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三天。
村民發現沒事,已經陸陸續續回來了。
各家把親人尸首認領回去,如今滿村縞素。
“天箏,村里的事已經基本完了,你之前說的要帶我們去哪兒?”林沫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后,推門而進。
楊天箏試了試,發現還是無法和容斂生取得聯系。
哎!氣性真大!還沒消。
“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去了你們就知道了,保證不會后悔。”楊天箏收拾了一下,準備出發。
她準備帶林沫和薄修文去水火仙府。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認為兩人都不錯,不是什么會動歪心思的人。
最主要的是,林沫很對她胃口。
若以后的修行之路,能有人一起同行,自然是再好不過。
孤孤單單一個人,實在難熬。
這是在楊凡天離開她后,她最清楚意識到的事。
因此,她不介意帶他們去水火仙府,里面有著各種功法法術,也能使他們有所收獲。
林沫鼓了鼓腮幫子,不滿的嘀咕:“這還賣起關子來了。”
倒是薄修文安撫的揉了揉她腦袋,結果換來她兩個大白眼。
上路的時候,楊天箏才發現一個問題,這血鳴真君怎么辦?
薄修文難得主動出聲:“拿根繩子栓起來,拖在后面就是了。”
對于血鳴真君,薄修文和林沫都沒有任何好感,巴不得他立刻死。
但楊天箏執意要留著,他們也沒辦法。
楊天箏搖了搖頭,雖然她也想這么干,可血鳴真君明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若是真的一命嗚呼了,那她還怎么找師傅的故鄉。
最后,三人雇了一輛馬車。
楊天箏指明方向后,薄修文趕車,她和林沫坐在車廂里,血鳴真君也被扔在腳邊。
此刻的血鳴真君,再不復之前的意氣風發,囂張跋扈,整個人因為被廢了修為,而急劇衰老下來,若不是楊天箏每天丹藥吊著,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被放下后,血鳴真君就沙啞著嗓子問道。
楊天箏看了一眼,沒說話。
但血鳴真君眼底的恨意和對生的希翼,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管我們做什么,你要是怕了,自殺啊!”林沫踢了他一腳,毫不客氣嗤道。
血鳴真君低下頭,無人看見他眼底凝如實質的冰冷目光。
只是片刻,他又抬起頭,笑得討好道:“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說,我一定好好配合,只要你們放過我。”
嘴上這么說著,袖內的手握得死緊,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想要罵出來。
他堂堂元嬰,何曾這么低聲下氣的向筑基修士求饒賣好?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血鳴真君能活到現在,可不光是資質和修煉邪術,察言觀色,也占了很大方面。
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他比誰都懂。
“不需要。”楊天箏不知道他心里諸多想法,但知道他必不會甘心,她不想和他扯這些有的沒的。
她想知道的,就算血鳴真君說了,誰知道是真是假。
就算他說的真的,也難保不會打什么主意。
血鳴真君還想說什么,楊天箏直接在他喉嚨處一點,他便說不出話來了。
馬車里安靜了一會兒,林沫是個坐不住的,不讓她說話,簡直渾身都不舒坦。
她蹭到楊天箏身邊,抱住她手臂:“天箏,你之前買男人的衣服做什么?你給誰買的?”
給誰買的?當然是給容斂生。
但是林沫又不知道容斂生的存在,這要怎么解釋?
不是她故意要瞞林沫,而是要不要讓人知道,這需要容斂生自己決定。
于是,她只好含糊道:“沒什么,就是看到合適買了下來,以后喬裝打扮,或許可以用上。”
“騙人!”林沫松開她手臂,氣鼓鼓的看著她,“那衣服明顯比你身材大得多,你就是女扮男裝也用不上。”
楊天箏快崩潰了,要不要觀察這么仔細?
她不就買個衣服嗎?至于這么揪著不放嗎?
“呵!買給誰的?說不定是買給你男人的呢?”血鳴真君到底曾經是元嬰,使了點手段,掙開了楊天箏的封穴。
楊天箏冷眼掃向他,就要給他點教訓,可還不等她動手,林沫先就抬腳踹去:“少挑撥離間,天箏才不是這樣的人!”
“小丫頭,你還年輕,你怎知她心里如何想,有句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血鳴真君撐著坐起來,冷笑著反唇相譏,還沒說完,就被踹了一腳,這一腳林沫用了靈力,血鳴真君倒下去,半晌沒有爬起來。
楊天箏蹲下查看,發現他沒死,才松了口氣,又喂了顆丹藥,這才目光復雜的看向林沫。
后者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太氣憤了,沒忍住。
“你不用道歉,是我沒說清楚,是,我是幫別人買的,但他來歷特殊,不方便說。”楊天箏說完,看著血鳴真君,眸中冷光一閃,手中出現一把長劍。
血鳴真君這下驚住了,他只是想挑撥一下兩人不合,可沒想要作死啊!
她留著他不是還有用嗎?
她不會殺他的!不會殺他……
他剛想完,就見楊天箏一劍刺來。
什么?血鳴真君瞳孔一縮。
然后,他就感覺嘴巴一痛。
有什么東西掉了下去。
“啊!嗚嗚……”血鳴真君捂著嘴,血流不止,地上一截舌頭靜靜的躺在那里。
楊天箏收了劍,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出:“這就是亂說話的下場。若是敢跑,就斷了你的腿,若是敢做什么手腳,便砍了你的手,我只要你活著就行,怎么活著,就看你自己了,懂了嗎?”
血鳴真君驚恐的睜大雙眼,他萬萬沒想到,這么一個看去漂亮的小姑娘,下手會這么狠。
也是他瞎了眼,蒙了心,怎么就忘了她當時那要同歸于盡時的決絕和狠辣,這不是個善茬。
他在沒弄清楚她的目的前,就胡亂行動,真是找死啊!
“天箏,你真是帥呆了!”林沫一點都沒害怕,反而還以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楊天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