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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昭陽怨:宮女驚夢

第44章病者添亂困厄添

小太監的話如同晴天霹靂,震得王主管半天說不出話來。麗妃娘娘染上疫病,這可不是小事!他強作鎮定,吩咐小太監去請太醫,然后匆匆忙忙地趕往麗妃宮。

麗妃宮里,氣氛凝重。宮女太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自己也被傳染上疫病。顧婉清垂頭喪氣地回到疫病隔離區,麗妃娘娘染疫的消息給了她沉重一擊。她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找到新的藥材,控制住疫病的蔓延。現在,連麗妃娘娘都染上了疫病,她的希望也變得渺茫起來。

還沒來得及想新的辦法,一陣吵鬧聲便從隔離區內傳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顧婉清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她快步走到隔離區門口,只見里面亂作一團。

原來是患病嚴重的陳太監又在鬧事。陳太監原本是宮里的老人,在宮中服侍多年,深得皇上信任。這次疫病來勢洶洶,陳太監不幸被感染,病情十分嚴重。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治愈的希望,不如早點解脫,免得受病痛折磨。

“我活不了了!讓我死!讓我死!”陳太監聲嘶力竭地吼叫著,他的聲音沙啞而無力,卻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胡亂地揮舞著手臂,將床邊的治療器具都打翻在地。藥碗碎裂的聲音,藥汁飛濺的景象,讓原本就混亂的隔離區更加混亂不堪。

隔離區內的其他病患都被陳太監的舉動嚇壞了,紛紛躲避。有的病患病情較輕,還能勉強下床走動,他們驚恐地擠在一起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有的病患病情嚴重,只能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陳太監發瘋,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顧婉清見狀,心中焦急如焚。她知道,如果任由陳太監繼續鬧下去,不僅會影響其他病患的休息和治療,還會加劇疫病傳播的風險。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進隔離區,試圖安撫陳太監的情緒。

“陳公公,您冷靜一下!”顧婉清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您的病還有希望,我們會盡全力救治您的!”

然而,陳太監根本聽不進去。他瞪著血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顧婉清,口中不斷地咒罵著:“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根本就沒有能力治好我們!你就是個騙子!”

陳太監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掙扎著想要沖向顧婉清,卻被一旁的太醫攔住。“滾開!別碰我!”陳太監嘶吼著,猛地推開太醫,踉蹌著向顧婉清撲去……顧婉清眼見陳太監踉蹌著撲過來,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堪堪躲過了他揮舞的手臂。濃烈的藥味夾雜著病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胃里一陣翻涌。但她強忍著不適,再次嘗試與陳太監溝通。“陳公公,我知道您現在很難受,但您這樣吵鬧,不僅會影響其他病人,對您自己的病情也沒有好處啊!”

陳太監卻如同困獸,充耳不聞顧婉清的話,他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吞噬。“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你不過是個落魄的小姐,懂什么醫術!你就是個騙子!害人精!”他一邊喊著,一邊劇烈地咳嗽起來,瘦骨嶙峋的身體顫抖得厲害。

陳太監的叫喊聲如同導火索,點燃了其他病患心中積壓已久的恐懼和不滿。原本安靜的隔離區內,開始出現竊竊私語的聲音,漸漸地,這些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沖向顧婉清。

“是啊,她根本治不好我們!”一個虛弱的聲音附和道。

“我們都被她騙了!”另一個聲音帶著哭腔。

“我們都要死了!”一個病患絕望地喊道,他掙扎著坐起身,指著顧婉清,眼神充滿了怨恨,“都是因為你,我們才會變成這樣!”

越來越多的病患加入了聲討的行列,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動,隔離區內一片混亂。顧婉清被圍在人群中央,感覺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大家請聽我說,”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痛苦,都很害怕。但是請相信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找到治療的方法,救治大家!”

然而,她的話語很快就被淹沒在病患們的叫喊聲中。

“騙子!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你要是能治好我們,麗妃娘娘怎么會染病!”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緊拿出有效的治療方法!”

病患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有人甚至開始向顧婉清扔東西。藥碗、枕頭、鞋子……各種各樣的東西砸向她,她只能狼狽地躲閃。

就在場面即將失控的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都別吵了……”說話的是一個年邁的太監,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我相信姑娘……她一直在努力……給我們治病……”

老太監的話讓原本喧鬧的隔離區安靜了一瞬。然而,這短暫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陳太監指著老太監,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個老糊涂!連你也被她騙了!”他猛地站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向顧婉清,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我今天就要殺了你,替大家報仇!”

他高舉著顫抖的手,朝著顧婉清的臉狠狠地扇了過去……

陳太監枯瘦的手帶著一股惡臭的病氣,眼看就要落在顧婉清的臉上。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來人正是負責守衛隔離區的侍衛統領,他厲聲喝道:“陳福海!你敢!”

