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上的走廊上和站在樓下的院子里,這一對蠻狠不講理的江西夫妻,用各種骯臟的語言瘋狂的辱罵著阮云。
阮云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去硬碰硬,肚子里面還有孩子,不能逞一時的能,讓惡狗傷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于是,進屋關上了門。
這對江西夫妻心里很是篤定,就是看到阮云一個人住在這里,吃定沒有一人會來幫她。
哪怕她旁邊住著親戚阮英,又與旁邊殷凡關系還算不錯,殷凡自然也不會來幫她。
就算江西夫妻倆把阮云給罵死了,住在這個院子里面的人都不會有半個人站出來說上一句公道話。
果然,江西夫妻倆瘋狂的辱罵了二十幾分鐘,硬是沒有半個人開門出來制止。
住在隔壁的阮英夫妻倆聽到阮云被樓上的江西夫妻辱罵,還在被子里偷偷的嘲笑阮云。
就連經常蹭阮云家網絡的殷凡夫妻倆聽到瘋狂的辱罵聲,也不愿出來幫阮云。
阮云把燈關了,靠在床上思考著怎么治理這對囂張的江西夫妻。
已經是夜里12點了,想著這個時候吳洋應該睡覺了。
但,還是試著給吳洋發了一條信息。不到一分鐘,阮云的電話響起了,吳洋打過來的。
阮云立馬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
“你先別急,我馬上帶著兄弟們過來,他們沒有傷著你吧?”
“沒有傷著我,只是站在院子里面罵我,現在不罵了,這么晚了你就別來了吧!”
“沒事,我今晚值班,叫上七八個兄弟過來,揍他一頓。”
“別別別,真把人打傷了,打殘廢了,你們還得坐牢,那我罪過就大了。”
“那你也不能讓這對狗夫妻這么辱罵呀。”
“有你剛才要幫我出氣的架勢就夠了,真的不要帶你那些兄弟們過來,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
“好,你那邊要有什么事,立馬給我打電話,我手機一直保持網絡正常。”
“好的,那我先睡了,謝謝你!”
“不客氣,早點休息。”
直到凌晨一點阮云才睡著,這是她從懷孕后回到朱家角以來,第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好。
第二天一大早,阮云剛開門。
阮英,殷凡夫妻,對面的朱齊飛夫妻,都跑來阮云的門口七嘴八舌的指責阮云。
阮英說:“你就不該去說人家打電話,管他打到幾點,要是他打你,那個會幫你,你不是活該被打。”
朱齊飛妻子說:“就是啊,你管那么多閑事干啥呀,自己還大著肚子。”
朱齊飛說:“我們和他們夫妻倆是老鄉,我都懶得說,你去管那閑事做啥,嫌吵你就拿棉花把耳朵給堵上不就完事了。”
殷凡丈夫老劉說:“就是的,唉!你老鄉說得對,人家要打你誰來幫你。”
殷凡:“你還是把你自己照顧好,管他打電話打到幾點。”
你一句,我一句,指責的話語像洪水一樣沖向阮云,那些指責的話,比昨晚辱罵她的話更加的惡心。
那一幫人比辱罵阮云的江西夫妻更加的惡心,更加的壞。
壞人,就是被像這樣愚蠢的人,給養得越來越囂張跋扈的。
阮云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面對外面的惡勢力,越是有人來壓制她阻礙她反抗,她就一定要起來反擊。
阮云決定要,一個人去面對欺負她的人。
既然對方是蠻橫不講道理的人,那她講道理等于是對牛彈琴,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下班回來的,準備先把肚子給填飽。
阮云知道自己自從生完第一個孩子之后,與人發生一丁點口角會心里發慌緊張,更別提要去張口亂罵了。
她又想起自己跟著關木軍去到昆山,在自行車零件廠里,跟多事精打架的事情,她心中燃起熊熊的正義火焰,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蠻狠囂張的人。
吃飽飯以后,阮云把菜刀緊緊的握在手里,又把電腦椅子推到門口,坐在門口的電腦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開始朝著對面走廊上站著的,昨晚罵她女人破口大罵了起來。
