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田的手機又關機了。
黃瑜月頭重腳輕地在臥室里來回游蕩,一遍一遍地打著他的電話,又一次一次遭受著電話那端傳來的“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萬點暴擊,她頹唐地碎碎念:“又關機,又關機......”像是魔怔了一般。
太陽升了又落,月亮現了又隱,像極了霍田對黃瑜月慣用的伎倆。他如晨間的太陽撫摸花朵般,給她看得見、感受得到卻無法觸碰的暖意;會在正午時分高懸于花朵的頂端,全方位包圍著花朵,讓花朵生出困意,但又沒法依偎在他的懷里,因為花朵越靠近他,就好比飛蛾撲火般毫無回旋之地;到了傍晚時分,他越走越遠,花朵也漸漸地寒意四起,黑夜也在慢慢吞噬她,正當她在黑夜之中萬念俱灰之時,一縷清冷卻皎潔的月光又如聚光燈般傾斜在她身側,讓她看見自己的美,讓她看見思念的結果,可當黎明的帷幕拉開,這柔美的月光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不就是霍田對她的欲擒故縱嗎?
“呵呵,真諷刺。”此時蓬頭垢面的黃瑜月癱在床上冷笑道。
連續幾天,他的電話始終關機,其他的聯系渠道也沒有給到她任何回應。
在霍田失聯的第七天,黃瑜月依舊機械式地撥打他的電話,電話竟然想起了“嘟嘟嘟.....”的聲音,她好像突然復活一般屏息凝神,期待著對面能傳來自己日思夜想的聲音,可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黃瑜月不死心,再打,卻又變成了關機。
一團火從黃瑜月的腳底直沖腦門,“什么意思?他知道我在找他,他這是在故意躲我?我們是戀人啊,不是說好要結婚的嗎?就算是他要玩欲擒故縱,這也過頭了吧?”
就在黃瑜月昏天暗地之際,她腦海里突然閃現出關于霍田的家事。
霍田是家里的生育剎車片,他大姐沒改名前叫霍昭蒂,二姐叫盼蒂,三姐叫念蒂,四姐叫黛蒂,他的父母還多次在大姐面前自豪地說:“你看,我都沒有用‘招弟’這么直白的名字,用的是王昭君的昭,這個‘蒂’字還這么洋氣......”四個姐姐就在父母PUA的熏陶下,也默認并踐行做弟弟的四大護衛。
還記得小學三年級的某天,敦實的霍田被同班的李小鵬推搡在地,李小鵬指著膝蓋磕破皮的
霍田哈哈大笑:“看你胖得像頭豬,結果力氣小如鼠,我都沒用力,你就倒地不起,哈哈,你說你這不是浪費糧食嗎?哈哈......”李小鵬邊笑邊用手指著在地下掙扎不起的霍田。
放學后,狼狽的霍田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大姐看見他的慘狀,立馬跑到他身邊,淚眼婆娑地問道:“這是怎么了?”霍田哭著把事情的緣由吐出來,大姐二話不說就提著不銹鋼水壺直沖李小鵬家,看到李小鵬那一刻,兩人目光還沒來得及對視,大姐就將水壺當鉛球一樣,向著目標投去!“啊——”李小鵬一聲慘叫,隨即倒在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