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清深吸一口氣,緩緩步入燈火輝煌的大殿。金碧輝煌的裝飾在她眼中卻如同牢籠,壓得她喘不過氣。皇上端坐于龍椅之上,面目模糊,威嚴不可侵犯。她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恭敬地跪下,叩首道:“臣女顧婉清,叩見皇上。”
“抬起頭來。”低沉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顧婉清依言抬頭,目光直視龍椅上的帝王。齊君的目光深邃如海,仿佛能洞悉一切。她再一次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從御花園的偶遇,到被蘇貴妃帶人抓住,每一個細節都力求清晰準確,語氣堅定,不帶一絲慌亂。她甚至將自己對靈兒的懷疑也再次陳述,希望能引起皇上的重視。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陷害的,可人證物證俱在,你作何解釋?”齊君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顧婉清咬了咬唇,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皇上明鑒,那玉蘭花并非臣女之物,臣女從未見過那名男子。臣女懷疑是有人故意陷害,還請皇上徹查此事,還臣女一個清白!”
就在這時,陳公公站了出來,躬身道:“皇上,奴才也看到了顧宮女與那男子在御花園私會,舉止親密,并非顧宮女所說的那般。”
顧婉清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陳公公。她從未與陳公公有過任何交集,他為何要作偽證陷害她?心中涌起一股絕望,她明白,陳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他的證詞無疑讓她更加難以翻身。
“陳公公,你確定你看到的是我?”顧婉清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絕望的質問。
陳公公低著頭,語氣堅定,“奴才確定,奴才絕不敢欺瞞皇上。”
顧婉清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這分明是有人精心策劃的陷阱,而她卻毫無還手之力。她看向龍椅上的皇上,希望他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但齊君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大殿內一片寂靜,只有燃燒的燭火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顧婉清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網中的蝴蝶,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
齊君的目光在顧婉清和陳公公之間來回掃視,他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片刻之后,他緩緩開口,“顧婉清……”他略微停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話要說?”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顧婉清的辯解并不滿意。
顧婉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知道,此刻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皇上,”她語氣堅定,目光直視齊君,“臣女知道人證物證都對臣女不利,但這恰恰說明,這是有人精心策劃的陷害!臣女從未見過那男子,也從未擁有過那支玉蘭花簪。臣女斗膽懇請皇上明察秋毫,查明真相!”
她的話音剛落,蘇貴妃便冷笑一聲,開口道:“顧宮女,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一個小小宮女的謊言嗎?”她斜睨著顧婉清,眼中滿是得意和輕蔑。
蘇貴妃頓了頓,繼續說道:“皇上,臣妾還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宮中爆發疫病,這顧宮女借著照顧病人的機會,多次向太醫院索要珍貴的藥材,臣妾當時就覺得蹊蹺。如今看來,她分明是心懷不軌,說不定早就與外人勾結,意圖……”她故意沒有把話說完,卻留下無限的遐想空間,讓在場的人不禁對顧婉清更加懷疑。
顧婉清猛地抬頭,怒視著蘇貴妃,“貴妃娘娘,請慎言!臣女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疫病期間,臣女為了照顧病人,日夜操勞,甚至自己也染上了疫病,差點丟了性命。臣女所取的藥材,皆是用于救治病人,每一份都有記錄可查!貴妃娘娘如此污蔑臣女,究竟是何居心?”
她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屈的傲氣,讓蘇貴妃一時語塞。
齊君的目光在顧婉清和蘇貴妃之間來回游移,他的臉色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他看著顧婉清,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顧婉清,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顧婉清毫不猶豫地回答:“回皇上,臣女所說句句屬實,太醫院的記錄可以作證。而且,臣女相信,只要皇上徹查此事,一定能找出陷害臣女的真兇!”
齊君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落在顧婉清身上,眼神中似乎多了幾分冷淡。“朕會派人徹查此事,”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你還是先留在掖庭,等候發落。”
他揮了揮手,示意陳公公帶顧婉清下去。陳公公走到顧婉清面前,低聲道:“顧宮女,請吧。”
顧婉清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皇上雖然說會徹查,但實際上已經對她產生了懷疑。她咬了咬唇,深深地看了一眼龍椅上的齊君,然后默默地跟著陳公公走出了大殿。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顧婉清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一顆心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深淵。她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但她絕不會放棄,她一定會查明真相,為自己洗刷冤屈。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后,“顧宮女……”
顧婉清猛地回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夜色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一雙銳利的眼睛。“你是誰?”顧婉清警惕地問道。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顧宮女不必緊張,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顧婉清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黑衣男子語氣肯定,“我知道是誰陷害了你。”
顧婉清心中一動,難道他知道些什么?她急切地問道:“是誰?你知道是誰陷害了我?”
