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天剛把隱匿陣法布置好,楊天箏那邊也有了動靜。
原本一丈的靈氣漩竟猛地一漲,擴(kuò)大到三丈。
地面的青草被連根拔起,扯向空中,隱匿陣也有些不穩(wěn)。
他連忙加大靈力輸出,這才穩(wěn)住。
可他先前一場惡戰(zhàn),著實消耗很大,臉色慘白。
穩(wěn)住隱匿陣后,楊凡天開始打坐調(diào)息。
不知過了多久,楊天箏頭頂靈氣漩已經(jīng)擴(kuò)大到八丈,楊凡天看了看,覺得應(yīng)該快了。
就又耐著性子等待。
可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隱約傳來女子的哭泣聲。
“救命……”只發(fā)出兩個字便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堵住了。
楊凡天精神力一掃,便看到了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兩個有點底子的練氣期,正在對一個女子施暴。
女子是凡人,哪里抵抗得了有靈力的人。
這一幕讓他猛地想起了,被滅門那晚,她姐姐也是如此無力的被人……他卻只能藏在暗處,眼睜睜看著。
他回頭看了一眼楊天箏,有些猶豫,就在這時,楊天箏頭頂靈氣漩一漲,猛地變?yōu)榫耪桑砩系臍庀⒁搽S之一變。
筑基后期!突破了!
見楊天箏開始鞏固修為。
他不再猶豫,走出隱匿陣,向旁邊小樹林走去。
“滾!”一聲呵斥,筑基期的氣息,被他毫無保留的釋放。
正準(zhǔn)備完成最后一步的兩人一驚,感受到楊凡天筑基的修為,連滾帶爬的要逃跑。
可后面一人,跑的時候,無意一回頭,就看到楊凡天嘴角溢出鮮血來。
這是他強(qiáng)行催動靈力造成的。
“別跑,他有傷在身。”后面跑慢一步的那人喊道。
前面那人,聞言也回過頭,果然看見楊凡天吐血。
兩人不再逃跑,反而一前一后的把楊凡天圍起來。
“筑基期啊!身上好東西肯定不少。”
“那是,要不然怎么是筑基?殺了他,東西我們平分。”
“沒問題。”
兩人就這么當(dāng)著楊凡天的面說著這些話。
那個女子還沒從有人救她,卻自身難保中回神,還瑟瑟發(fā)抖的坐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
衣服破破爛爛的,完全遮不住她的身體。
楊凡天隨手丟出一件衣服給她,“穿上。”
“你們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楊凡天冷笑一聲。
他只想拖延時間,反正楊天箏快醒了,只要再一會兒就好。
可他顯然低估了兩人對他的垂涎,殺死一個筑基修士,得到他的寶物,這個誘惑,對于還是練氣期的二人來說,是相當(dāng)?shù)拇蟆?/p>
尤其是,這個筑基修士,還重傷在身,簡直是天賜良機(jī)。
二人不給楊凡天說話的機(jī)會,生怕時間久了,楊凡天恢復(fù)過來,反要了他們的命。
兩把劍一同刺來,楊凡天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二人配合十分默契。
身受重傷,靈力不足,自身祭煉的法器又被毀了,一時間,面對二人的攻擊,楊凡天被逼得步步后退。
“噗嗤。”這是劍體穿過血肉的聲音。
身后一柄劍全部沒入楊凡天背脊,他手中動作一慢,身前跟著一劍刺入腹中。
身前之人,抽出長劍,就要再一劍刺入,這次他的目標(biāo)是心臟。
“你們找死!去!”楊天箏一醒來,就看到兩人各自兩劍,刺入師傅身體,情急之下,直接凝起金系靈力,對著二人刺去。
兩人額前瞬間出現(xiàn)一個血洞,倒了下去。
楊凡天晃了晃,在摔倒前,被楊天箏趕來扶住。
“師傅!”楊天箏手忙腳亂的掏出丹藥,想喂楊凡天服下。
“傻孩子,回氣丹為師吃了也沒用啊!”楊凡天拒絕了丹藥,別說這丹藥根本沒用,就是換成療傷丹來,也杯水車薪。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此刻的他就像是個篩子,吃再多的丹藥也無濟(jì)于事了。
“你說,要什么丹藥,我馬上去找。”楊天箏眼睛紅了,看著面前虛弱的師傅,腦中回憶起往昔的一幕幕。
從帶她上山,拜入正氣宗開始,到一點點的教她修煉、教她道理、教她他會的一切。
給了她溫暖,更給了她一個家。
在她心里,她是把楊凡天當(dāng)父親的,他可能有很多不足,但對她一直是真心實意。
“天箏,別傷心,為師遇到你的時候便只剩十年壽命。”楊凡天伸手,摸上了楊天箏頭頂,就像以往教育她時一樣。
楊天箏怕他舉著手費力,主動低了低頭。
“先前與胡旸胥一戰(zhàn),便已經(jīng)到了盡頭。”楊凡天緩緩道。
其實與胡旸胥一戰(zhàn)前,他便已有感時日無多。
因為他心有郁結(jié),總認(rèn)為虧欠了楊天箏,不過這原因,他永遠(yuǎn)也不會說出來。
若不是這兩劍,他估計也還能活一個月左右,可他不想楊天箏自責(zé),便也沒有說,只道本就大限到了。
“天箏,不要悲傷,人的生老病死是常態(tài),看開點。”楊凡天說著,還露出一絲微笑。
“不!不要丟下我!師傅……”淚水終于忍不住的從眼眶里滾落,楊天箏低著頭,滿眼惶恐,就像即將被遺棄的小狗。
無助又悲傷。
楊凡天看著她這么傷心,也不是滋味,可他真的沒辦法了。
在他的設(shè)想中,是解決胡旸胥后,還會再陪伴她一段時間,最后再悄然離開。
沒想死在她面前啊!
“楊天箏!”楊凡天厲聲道。
楊天箏抬起頭,雙眼通紅的看著他,其中因為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是有些看不清的。
“你就只知道哭嗎?別忘了,我收你為徒,是為了什么!”他也不想這么說,可萬一他死了,這丫頭做出什么蠢事怎么辦?
只能提醒她,給她定個目標(biāo)。
按照他預(yù)估,起碼還需要好多年,楊天箏才會有去幫他報仇的修為。
時間久了,她的悲傷自然會淡忘。
“我記得。我一定會在十年內(nèi),手刃血鳴真人。”以祭師傅在天之靈,楊天箏鄭重的說道,仿佛在立下誓言。
楊凡天差點被她氣笑了,十年?
血鳴真人既然被稱為真人,那么就代表了金丹修為,還是一百多年前,現(xiàn)在修為不知到了何種地步,這徒弟竟然說十年手刃血鳴真人,那豈不是說,她要十年達(dá)到金丹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