樓上的江西夫妻,男人還沒下班,只有女人先下班了。
站在走廊上女人聽得出阮云是罵自己,也不敢張口還嘴了,灰溜溜的回到房間里面躲起來了。
阮云就坐在房間門口不停的亂罵著。
整個院子里面的人,旁邊的人都來看熱鬧了。
看熱鬧的人,看見阮云的手里拿著菜刀,也不敢上前去詢問。
阮云也看出來,樓上的夫妻是紙老虎。
她就是要用罵聲引來,住在周圍的所有人。
罵了將近一個小時,樓上的女人硬是沒露半個頭。
江西的男人回來了,開著他那輛白色大眾轎車進了院子。
阮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挺著肚子,拿著菜刀走向白色的車子。
坐在車子里面的男人抬起頭來一看,自己車前站著一個拿著菜刀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下車了。
阮云緊緊地把菜刀握穩,向前又走了幾步,用拿著菜刀的手指著車里的男人,瞪著眼睛喊道:“你給老娘出來,你不是很能罵呀?你們夫妻倆吃定這個院子里面住的人不會幫我,就以為老娘好欺負,出來。”
阮云緩了緩,歇歇氣,繼續瞪著雙眼死死的盯著車里的男人,繼續大聲吼道:“老娘是一個人住在這里,還大著肚子,老娘要是死了,也要你們一家三口給老娘陪葬。”
車里的男人被阮云的樣子嚇得,毛骨悚然,連忙下車給阮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該半夜打電話,吵到大家睡覺了。”
“錯了,知道錯了就算了嗎?你昨天晚上罵老娘的怎么算?”
“對不起,姑奶奶,我錯了。”
阮云又把眼睛盯著人群巡視了一圈,對著人群說道:“大伙都聽到了,他承認錯了。”
又把眼睛轉回來,繼續盯著江西男人,吼道:“你給老娘記住,老娘住在這里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脫不了干系。不是你干的,也是你干的,咱倆有過節了,你最好是保佑老娘平安無事,你們一家三口才能平安無事。”
說完,阮云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提著菜刀,挺著肚子,轉身走進自己家里去了。
江西男人站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來。
從那天以后,院子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阮云。住在旁邊的人們,開始崇拜起這個瘦瘦小小的孕婦。
夏天在逼近,天氣也越來越炎熱,小房子里面像住在蒸籠里一樣。
夜里熱得阮云渾身是汗,電風扇吹著都不管用了。如果一直持續高溫下去,阮云害怕晚上睡眠不好,影響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只能去買一臺空調回來渡過漫長的酷暑。
當阮云要去買空調的時候,魏青來找她了。
看著大著肚子的阮云,心中升起了些許的愧疚之情。
他讓阮云與他回去,阮云打死都不愿去面對他那個家里的任何人。
也不愿意與魏青結婚,她受夠了壓迫和欺騙。
魏青心里的算盤也撥得巴拉巴拉響,先順勢的依著阮云,想著就等著阮云生完孩子需要錢的時候,總會低頭服軟求他。
掏錢出來給阮云裝了空調,也給了她生活費,讓她去買營養品,并提出坐月子的時候來照顧阮云。
形式擺在面前,阮云一月工資也就兩千多塊錢,一月生活費產檢費花下來剩不下幾個錢了,再買空調那錢包真的就見底了。
為了省錢生孩子,她只能接受魏青的糖衣炮彈。
魏青也開始,時不時的來看望阮云。
阮云也沒那么恨魏青了,只要他不再對她進行強迫行為,可以試著再慢慢去接受他,只是不會再跟他回家去,保持現在這樣不近不遠的關系。
魏青提出要求,只要阮云生下的是兒子,愿意在外面另起爐灶單過。
生孩子這事,不是說要男孩就能生男孩的。自從阮云決定自己生下孩子開始,就沒把希望寄托在,生一個男孩換一來段婚姻,換來一個家庭,這樣的想法。
她心里早就決定,一個人將孩子撫養長大。
就算阮云真的生下男孩,魏青也不能跟他的家庭完全分割開來。
因為,他不僅有一位控制欲超強的母親,他還是一個無法獨立思考的巨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