易寒非沒有再提他心里的猜測,因為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宣之于口。
他既然同那些虛擬的人物一起被她喜歡,而她在他們的故事里就像個局外人,她既然不知結局,他們應該不是她歷史里的人物,而是類似皮影戲里的人物。
她還沒有看到結局,所以她不知道誰勝誰負,但是顯然主角是安落和楚桓豐,而他與他們對立,不出所料結局應該是失敗。
他原先敢這么猜,卻也不敢這么信,可越想越覺得應該就是這樣,天道阻攔就是怕他們難以接受自己的存在如此虛幻,每個人的一生已經被書寫。
在許嵐看來這宇宙雖假,但他在這宇宙真實存在,歷歷在目,而且一切并未完全照著原來的內容發展,那他是不是可以否認這種虛無,否認許嵐的主觀?她怎么能確定這個宇宙不是真的?
天地六合,三千世界,無奇不有,直到現在,她應該明白他們這一生并不是既定,他們并非虛擬,這就是他們實實在在生活的世界。
“好郎君,看著我。”許嵐看他神色沉重,想分散他注意力,故意伸手撒嬌道。
易寒非一愣,對上她柔情脈脈的眼,上前把她抱起來,“我們回房。”
“不要,傷還沒好呢。”
“別多想,只是想親你,不干別的。”
“在這親你怕人看到啊?”
“你這么容易害羞,難道你不怕?”
許嵐湊上去啄了他嘴唇一下,“不怕。”
易寒非把她放下,四下張望,為什么有點刺激?他拉她走幽徑,在假山掩護下捧著她的腦袋親了上去,吮吸她的清甜。
“嗚喵嗷兒!”
一聲貓叫打斷了他們,許嵐低頭一看,這不是二狗救治的那只三花嗎?看來腳已經好了。
易寒非看她盯著鉆進假山洞里的貓看,問她:“喜歡?”
“還行,我怕它抓我。能不能讓府里的人別打它?它上次腿都被打瘸了。”
“你直接吩咐下去就是了。”
“我怕他們不聽我的。”
“那你更要吩咐下去,抓到誰不聽令就殺雞儆猴。”
“有道理。”
這段時間易寒非遇刺的事傳到了各地,由于他閉門不出,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居然還有人傳他已經無了,養傷是淮南為了封鎖消息,欲蓋彌彰……
說來也巧,他們提過的這狗言風起就信了這個說法。
最近洛都有人想反他,他正是心力交瘁的時候,忽然聽說淮南王遇刺身亡,更是雪上加霜,他跑到言彪的牌位前,自言自語:“老爹,小叔死了!”
“都怪我沒聽你的話,非要等他上門認錯,我應該早早告訴他,你是念著他的,都怪我,西洲會盟時,他同我寒暄,我竟然沒理他。”
“我真是錯的離譜,三年前我也在置氣,我故意不叫他來吊唁,想著他怎么著也會不請自來,我便順勢原諒他,可他沒來,我就沒把你的遺言告訴他,他到死都不知道了,都怪我啊,我都做了什么?”
于是后來就鬧了一個烏龍,易寒非此次順便派人去暗中探查洛都的消息,隔著淮水指揮著手下,偷偷拿到了洛都想要篡位勾結的人員名單,還暗中抓了其中一人的心腹,嚴刑拷打出了他們的計劃,他們想宴請之際下毒害言風起,易寒非便讓玄鴉的人偷偷給言風起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