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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昭陽怨:宮女驚夢

第63章物匱得消困厄解

顧婉清并沒有直接向林美人詢問吳公公的事,而是旁敲側擊地打聽起最近宮里的一些傳聞,特別是關于內務府采辦物資的情況。林美人雖然不耐煩,但顧婉清巧妙地將話題引到她感興趣的宮中八卦上,這才讓她打開了話匣子。

從林美人斷斷續續的抱怨中,顧婉清捕捉到了一絲重要的信息:最近內務府采買的綢緞數量與實際發放的數量有所出入,而負責采買的正是吳公公。這個發現讓顧婉清心中一凜,她意識到,賞花會物資短缺很可能與吳公公的貪污有關。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顧婉清開始更加深入地調查吳公公。她利用自己在宮廷中建立的人脈,悄悄地詢問了一些曾經與吳公公有過接觸的小宮女和太監。她小心翼翼,不露聲色,從他們不經意間透露的信息中拼湊線索。

“吳公公啊,為人倒是和氣,就是手腳不大干凈。”一個小太監低聲說道,“我親眼瞧見他從庫房里拿出一匹上好的云錦,說是要給哪位娘娘做衣裳,可后來卻再也沒聽過這事兒。”

另一個小宮女則回憶道:“前些日子,我看到吳公公的侄子穿著一身新衣裳,那料子看著眼熟,像是內務府剛采買的貢緞。”

這些零碎的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圖碎片,在顧婉清的腦海中逐漸拼湊成一幅完整的畫面。她幾乎可以肯定,吳公公利用職務之便,貪污了大量的物資,而賞花會物資的短缺,正是他貪污的直接后果。

然而,顧婉清的調查也引起了吳公公的警覺。他察覺到顧婉清正在一步步逼近真相,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恐慌。為了阻止顧婉清繼續調查下去,他決定先下手為強,設計陷害她。

吳公公指使自己的心腹,偷偷潛入顧婉清的住處,將一些貴重的珠寶和綢緞藏在她的床底下。然后,他便上報給內務府總管,聲稱顧婉清偷竊內務府財物。

第二天清晨,內務府總管帶著幾個侍衛,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顧婉清的住處。顧婉清心中明白,這是吳公公的陷害。

“顧宮女,有人舉報你偷竊內務府財物,我們需要搜查你的房間。”內務府總管語氣冰冷地說道。

顧婉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知道,此刻她不能慌亂,必須冷靜應對。“總管大人請便。”

侍衛們開始翻箱倒柜地搜查,很快,他們便從顧婉清的床底下搜出了那些被藏匿的珠寶和綢緞。內務府總管拿起一串珍珠項鏈,厲聲問道:“這是什么?!”

顧婉清的目光落在那串珍珠項鏈上,眼神一凜。她注意到,珍珠上沾染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胭脂,而這種胭脂,正是林美人的常用之物。“這并非我的東西。”顧婉清語氣堅定,指著珍珠上的胭脂說道,“總管大人,這胭脂是林美人常用的‘桃花醉’,您可以派人去確認。”

內務府總管仔細端詳著那抹胭脂,又看了看顧婉清平靜的神色,心中起了疑慮。他讓人去請林美人,而林美人來后,果然承認了這胭脂是她的。“但這項鏈……”林美人一臉茫然,她并不記得自己丟了這樣一串珍珠項鏈。

顧婉清趁機說道:“總管大人,我住的這間屋子雖然簡陋,卻每日都由我親自打掃,床底更是纖塵不染。若是這些東西早就放在這里,上面必然會落上灰塵,可您看,這錦盒光潔如新,顯然是剛放進去不久的。”她指著錦盒底部,果然沒有一絲灰塵,與床底其他地方的積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還有這匹云錦,折疊的痕跡還很新,上面甚至還帶著淡淡的脂粉香氣,像是哪位娘娘用過的。”

