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24個小時后,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醫生才覺得從歐慶的肚子里取出胎兒,一個女嬰就從她的肚子里面取了出來。
醫生們把她移動到移動床上,推出產房。
看著躺在床上受苦了的女兒,歐大光又準備動手揍關木軍。
朱玉珍是女人,知道生孩子的痛苦,趕忙吩咐關木軍回去給女兒熬一些小米粥送來醫院,關木軍拖著腐爛的靈魂走出病房,也躲過了又一頓的挨打。
阮鳳的婆婆回來了,來的前幾天婆媳倆鬧了一些小矛盾,都是因為錢的事情引起的婆媳矛盾。
垂頭喪氣的阮鳳抱著孩子到阮云上班的工廠去找阮云訴苦,阮云看到阮鳳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又聽到阮鳳從嘴里倒出的一大堆苦水。
阮云拉著阮鳳到工廠附近的小橋上去說話。
阮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阮鳳出主意,讓她的婆婆在家帶孩子,她自己出來上班掙錢。
阮鳳心里開始擔心自己要是去上班,還要喂孩子的奶,又擔心沒有那個工廠愿意收自己。
“我去上班了,夢琪喂奶怎么辦?”
“都半歲了,可以喂點奶粉嘛!你下班回去再喂給她吃也可以啊,關鍵是現在你正需要錢,能怎么辦。”
“你去幫我問問你們老板,看看能不能同意我上班時間給孩子喂口奶。”
“你確定你來我們這里干活,我就去給你問。”
“確定,確定,能有廠要我干活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哪里還敢挑三揀四。”
“要得,我問好了就給你打電話,你快抱著夢琪回去吃飯去了,再生氣也要吃飯,我這就去幫你問。”
“好。”
阮鳳抱著孩子轉身回去了。
老汪與周放都很通情達理,同意了阮鳳來上班,也允許阮鳳在上班時間給孩子喂奶。
幫忙把阮鳳的工作給解決了,阮云覺得很有成就感,自己能幫到別人,在心里開心的鼓勵著自己還是有些能力。
剛剛坐在機器上開始干活,電話響起了,是老家來的電話。
阮云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的養父帶著哭腔對著阮云說自己被小妹夫張明勇指著鼻子罵媽罵娘,還不忘教訓阮云,指責阮云。
大言不慚的把自己被欺負,說成是阮云無能不能給他們撐面子,才被人欺負到頭上來拉屎撒尿。
荒唐至極的阮秀理把發生不好的所有事情,自己不擔負起責任,都推給了阮云背著。卻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找找自己的原因,就是阮秀理這個男人的軟弱無能,才導致自己的家庭越來越衰敗,連同自己和家人經常被欺負被辱罵。
掛掉電話的阮云,腦子里面以前的各種破事爛事,開始在腦子里面翻爬打滾,弄得她開始焦躁煩躁,坐立難安起來。
她養父的那一番指責推卸責任的話,一下子又把阮云推到爛泥巴坑坑里面趴著,胸口像是被爛泥巴堵著了喘不出來氣。
阮鳳把孩子交給了婆婆,自己也開始上班掙錢了,她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可以安安穩穩的過著,誰知道陳冬生性情開始大變。
不知道是因為上網聊騷的原因,還是他的本性暴露。
班也不上了,工作也辭掉了,在家天天打游戲,還借了高利貸,還與阮鳳吵架,連阮鳳的婆婆拿兒子也沒有任何辦法。
弄得阮鳳心心力交瘁。
阮鳳在老汪的工廠才上半個月的班,陳冬生像精神失常一樣,又開始鬧,要吵著鬧著離開上海,回湖北老家去。
一個禮拜后,巷子里。阮鳳和陳冬生住的房間已經換了另外一家人搬了進去,阮鳳帶著孩子也隨著丈夫和婆婆回到了湖北。
因過去生完孩子,剛出月子沒幾天就被計劃生育辦的人來帶上了節育環,又加上半個多月前被養父打來的那通電話,弄得阮云的精神一直處在焦慮的狀態之中,長時間的焦慮引發了腰椎炎。
