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清輝灑落。
她靜靜佇立,仿佛從畫中走來。
月光輕撫著她如絲的秀發,烏黑亮麗中泛著微微的光澤。細膩的肌膚宛如羊脂玉般溫潤。眉如遠黛,微微蹙起,似有一抹化不開的哀愁。挺翹的鼻梁下,櫻唇不點而紅,微微開啟,似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她身著一件洗得發黃的連衣裙,那舊舊的色澤卻難掩她的風華。她身姿婀娜,那發黃的連衣裙輕輕飄動,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宛如一朵在月夜中悄然綻放的幽蘭。
月下美人大致就是如此。
禁寶澤輕聲細語:“聽話,去我那住,這里不安全。”就連語氣里都帶著幾分溫柔的。
月色朦朧,更顯得這宅子的陰森。
夜風吹過,烏魚回神過來摸了摸手臂的雞皮疙瘩,聽到他的聲音回了神,答道:“爺爺去你那住,我今晚住這里,等會兒我聯系一下周叔,我打算拆了這里重建。”說完后,直接越過他走進屋,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霉味和刺鼻的腐臭味。
禁寶澤跟著走進去,說道:“我陪你。”
烏魚“嗯”一聲,進了屋直接掀開蓋布,往沙發上一躺,暗道:這真皮大沙發就是躺著舒服,就算是尸體打滾過也不影響它的舒適度。
他看著她拿出手機聯系周叔。
“喂,周叔,你聯系下人,明天我這開工,我要拆了重建,工價不會虧了他們,特別是需要幫助的。”
禁寶澤坐在一旁沙發上,安靜的看著她,沒想過,她也會有如此平靜的在自己面前的一天。
烏魚掛斷了通話,發現他盯著自己看得出神,起身看一眼四周,沒什么可疑的。卻起了逗他的心思,起身湊過去小聲問道:“小叔,你在看我嗎?”
少女的氣息撲鼻而來,禁寶澤面不改色的胡說道:“沒,只是覺得沙發后面那個花瓶有點可疑。”
烏魚看著他這張老臉連個微表情都沒有,頓時覺得無趣。回眸看向身后,那里擺著一個大花瓶,自己看的話,就覺得挺正常的。嘀咕著:“既然小叔覺得有問題,那肯定有問題!”
待她轉身走過去打量那大花瓶時,禁寶澤暗暗松了一口氣,也起身走過去,看著她一臉認真的對那比她還高的花瓶上下其手,又敲來敲去的。
烏魚聽著這瓷瓶的回音有點不對勁,里面不是空的,是真的有東西。回眸看向他,問道:“小叔,我若是把這玩意敲碎,算不算犯法?”
畢竟現在這屋子還不算自己的,還算是別人的。
禁寶澤問道:“想打碎?”看到她點頭,出聲道:“你后退些。”
他話音剛落,烏魚見他上前一步,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連忙往后站。
自己動手那就是犯法,他動手就是執法,這是就么一個概念。
黑暗中“嘭”的一聲,那跟他差不多高的大花瓶被他這么一推就倒下來,但這花瓶質量不錯,竟然沒碎。
禁寶澤聞到了一股味,半瞇著眼看著地上那滾落到一旁的大花瓶。
烏魚好奇的從他身后冒出個腦袋來,問道:“怎樣?是不是有東西掉出來了?”
禁寶澤轉身,直接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快步走出去,不給她偷窺那花瓶的機會,說著:“別看,我們去外邊睡。”
烏魚臉色一紅,沒想到小叔反應這么大。隨即冷靜下來,看來那花瓶里是藏著尸體了。因為自己剛剛聞到了一股尸味,是這屋里的霉味和腐臭味太刺鼻,反而遮掩住這股尸味。
禁寶澤走出門,到了前院才將她放下來,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估計是自己在亂想什么被嚇著了。眼眸暗下來,拿出手機走到門口撥了一通電話。
烏魚一抬眼就看到小叔跟門神似的杵在那,看來是不想給自己進去了。也不去多想,這種事自然有專業的人去想,去做。
沒多久,十幾輛不打警笛的警車把院門口這條街都停滿了。
烏魚站在院子里,看著一個中年老大叔帶著一伙人直奔門口的小叔而去,見面就是一個校準的軍禮,看著他們沒什么交談就進了屋。
不一會兒,小叔就出來了。
禁寶澤幾步就到了她面前,低聲問著:“想不想去逛逛?附近似乎有個商場。”
烏魚點點頭,跟著他走出去。
而林深圖早已在外邊等候著,看著頭兒出來,連忙上車啟動車子過去。
烏魚直接往副駕駛座去,不是很想跟小叔坐一塊,氣場強大且嚇人,也沒想好怎么去面對他。
林深圖看到頭兒的眼神,識趣的下車,然后就這么看著頭兒開車走了,獨留他一人在這陰風中凌亂…
車內,氣氛有點壓抑,又太安靜了。
烏魚轉眼看向他,猝不及防的對上他的目光。
禁寶澤看到她閃躲似的低下頭來,嘴角勾起來。
烏魚抬頭看向前方,不自在的說道:“小叔,你開這么慢,路過的交警都盯著看呢!”
禁寶澤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們不敢攔。”
烏魚:…
下車的時候,烏魚看著眼前那炫彩的招牌,足足愣了一下,怎么來旺城壹號商場了?
看著停好車走過來的禁寶澤,轉眼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冷不防的脫口而出:“小叔你貪污了?”
禁寶澤打趣說道:“你想?”
烏魚搖搖頭,尋思著,估計小叔不知道這地方消費,他天天待軍區都待得脫俗了。也沒往樓上那奢侈品區域走去,而是帶著他往地下街走去,吃點路邊攤就行了。
人流中,禁寶澤走在她身旁,護著她避開來來往往的行人,跟著她的步伐走著。
雖然她沒有從前那般淡漠疏遠自己,也沒有從她現在的眼里看到那種怨恨仇恨的目光,可還是小心翼翼的跟她相處著。
她說不喜歡看到他,他不敢來看她,每次都是讓小林來探望他們。
這次只是恰好路過,看到那里要拆了,這才上去,卻也不敢貿然進屋,還是等賊爺出聲道明她不在家才敢進門。
路過一個隧道口,那里的彩燈布置得很美,就像是時光隧道般,還有不少人在那拍照。
禁寶澤跟著她停下來,看一眼這通道,這里除了人,什么都沒有,欲要出聲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時,可她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