內務府總管半信半疑,命人將搜出的物品一一查驗。果然,如顧婉清所說,這些東西都像是最近才被使用過,并非一直藏在這里的。他看向顧婉清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這小宮女,心思縝密,觀察入微,并非尋常之輩。

“總管大人,我相信這些東西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于我。”顧婉清語氣誠懇,“還請大人明察,給我一些時間,我定能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揪出貪污物資的真兇。”

內務府總管沉吟片刻,顧婉清平日里在宮中的口碑一向不錯,做事勤懇,為人也老實本分,確實不像是會做出偷竊這種事的人。況且,她剛才的分析也頗有道理。他看了一眼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林美人,心中有了計較。“好吧,顧宮女,念在你往日表現良好,此事本官會暫且壓下,但你也要盡快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時也要將真正的貪污之人揪出來。”

顧婉清心中一喜,連忙謝過總管大人。待眾人散去后,她回到房間,心中卻更加沉重。吳公公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陷害她,必然是有所依仗。她必須盡快找到確鑿的證據,才能徹底扳倒吳公公,洗清自己的冤屈,也才能解開賞花會物資短缺的困局。

夜深人靜,宮闈寂寂。顧婉清換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衣裳,悄悄地離開了自己的住處,朝著一個方向堅定地走去……她要去的地方,是吳公公的密室,那里,或許藏著一切真相的關鍵。宮墻的陰影將她瘦小的身影完全吞噬,只有她眼中閃爍的堅定光芒,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她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門前,深吸一口氣……

顧婉清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門前,深吸一口氣。這扇門后,便是吳公公的密室。她從宮中灑掃的太監那里得知,吳公公生性多疑,這密室的入口設有機關,尋常人難以察覺。但她觀察了幾日,終于發現了端倪——門旁一尊不起眼的石獅的眼睛,便是開啟機關的關鍵。

她輕輕按壓石獅的左眼,只聽“咔噠”一聲輕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條縫隙。顧婉清閃身而入,密室里一片漆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霉味。她摸索著點燃了墻上的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狹小的空間。

密室里堆滿了箱籠,上面落滿了厚厚的灰塵。顧婉清小心翼翼地翻找著,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上了鎖的鐵箱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個鐵箱比其他的箱子都要小巧精致,而且鎖的樣式也十分復雜。顧婉清心中一動,直覺告訴她,這里面一定藏著重要的東西。她從袖中掏出一根細長的銀簪,這是她娘親留給她的遺物,簪頭尖銳,是她防身之用,此刻卻成了開鎖的工具。

憑借著兒時跟父親學過的一些開鎖技巧,她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撥動著鎖芯。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只有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密室中回響。終于,“咔”的一聲,鎖開了。

顧婉清緩緩打開鐵箱,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本厚厚的賬簿。她翻開賬簿,一頁頁仔細地查看,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吳公公與宮外商人勾結貪污物資的詳細情況,每一筆交易的時間、地點、數量、金額都清清楚楚。顧婉清心中一喜,這正是她要找的關鍵證據!

她將賬簿緊緊地揣在懷里,迅速離開了密室,并小心翼翼地還原了機關。回到住處后,顧婉清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前往內務府總管的住所。

“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報!”顧婉清語氣急促。

內務府總管看著深夜造訪的顧婉清,心中疑惑,“何事如此緊急?”

顧婉清將從吳公公密室里找到的賬簿呈了上去,“大人請看,這是吳公公貪污的證據!”

