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箏仔細看去,終于看出了點端倪。
此人看著與常人無異,整個人卻微微有種通透感。
先前因為屋內光線,和被有人的事實驚住,楊天箏完全忽略了這些。
要不是對面的人,自己說出來,她不知還要多久才能發現。
對面的人看著楊天箏,忽然輕“咦”一聲,一招手,她腰間的那拍賣來的陣盤,便落入對面人手中。
“老伙計,好久不見。”對面的人,一點點摩挲著陣盤表面,神情很是懷念。
楊天箏一怔,這陣盤原先是他的?
可看著對面的人,一直拿著陣盤,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楊天箏臉黑了,不管以前是不是他的,現在明明就是她買來的!
“哈哈!還你。”
楊天箏表現得太明顯了,對面的人哈哈一笑,把陣盤還給了她。
這樣一來,楊天箏倒是覺得自己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嘶!
這個想法剛落下,手臂上傳來一陣滾燙的感覺。
還好她忍住了,沒叫出來。
這黑石片又抽什么風了?
“敢問前輩這陣盤有什么奧妙?”楊天箏趁機問道。
既然此人以前是這陣盤的主人,那么肯定知道這其中有什么。
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說。
“你不知道?”對面的人一愣,隨即失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說說。”
對面的人告訴楊天箏,此乃流影御靈盤。
嚴格來說,它并是陣盤,雖然它也有陣盤的作用,但最關鍵的是,它可以讓人練習繪制陣圖。
也可以讓人嘗試創新陣法。
流影御靈盤最大的特點便是,只能在上面刻畫出完美的陣法,若是有任何缺陷,刻上不足一刻鐘便會自動散去。
楊天箏聯系自己當初刻陣的經歷,確認他沒有說謊。
原來,她所掌握的隱匿陣和聚靈陣都有缺陷。
沒想到她認為最沒用的辟邪陣,竟是完美的陣法,難怪之前抵擋住了賀靳璋黑幡里的骷髏頭。
“前輩修陣道?”楊天箏好奇道。
不然為什么會有流影御靈盤這樣的東西。
“不是。”沒想到他否定了楊天箏的猜測,“我是符修,陣法只是偶有涉獵,這流影御靈盤亦是機緣巧合所得。”
楊天箏不知道怎么接話了,她想提出離開,但對面的人好像巴不得拉著她說話,她提出離去,會不會惹惱對方?
“你愿意做我的繼承人嗎?傳揚我符道。”那人如此說道。
把楊天箏驚住了。
很快她便回過神來,一本正經道:“晚輩從未學過符,只能辜負前輩厚愛了。”
還有一點就是,她始終沒想通現在發生的事,和水火仙府的聯系。
雖然看起來沒有關系,但她總覺得其中有什么聯系。
“我等了三萬年,才終于等來你這么一個人。”那人的目光鋒銳起來,“沒學過,你可以現在學。”
楊天箏心里一個咯噔:“晚輩恐怕不是這塊料。”
對面之人眼神一冷:“你不想學也得學,這可由不得你。”
當真是說翻臉就翻臉。
不等楊天箏再說話,恐怖的壓力落在她身上,仿佛只要她再說一個“不”字,就會被碾壓的粉身碎骨。
“那就麻煩前輩了。”楊天箏極為識時務的改口道。
接下來,那人強制性的教楊天箏學習符咒之術。
由淺入深的給她講解,還親自示范,刻畫。
楊天箏跟著他一邊學,一邊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
這一學便是三個月。
漸漸地,楊天箏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人家真的只是想找個人傳承他的畢生所學,不想自己心血被時間淹沒。
這天,楊天箏照常來到木屋,向凌昭濟學習符術。
凌昭濟就是那神秘殘魂的名字。
他自己是這么自稱的。
“你來了。”凌昭濟轉身,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在楊天箏看來簡直驚悚,除了第一天,開始時,凌昭濟算得上和顏悅色。
之后每天都冷著一張臉,再無半點表情,如今他為什么發笑。
“什么時候開始?”楊天箏直接問道,語氣也早沒有了恭敬。
任誰被強行限制自由,也不會高興!
“今天不用學習了。”凌昭濟笑道。
楊天箏覺得他話里有話,但不妨礙她回答:“那你是覺得,我可以離開了?”
“嗯!你馬上就可以離開了。”凌昭濟意味深長的道。
楊天箏暗暗覺得不妙,可又不明白他有什么目的,拖延了這三個月,悉心教導她各種符的畫法,到底是為什么。
這三個月她也把外面森林摸遍了,沒發現出去的路。
她來時的那條甬道,半途不知什么時候就被堵住了。
楊天箏剛想完,木屋內外都升起了屏障。
這段時間也不是白學的,楊天箏一眼就看出了這是由符文構成的。
但以她的本事,絕對做不到這樣不用符紙,直接以虛空為紙,精神力為筆,繪制符文。
“你到底想做什么?”楊天箏冷靜的問道。
同時精神力也暗暗在試探困住木屋的符文。
她這般動作,全然沒有逃過凌昭濟的眼睛,他眼中閃過熱切的興奮之色:“你不是想出去嗎?當我成了你,自然就能出去了。”
楊天箏心頭一震,成了她?凌昭濟這是想奪舍?可是……
“你想奪舍?你一殘魂,都沒有完整的神魂,你不覺得太異想天開嗎?”楊天箏嘲諷道。
實際上是在試探他到底有什么辦法。
奪舍,必須是神魂完整的人,所以,這也是楊天箏雖然知道奪舍,卻從來沒有想過,凌昭濟會對她抱有這個心思的原因。
“你以為我這三個月教你符文是為了什么?”凌昭濟現在一點也不在意楊天箏知道真相,因為他的計劃已經完成,楊天箏的身體現在很適合他奪舍。
而她也完全逃不出這里。
楊天箏心里一沉,既然凌昭濟這么說,肯定是趁著教導她的時候,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腳。
她一直很小心,卻沒想到還是遭了凌昭濟的道。
不愧是曾經的大能級人物,手段莫測,根本不是她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