陳太監被侍衛統領的氣勢震懾住,掙扎了幾下,卻無法掙脫,只能不甘地瞪著顧婉清,嘴里不停地咒罵著。侍衛統領將他一把推開,陳太監踉蹌著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顧婉清驚魂未定地撫了撫胸口,對侍衛統領感激地點了點頭。她轉過身,面對著依舊喧鬧的病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痛苦,但請相信我,我一直在努力尋找藥材和治療方法。麗妃娘娘的病情比較特殊,我正在針對她的情況調整藥方……”

“特殊?我們怎么不特殊了?”一個病患尖聲喊道,“我們也一樣難受,也一樣害怕!憑什么她就特殊?”

“就是!我們也要特殊的藥方!”其他病患紛紛附和,隔離區內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顧婉清感覺一陣無力,她解釋了無數遍,卻依舊無法獲得這些病患的信任。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很著急,但是麗妃娘娘的病情確實比較復雜,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研究……”

“時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一個病患絕望地喊道,“我們每天都有人死去,我們還能等多久?”

他的話如同一道驚雷,擊中了所有病患的心臟。隔離區內彌漫著絕望的氣息,哭喊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如同地獄的哀嚎。

顧婉清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她一邊要防止疫病的傳播,一邊要安撫病患的情緒,還要不斷地嘗試新的藥方,她感覺自己快支撐不住了。她跌坐在一旁的長凳上,雙手捂著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試圖平復自己慌亂的情緒。

侍衛統領走到她身邊,低聲道:“顧姑娘,您沒事吧?”

顧婉清搖了搖頭,抬起頭,露出一抹苦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侍衛統領看著她疲憊的神色,心中充滿了敬佩。這個柔弱的女子,竟然獨自一人扛起了對抗疫病的重任,這份勇氣和毅力,讓他深深地折服。

“顧姑娘,您放心,我會維持好秩序,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您。”

顧婉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再次站起身,走向那些病患。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必須堅持下去,為了這些正在受苦的病人,也為了自己。

她走到老太監的床邊,輕輕地為他掖了掖被角。“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治療的方法。”

老太監虛弱地笑了笑:“我相信你,姑娘。”

他的信任,給了顧婉清莫大的鼓勵。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其他病患,繼續耐心地勸慰他們。

夜深了,隔離區內漸漸安靜下來,只有病患們痛苦的呻吟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顧婉清獨自一人坐在桌前,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醫書,眉頭緊鎖。

她從懷里掏出一塊小小的玉佩,這是她家道中落前,母親送給她的,是她最后的念想。她緊緊地握著玉佩,心中默默地祈禱著。

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或許……”她喃喃自語,“或許還有另一種辦法……”她快步走到角落里,打開一個上了鎖的木箱……

顧婉清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燭光搖曳,在她疲憊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隔離區內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呻吟聲像魔音般鉆入她的耳中,擾得她心煩意亂。她嘗試了各種藥方,卻都收效甚微,麗妃的病情沒有好轉,其他病患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她感覺自己就像困在蛛網之中,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困境。

她想起前幾日去宮廷倉庫求藥,倉庫主管那副趾高氣昂、愛答不理的模樣,讓她至今都心生憤懣。“沒有藥材,沒有藥材……”她低聲呢喃,語氣中充滿了絕望。難道真的就束手無策了嗎?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這些病人一個個死去嗎?

突然,她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她想起自己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的一些積蓄,雖然不多,但或許可以用來……賄賂!對,賄賂那個倉庫主管!只有拿到足夠的藥材,她才能繼續嘗試新的藥方,才能有一線希望控制住疫情。

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她絕望的心。她走到角落里,那個上了鎖的木箱里,藏著她所有的積蓄——幾塊碎銀,一些銅錢,還有一些她母親留給她的首飾。這些東西,是她最后的依靠,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顫抖著打開木箱,看著里面并不豐厚的積蓄,心中五味雜陳。這些錢原本是她打算用來打點關系,讓自己能夠調離這危險的隔離區,但現在,她必須做出選擇。是保全自己,還是拯救這些病人?

猶豫了片刻,她毅然決然地將箱子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仔細地清點了一遍。碎銀不多,只有三兩,銅錢也只有幾百文,首飾也都是些不值錢的物件。但她相信,只要她肯下血本,一定能打動那個貪婪的倉庫主管。

想到這里,顧婉清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將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包好,藏在貼身的衣物里。她深吸一口氣,再次前往宮廷倉庫。

夜色更深了,宮墻的陰影拉得老長,顧婉清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包裹,心中默默地祈禱著。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走到倉庫門口,她看到倉庫主管正和幾個小太監在喝酒劃拳,喧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顧婉清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李主管……”她輕聲喚道。

李主管醉醺醺地抬起頭,看到是顧婉清,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喲,這不是顧宮女嗎?怎么,又來求藥了?”

顧婉清沒有說話,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包裹,放在李主管面前。“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主管的目光落在了包裹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他伸手拿起包裹,掂了掂重量,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顧宮女,你這是……”

顧婉清深吸一口氣,“李主管,我……”

“噓——”李主管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他神秘地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我懂,我都懂……”他拍了拍顧婉清的肩膀,“放心吧,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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