黑衣男子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顧宮女,你想洗刷冤屈嗎?你想找出真兇嗎?”
顧婉清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想!我一定要找出真兇,為自己洗刷冤屈!”
“好,”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顧婉清問道。
黑衣男子湊近她,低聲道:“幫我做一件事。”
顧婉清心中有些猶豫,她不知道這個黑衣男子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要她做什么事。但她現在已經走投無路,只能選擇相信他。“什么事?”
黑衣男子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顧婉清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這……這……”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黑衣男子,“這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黑衣男子語氣平靜,“如果你想洗刷冤屈,就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
顧婉清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之中,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黑衣男子,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的條件。
黑衣男子見她猶豫不決,便說道:“顧宮女,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他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顧婉清獨自一人站在風中,思緒萬千。黑衣男子的話在她耳邊回響,讓她感到不安和恐懼。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第二天,顧婉清被帶到了御書房。齊君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
“顧婉清,”齊君語氣冰冷,“你可知罪?”
顧婉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皇上,臣女冤枉!臣女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齊君怒道。
“皇上,那些都是偽證!”顧婉清大聲說道,“臣女是被陷害的!”
“陷害?”齊君冷笑一聲,“誰會陷害你一個小小宮女?”
“是蘇貴妃!”顧婉清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蘇貴妃的名字。
“大膽!”齊君猛地一拍桌子,“你竟敢污蔑貴妃!”
“臣女沒有污蔑她!”顧婉清語氣堅定,“臣女可以證明!”
“哦?”齊君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如何證明?”
顧婉清咬了咬唇,她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但她不能放棄。“請皇上給臣女三天時間,臣女一定能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齊君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好,”他緩緩開口,“朕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如果你拿不出證據,朕定會嚴懲不貸!”
顧婉清心中一喜,她知道自己還有機會。她對著齊君深深一拜,“謝皇上!”
三天,她只有三天的時間……一個黑影閃過,落在了掖庭的墻頭之上。
御書房的空氣凝滯,顧婉清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不敢擦拭。齊君的目光銳利如刀,在她身上來回掃視,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剖開,看清她心中所想。陳公公在一旁垂首侍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三天,”齊君重復了一遍,語氣中聽不出喜怒,“朕給你三天時間,若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朕自會還你公道。但若是……”他頓了頓,語氣驟然轉冷,“你膽敢欺君罔上,朕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顧婉清心頭一凜,叩首道:“臣女不敢,謝皇上隆恩!”她明白,這三天是她最后的希望,也是她最大的挑戰。
出了御書房,顧婉清只覺得渾身無力,腳步都有些虛浮。蘇貴妃的陷害如此周密,她甚至不知道從何查起。那夜的黑衣男子究竟是誰?他所說的“條件”又是什么?這一切都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束縛。
回到掖庭,簡陋的房間更顯凄涼。顧婉清坐在床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必須盡快找出證據,否則三天之后,等待她的將是萬劫不復。
她仔細回憶著那晚的情形,試圖找到一絲蛛絲馬跡。蘇貴妃為什么要陷害她?是因為嫉妒,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那個黑衣男子又是什么人?他為什么要幫她?他的條件又是什么?
思緒紛亂如麻,理不出頭緒。顧婉清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需要一個計劃,一個能幫她洗脫罪名的計劃。
首先,她需要找到那個黑衣男子,弄清楚他的身份和目的。其次,她需要找到蘇貴妃陷害她的證據。
時間緊迫,她必須抓緊每一刻。
顧婉清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夜幕降臨,宮中也逐漸安靜下來。遠處傳來幾聲更鼓聲,提醒著她時間的流逝。
她必須行動起來。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閃過,她想到了小宮女靈兒。靈兒是蘇貴妃身邊的人,或許她知道些什么。
顧婉清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她轉身,推開了房門……掖庭深處,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她的房間,停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