腰部疼痛越來越厲害,甚至連坐在機器上干活都不能持續的久坐,只能請假上醫院把節育環取下來,休息上一段時間。
夏天剛到來沒多久,老汪的工廠也要搬離上海,遷到浙江杭州去了。
阮云不愿跟著去杭州,只好重新找工作。
回到了上海一年多的阮云,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繼續在服裝廠里面踩著縫紉機。
她無意間在關木軍的QQ里面看到一張差不多11個月大的小女孩照片,穿著一件綠色的厚T恤,站在豬肝色的椅子上,照片上面還配了一句關木軍說的話,小家伙都能自己獨立站了。
成都4月份的天氣差不多和上海一樣,脫下棉襖,穿上厚的T恤。
看著照片上的小女孩的大概年齡,再做一個推算,阮云又想起關木軍趕自己走的時候說給海博找好媽媽了,又想到關木軍反悔不讓自己從蘇州去成都找他,又想到在成都火車站,關木軍遲遲不來接自己,種種的一連串事情證明,照片上這個孩子就是自己還沒離開成都時,關木軍和別的女人已經懷上了,只是阮云她不知道小三就是歐慶。關木軍對她的惡劣暴行,孩子又被無恥的公婆霸占著。作為原配的她,即便找到小三,她拿什么去與小三抗衡。
想起自己連結婚證是假的,她在心里發誓,就算將來要再結婚,也不會領結婚證。
連結婚證都能造假欺騙,更何況是虛無縹緲的感情。
在成都被壓迫到極點的關木軍實在是受不了了,窩囊廢的樣子又不敢反抗,只能跑回了蘇州,跟一個以前在蘇州上班就認識的女人同居在了一起,用頻繁的性生活來發泄自己被長期壓迫的身體和腐朽的靈魂。
成都那邊的婚姻和孩子就這樣先晾著。
戴著耳機聽著喜馬拉雅軟件里面的有聲小說《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正當阮云聽得正入迷的時候,電話偏偏在這時響起了。
拿起來一看,是小姑阮秀珠打來的,剛接通電話,阮秀珠在電話里面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讓阮云趕緊回貴州去見奶奶(阮秀珠的母親)一面,對阮云又說奶奶估計是活不了幾天了。
有聲小說也沒心情聽了,阮云心里是很不愿回去。
想起自己小時候,奶奶對自己不是辱罵就是貶低,還有毆打暴打,她又怎么想回去看望這樣的奶奶。
迫于壓力,即便心中不情不愿,還是選擇回去裝裝樣子。
踏上了回老家貴州的火車,這次阮云是買了一張臥鋪車票。
回到老家的阮云,看到相安無事的奶奶,心里很是窩火,還是從錢包里面拿出幾百塊錢遞給了奶奶。
看著養父母家里到處是亂七八糟臟兮兮的,兩個妹妹在家也沒有收拾家里的衛生。
阮云從早上一直忙到下午,才把家里的衛生打掃完成。
晚飯的時候,阮秀理叫上那些狐朋狗友來家里吃飯,張明勇也來了。
阮秀理就像沒有被張明勇辱罵過似的,還嬉皮笑臉的給張明勇說起自己泡的拐爪酒可以喝了。
要下雨的時候,地面會不斷的反潮,用拖把也不能把地拖干。
正吃著飯,坐在矮凳子上的阮秀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從凳子上滑坐在地上,兩邊坐著的張明勇和狐友A也沒有伸手去扶一下,廚房里面一圈的狐朋狗友還起哄著笑了起來,也包括張明勇。
坐在旁邊的阮秀珠看著自己的丈夫嘲笑哥哥,也不敢出聲。
坐在靠門口的阮云只是說了一句,要是安上大理石的地板,是不是就不會滑了。
狐朋狗友嘲笑自己的丈夫沒有發脾氣,養女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阮云的養母陳應梅立馬就朝著阮云噼里啪啦的一番狠狠的指責。
那一幫狐朋狗友以及阮秀珠和張明勇夫妻倆,怎么能夠放棄這樣一個發泄情緒的好機會,屋子里面的一群人嘴巴里面的語言像放亂箭一樣,輪番的發射在阮云的身上,射殺著阮云無力張嘴還擊,只能坐在廚房里面哭了起來。
廚房里面的這幫人逮著機會踐踏阮云就根本停不下來,阮秀理和陳應梅當然是站在欺負阮云的隊伍里。
阮云氣得哭著跑出了廚房,上樓收拾了東西,連夜去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