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真身?”楊天箏終于發現了問題。
“你以前不是說不能真身出來嗎?是因為空間毀了,所以不得已出來?對你可有什么影響?”楊天箏一連串的問題,都顧不上去看北方仙君一眼,她很關心容斂生的問題。
“放心,我沒事,一會兒再給你解釋,先幫你出氣,乖。”容斂生摸了摸她頭,心中暗嘆,真好。
楊天箏忽然覺得安心,都沒注意到容斂生摸她頭的動作,跟摸小狗似的。
想到眼下的事情,她忍下心中的疑慮,上前去一腳踩住要爬起來的北方仙君,正要說話,就見北方仙君的容顏快速變老。
眨眼間,從青年模樣,變成了耋耄老者,皮膚如層層樹皮,蒼老的不成樣子,又有暗褐色血液從開裂的皮膚中滲出。
“這什么情況?”楊天箏收回腿,實在是這看著有些惡心,她才不想臟了腳。
容斂生瞧了瞧:“邪法反噬。”
見楊天箏眨眨眼看著自己,他自覺的開口解釋:“若是我沒看錯,他這邪法不能受傷,不能流血,反噬的后果就是,他以前所做,都白做了。”
楊天箏了然的點點頭。
北方仙君早在自身出現變化的第一時間就嚇住了。
“啊啊啊……”他沙啞的嘶吼,如瀕死的野獸無力無助。
他伸手要抓楊天箏的腳踝,后者趕緊縮腳。
“給、給我、過來。”北方仙君不死心,掙扎著也要來抓楊天箏,仿佛她是什么救命稻草。
不過還沒等他碰到楊天箏,就又被容斂生踢了一腳。
翻滾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楊天箏:“他不會就這么死了吧?”仙界仙君就這么死了?怎么感覺不真實呢?
“沒有,我給了他一道力量。”容斂生走上前,踩了踩他,“別裝死,你也感受到了吧?我可以救你。”
同時暗中傳音:“你別說話,我怎么覺得他對你似乎有什么目的。”
楊天箏也同樣有這個感覺,要說她破壞了仙門,北方仙君要抓她,殺了她,都對,可怎么非要娶她?
聽到容斂生的話,北方仙君果然一下子坐起來,雖然還是老者模樣,但是身上沒有再開裂和滲血。
“你有什么條件?”
容斂生笑了笑,很是和藹,楊天箏卻看得頭皮發麻,她都從來沒見過容斂生這副模樣,北方仙君肯定要倒霉
“你剛才讓她過去干什么?”
北方仙君眼珠子轉了轉,還沒開口,就聽容斂生道:“你只有一次機會,若是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死了,那么過程也就不重要了。”
北方仙君沉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我想吸取她修為。”
“所以,你一開始看上的就是我修為吧?”楊天箏插言道,不過她有些不解,“為什么是我?別說是因為我修為高。”
北方仙君一開始明顯不知道她修為如此高,只是把她當做普通飛升者,為什么還會選中她?
北方仙君見路被堵死了,他小命又掌握在容斂生手里,只好老實交代:“因為你突破了仙門封印,加上你年輕,仙體又強大,我看到了你砸仙門的全過程。”
容斂生怒意明顯,四周空氣都是一冷。
楊天箏伸手握住他手,容斂生回看她一眼,周圍氣息這才平緩下來。
北方仙君見到這一幕,眼前一亮,連忙道:“我本來沒有打你主意的,我封閉仙門就是為了制造一個完美的仙體,只要你們放過我,以后大家還能是朋友。”
“朋友?”楊天箏笑了笑,“你不會報復我們?”
“不敢不敢。”北方仙君連連搖頭。
“行吧!”
聽到這兩個字,北方仙君還以為她答應了,還沒露出笑容,楊天箏一劍便削斷了他脖子,泯滅了他神魂。
“我們走吧。”
“好。”
兩人相攜離開。
容斂生帶著楊天箏來到黑石空間,或者說,他的世界。
這里與原先灰蒙蒙的一片不一樣了,有山有水,與下界幾乎沒有什么不同,除了沒有人煙。
這一路上,他已經告訴楊天箏,他的來歷,這世界和仙界本是雙生子。
只不過仙界演化萬物,誕生了許多仙人,而這個世界反其道而行之,斂盡生機,只孕育了他一個意識。
黑石片是他曾經投射出來觀察外界的媒介。
通過黑石片,他才能夠和這邊聯系上。
在他完全成長起來前,他根本離不開他的世界。
所以,當初才會以傀儡附魂的方式走出空間。
而強行對仙盟盟主,導致媒介損壞,楊天箏自然就再也找不到空間。
“這么說你如今已經完全成長起來了?”
“當然。”容斂生略顯自傲道。
“這里離仙界這么近,你為什么不想辦法給我傳個信?”
聽著楊天箏這么問,容斂生這才想到他忘記說了。
“原本兩個世界相隔很遠的,一年前,我忽然感應到媒介所在,這才馬不停蹄的帶著世界挪移過來的。”
挪移世界?
楊天箏這才知道容斂生為了過來,做了什么樣的努力。
“你為什么要這么努力的回來?”
容斂生瞥了她一眼:“你說呢?”
“嘿嘿。”她笑了兩聲,卻是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
她明白,是因為她。
“我怎么覺得你有心事?”容斂生冷不丁問道。
楊天箏:“……”
“有什么心事?”容斂生追問。
“唉。”楊天箏興致不高,把這些年容斂生不在時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你很想念他們的話,我可以給你造傀儡,傀儡會有著與他們一樣的記憶和情感。”容斂生提議道。
楊天箏一怔,隨即搖頭:“不用。”傀儡再真,也不是真正的那個人。
“你說,人的一生到底是為了什么?”楊天箏看著這世界與下界一般無二的場景,忽然有些迷茫。
“我從來不思考這種問題。”容斂生道。
楊天箏沉默,她與容斂生生來便不食人間煙火不同,她幾乎可以說一步步從最底層走來,見過太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