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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爭鳴不休

紗窗紙

袖中的心音鈴持續(xù)地震動著,我不由得握緊了它,心音鈴陡然平靜了下來。

趁著月色皎皎,我看清了這副鈴的模樣,雕琢著竹紋的銀鈴,在月光下閃著清冷的光。

不遠(yuǎn)處的半山亭,一個身影披拂了如縷月光,寂寥地拈著一片枯葉,細(xì)細(xì)地端詳。

“兄長,夜風(fēng)寒涼,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見他一身單薄,忍不住開口打破他的專注。

“秋風(fēng)掃枯葉,枯葉終成灰,風(fēng)雨碾皮骨,泥濘無人知……”

他喃喃低語道,手中的枯葉被他碾成碎片,拋逝在風(fēng)里。或許只有在孤身一人時,他身為庶子的無奈和孤獨才會毫無掩飾地流露。

“落下風(fēng)寒可不是開玩笑的。”我撿起一片枯葉,小心地用方巾包起,遞給他,他怔怔地看著我,隨即漾開淺笑,眼里盛滿了星星點點。

“母君可有抽查我的功課?”他遲疑地開口道,我袖中的心音鈴又震了震,我低眸見他握著那副和我一樣的鈴,指尖微微發(fā)顫。

“她夸你用功,就是不要熬太晚了,免得和我一樣都頂著黑眼圈,實在難看。”我面不改色地說道,“我還被埋怨臉色不夠潤,沒一點年輕人的樣子。”

“我這有一些玉脂膏,明日給你送去。還有上次你在街坊看了很久的泥塑偶。”他揚起唇角,輕柔地?fù)崦业念^。

“哪有看了很久……多謝兄長了。”我笑嘻嘻地道謝,“最近有一批水頭很足的玉鐲,我留了幾個,改日給你。時候不早了,回去吧,染了風(fēng)寒可就得臥床不起,沒法彈琴了。我還等著你的新譜呢。”

“你有心了,多謝。那我走了,你也盡快休息吧。”他微微頷首,我笑著和他揮手告別。

見他的身影遠(yuǎn)去后,我長嘆了口氣。雖然常常流利地編些謊言哄騙他開心,但是心里卻灑落出了密密麻麻微小的碎石,硌著我卻無可奈何。

我的袖中又發(fā)出輕微的震動。又是兄長嗎?我拿出一看,是一副深黑色的鈴,上面鑲著細(xì)碎的珍珠。

“我在等你來。”

步入觀云院,一襲黑衣的高大男子倚在光禿禿的桃樹邊上,佩劍折射月光發(fā)出寒光陣陣。晚風(fēng)吹起著他半披半束的黑發(fā),碎葉沾上發(fā)尾也似乎渾然不覺。

睡著了?我躡手躡腳地想悄悄靠近,明明我絲毫聲響未露,他卻忽然抬起頭,劍眉星目炯炯地看著我。

“額……長懷,你的頭發(fā)亂了。”見被發(fā)現(xiàn),我訕訕地笑了笑,伸手將碎葉從他的發(fā)上掃下,他卻別扭地轉(zhuǎn)開頭,耳梢染上淺淺的緋紅。

“深夜找我來,又是想對弈嗎?”我不露聲色地將手移開,懷抱著雙臂看著他,“前幾日陪你下棋,戰(zhàn)得不眠不休,害得我黑眼圈那么明顯。母親今日可是特地叮囑我別這么放肆,成了王府的夜貓子。”

“那……今天就不了。”過了半響,他才慢慢地開口道。

“只有今天嗎?我的黑眼圈,可是要好幾天才能消下去呢。”我不依不饒地說道,“昨天是我贏了,我申請休戰(zhàn)五天。”

“……隨你。”他笑了笑,月光似乎將他浸得柔和了不少,身上的菖蒲香氣被風(fēng)送到我的身旁,讓我本有些困意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今天的刺客,是針對你來的?”他遲疑地開口,似乎有點難以接受,他皺了皺眉,“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萬氏的令牌。”

“真是明顯的栽贓啊。或許府里混進(jìn)了不干凈的東西。依我看,這種無聊的事情也只有東里氏會干吧。仗著壟斷各大鹽商和江南流域胡作非為,給其他世家下馬威。”我冷笑地?fù)u搖頭,“真想殺王府的人,最不該盯上的獵物就是我。”

“……我盡快去查辦這件事。”他點點頭,我叮囑道:“給我兄長多安排點護(hù)衛(wèi)就是了。”

他冷淡地嗯了一聲,我沉默片刻,又說道:“把我身邊的一批暗衛(wèi)調(diào)過去吧。”

唉,明明都是一起長大的,奇怪的是,兄長和長懷總是跟對方冷冰冰的。我在心中默默嘆氣,感到有點苦惱。

“你也沾上碎葉了。”沉思中,忽然耳畔響起他的聲音,他的呼吸撲在我的耳邊,仿佛碎發(fā)拂過一樣,癢癢的,讓我想伸手去抓住。

他輕輕地拈起一片碎葉,攥在手中。

“多謝。”我輕聲說道。

隨即便是漫長的靜謐,靜得我清晰地聽見他深長的呼吸,和隱隱約約的心跳。藏匿在偶爾呼呼的風(fēng)聲里,卻被我捕捉到。月色太過明亮,我沒有抬頭看他的臉。

直到侍女落螢的聲音響起:“殿下,請早些休息。”

“知道了。”我應(yīng)了一聲,和他道別,轉(zhuǎn)身回房。

回屋點燃起燭臺,落螢將我的束發(fā)松散,燈光暈在紗窗紙上,隱隱看到一個人影,不遠(yuǎn)也不近。

“落螢,盡快熄燈吧。”我閉上眼。

“是,殿下。”

隨著黑暗落幕,再也看不清模糊朦朧的人影。我伸了個懶腰,悄聲喚了聲“霜霜。”

霜降無聲無息地走來,已經(jīng)換上了簡便干凈的常服。我詢問道:“那個萬氏令牌,可知真假?”

“仿制痕跡明顯。”霜降點點頭:“外行人看不知曉,但仔細(xì)鑒定便可看出質(zhì)地些許粗糙濫造。”

“果然如此。”我拍了拍身邊,示意她坐過來。我將頭倚在她肩上,“平時別這么客氣,都說了好多次,你不用對我行禮的。”

“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壞了規(guī)矩。”她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我不禁笑出聲道,“讓外人都知道我待你情同姐妹,自然也不敢有人欺負(fù)你。哦對,我們霜霜沒人能欺負(fù)得過。”

她也輕笑出聲,平時的嚴(yán)肅面孔像冰雪消融一樣,柔和蕩漾。我挽著她的手臂,竊竊耳語一番。

“霜霜的皮膚真好,吹彈可破的水潤。”我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明明我們都熬夜著呢,我卻頂了個黑眼圈。”

“我可不像你,和人下棋下一晚上。”她抓住我在她臉上搗亂的手,“到時候若長懷再找你,我定要說你已經(jīng)歇下了。”

“長懷真是不受人待見呢,連小螢也想趕他快點走。”想到剛剛的場景,我忍不住笑得太大聲,又趕緊捂住嘴,做一個噤聲的動作。

“誰叫他總是打擾我們殿下休息呢,我和小螢可看不下去。好了,快睡吧,說不定明天師母還要抽查我們殿下的功課呢。”

“啊……”我哀哀地垂頭,“我可不像兄長那樣能挑燈夜讀到半夜,到時候我要讓兄長幫扶我一把。”

霜降摸摸我的頭,我乖巧地鉆進(jìn)被褥里,向她揮手。

海紋珠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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