內務府總管接過賬簿,一頁頁翻看著,臉色越來越凝重。賬簿上記錄的內容觸目驚心,吳公公貪污的數額之巨大,令人咋舌。他猛地合上賬簿,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好一個吳公公,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他立刻下令將吳公公關押起來,并將貪污的物資補齊。賞花會所需的物資終于得到了補充,危機暫時解除。

然而,顧婉清卻并沒有感到輕松。她抬頭看了看窗外,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賞花會的籌備時間已經非常緊迫了,而花卉被破壞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更重要的是……她感覺到,一雙眼睛,正躲在暗處,冷冷地注視著她。

“顧宮女,”內務府總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此次你立了大功,本官定會重重賞你。”

顧婉清福身行禮,“謝大人。”但她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她轉身離開,腳步堅定,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宮門口,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晨曦透過薄霧,灑在宮墻琉璃瓦上,反射出斑斕的光彩。顧婉清走出內務府總管的院子,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卻絲毫感覺不到輕松。吳公公落網,物資危機解除,這只是解決了燃眉之急。賞花會在即,被毀壞的花卉如同懸在她心頭的一把利劍,更遑論那些虎視眈眈,等著看她笑話的妃嬪們。

回到自己簡陋的住處,顧婉清簡單梳洗了一番,疲憊爬上眉梢,眼下的青黑愈發明顯。她草草地喝了碗清粥,便立刻投入到賞花會的籌備工作中。

她先去了御花園,被破壞的花圃依舊一片狼藉,殘枝敗葉散落一地,觸目驚心。負責花圃的宮女太監們垂頭喪氣,一個個噤若寒蟬。

“可查到是什么人所為?”顧婉清輕聲問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一個年長的花匠老李顫巍巍地站出來,躬身答道:“回顧宮女,奴才們……奴才們無能,至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顧婉清環視四周,目光落在花圃周圍的泥土上,她蹲下身,仔細觀察著泥土上的痕跡,又用手輕輕捻了捻泥土的濕度。

“昨夜下過雨,泥土濕潤,腳印應該清晰可見,”顧婉清站起身,目光如炬,“可這周圍卻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腳印,這說明……”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破壞花圃的人,對御花園的地形十分熟悉,而且刻意避開了所有容易留下痕跡的地方。”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老李更是臉色煞白,喃喃道:“難道……難道是宮里的人?”

顧婉清沒有回答,只是吩咐道:“老李,你帶人盡快清理花圃,將還能救活的花卉重新栽種,再去庫房領取新的花苗補種。至于破壞花圃的真兇……”她微微瞇起眼睛,“我會查清楚的。”

離開御花園后,顧婉清徑直去了尚服局。賞花會上的歌舞表演也由她負責,而服裝道具的準備正是關鍵環節之一。

尚服局的總管劉姑姑一見到顧婉清,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顧宮女,您可來了,賞花會的服裝都已經準備妥當,您看是否還需要修改?”

顧婉清隨意翻看了幾件,眉頭微微皺起。這些服裝雖然做工精細,用料考究,但卻缺乏新意,過于中規中矩。

“劉姑姑,這些服裝太過普通,與往年并無不同,”顧婉清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賞花會是皇上為了招待各國使臣而舉辦的盛宴,自然要展現我大齊的繁榮昌盛,這些服裝,恐怕難以體現。”

劉姑姑臉色一僵,賠笑道:“顧宮女說的是,只是時間緊迫,奴婢們……”

“我知道時間緊迫,”顧婉清打斷她的話,“所以我已經想好了新的方案,你找幾個手藝精湛的繡娘來,我將新的圖樣給你們,務必在賞花會開始之前趕制出來。”

說罷,顧婉清從袖中取出一疊畫稿,上面是她連夜趕制的新款服裝圖樣。這些圖樣融合了各國的服飾元素,又加入了大齊的傳統特色,款式新穎,色彩艷麗,令人眼前一亮。

劉姑姑接過圖樣,仔細翻看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不得不承認,這些圖樣確實比之前的要好上許多,若是能將它們制作出來,定能驚艷全場。

顧婉清離開尚服局時,夕陽西下,天邊燃燒著一片火紅的晚霞。她抬頭望天,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都能順利進行。她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挑戰,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但是,她不會退縮,為了自己的命運,為了心中那份隱秘的期盼,她必須全力以赴。

奇異電吹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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