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結束的時候,楊天箏已經爬了百分之九十的路程,讓無數弟子驚嘆。
他們當年也都爬過這階梯,可大都是成人,再不濟也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到最后也有許多是,剛剛卡著時間達標。
這里的事鬧得很大。后來甚至吸引來了不少其他筑基期。
大多數看到楊凡天后便明白,這個是楊凡天帶來的弟子。
既然如此,他們頂多也就感慨兩句,就離開了。
只有少數幾個還和楊凡天在一起觀看著。
也有人問楊凡天,“這小丫頭你是從哪里找來的?家里還有什么人?”
“外出偶遇,是孤兒。”楊凡天隨意搪塞一句,便不再開口。
目光始終都落在楊天箏身上。
別看修行者門派看著高大上,實則其中齷齪,也不會比凡間少。
所以,對于他們這些問話的人,楊凡天都很謹慎,一口咬死楊天箏是孤兒。
對于其他問題一概不與作答。
漸漸的這些筑基期也就都散去,只剩下一個中年男子摸著八字胡,還在跟著一起走。
“胡旸胥,她是我的弟子,你少打她注意。”楊凡天對八字胡中年男子警告道。
“你終于要收弟子了,我侄子怎樣?一樣的三靈根,不比這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好?”胡旸胥笑了笑道。
“我只收她為弟子,你死心吧!”楊凡天道,“如果你敢暗中對她做什么,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不會讓你好過!”
這人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看到他快死了,惦記他的東西,如果收他侄子為徒,以后,不就所有東西都是他的?
胡旸胥聞言,目中閃過一絲忌憚。
他和楊凡天同為筑基巔峰,但他才八十多歲,還能活幾十年。
若是惹惱了這個瘋子,找他拼命,那多不劃算。
他笑了聲,轉身離去,轉身之際,又瞥了楊天箏一眼,若楊凡天真的收她為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起碼,他不會帶著他那些東西下地獄,總會留下來。
第三天早上,楊天箏看著依舊看不到盡頭的階梯,不免有些泄氣。
可每當她想放棄時,總會想到她在楊凡天給她選擇時的一幕。
她不要永遠活得渾渾噩噩,也不需要來生,今世機會擺在眼前,怎能放棄?
于是她咬牙繼續往上爬,身后是一個個血印。
楊凡天看著她,目光中除了心疼,還有擔憂。
其實她已經只剩下不到一百階了,但由于陣法的緣故,楊天箏看到的還是無窮的階梯。
倒在這一步的人不計其數,因為看不到頭,所以沒有希望,沒有期盼,更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
于是,他們便放棄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凡天目光中漸漸露出欣慰之色。
因為楊天箏還在一步一個腳印的向上爬,看不出任何一點要放棄的念頭。
此刻,楊天箏的意識已經模糊。
唯有心中的念頭一直支撐著她機械地向上爬。
終于,當她爬上最后一層階梯時,面前一空。
前方再沒有任何階梯了。
她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明明之前,前面還有那么多階梯,怎么突然就沒了?
與此同時,正氣宗內響起一聲鐘聲,預示著又一名新弟子加入了正氣宗。
“恭喜你已經是正氣宗弟子了。”楊凡天在她面前蹲下身,把她扶起來。
“嗯,我成功了!師傅!”說完這句話,她便徹底暈了過去。
自有專門負責的弟子,把楊天箏登記入冊。
再把信息傳遞給負責的金丹長老。
“三靈根?資質一般。”金丹長老瞟了一眼,便把資料收到一邊,不再多看。
金丹期,已經很是不俗,三靈根根本不足以打動他們,若是雙靈根,那便感興趣了。
單靈根,那就是天才,足以讓任何勢力大打出手強奪。
可惜,太難見了,反正在正氣宗的這些金丹期沒見過,也沒聽過有誰是單靈根。
宗內弟子多是三靈根、四靈根。
五靈根也有幾個,這么少可不是因為正氣宗不收,而是五靈根撐死了也就練氣三層。
有誰愿意花費幾年十幾年,還在練氣一二層?更別說一旦開始煉靈入體,就絕了凡世輪回。
這些多半是當初不懂,又誤入歧途,不愿放棄的人,宗門不會管他們。
楊天箏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傍晚。
她昏睡了整整一天多。
“師傅?”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竹屋的床榻上。
楊凡天坐在她床前不遠的位置打坐。
“醒了?感覺怎樣?可有不舒服之處?”楊凡天感覺到她醒了,便結束打坐。
楊天箏看了看自己衣服已經換過了,手腳上磨破的地方也已經好了。
她便知道,又是師傅用靈力給她治療過了。
“師傅,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嗎?”楊天箏問道。
“哈哈哈!”卻換來楊凡天一陣大笑。
“天箏,你可知為師今年已一百四十歲了。”
果然,楊天箏吃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一百四十歲!
比她祖母都還大一倍有余……
可師傅只是頭發看起來是白色的,皮膚嫩如嬰兒,完全不像是老人。
她一下子明白,為什么即便只有一世,也有那么多人會選擇踏入修行的道路。
這是青春永駐啊!
雖然以她現在的年紀,只是感慨,體會還不是很深。
“不過你的衣服,是我找了一個女弟子幫你換的。”楊凡天笑夠了,解釋道。
有條件的情況下,他該避嫌的還是會避嫌。
即便歲數差距大,可修行者不以外貌區分年紀,有些道侶相差千歲的都有,他雖修為低微,但也不是什么不知道。
“師傅,弟子知錯了。”楊天箏乖乖的道。
“知錯?”
“弟子不該懷疑師傅。”
楊凡天聽到這句話,卻猛地皺起了眉頭。
但他沒有說什么,而是給她講解起了一些宗門規矩和修煉的基礎知識。
“咕咕……”一陣聲響打破了楊凡天的講述。
聲音是從楊天箏肚子方向傳出來的。
楊凡天失笑,到底還是個怕生的孩子,餓了也忍著不敢說。
他倒是誤會了,楊天箏本來是要說餓了的,可是聽他說的入迷,便暫時忘了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