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七都是沉默的跟在安平公主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安平顯然沒有將她當做透明的空氣。
“聽說你自小便因為體質太弱送到外鎮靜養,近日才回來的?”雖然是在同夏七說話,可安平公主顯然眼高于頂,兩眼平視前方行走,目中無人。
剛才在涼亭內,紅音和藍如煙可是將夏七的底細全盤托出,將她數落的一文不值,讓安平公主在深刻了解夏七的同時也全盤將她否定。
安平公主的反應夏七并不意外,也無意為自己辯解,夏七輕輕點頭,小心翼翼回話:“父親說,為我安排了一樁婚事。”
“噢?這么說來,你是夏家特別挑選的人。”安平公主聞言,臉色沉了幾分,看著夏七那單純無辜的表情,信以為真,繼續發問:“你來這里前,可有聽過靜王爺的事。”
“父親說,王爺乃人上人,若能得他青睞,日后定會幸福一生,為家族增添榮光。”夏七宛如聽話的孩童一般,毫無顧忌的開口答話,此時臉上神往期待的表情與安平公主難看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前往領路的傲雪將兩人對話聽在耳里,神色未變,只在目的地到達時,停下腳步,開口打斷兩人的交談,上前推開書房門,側身讓路。
“公主,七小姐,請。”
安平公主不再問話,快步走入書房,看著那個坐在那里安靜書寫的男人,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手指著尾隨進入的夏七,忍不住開口確認:“六弟,你當真將貼身玉佩送與她?”你當真,要娶她為妃?
平靜的將字的最后一筆寫完,宮焱抬起頭,臉上的惡鬼面具猙獰嚇人,面對安平的詢問,他只是拿開面前的紙張,在新的白紙上寫下五個字。
“請王姐成全。”
簡短的五個字,便是他的態度。
“那這場賞花宴又是什么,鬧劇嗎?六弟你怎可如此任性!”安平公主沒有料到宮焱會如此坦誠,當下,想也不想,對著剛剛走到自己面前的夏七攤手,開口要求:“把玉佩給我,你不配擁有。”
不管是紅音,還是藍如煙,亦或是溫玉琴,都要比夏七適合千百倍。
將腰間的玉佩取下,夏七將其緊緊握在手里,委屈的向宮焱求助:“王爺……”
想讓我當王妃,就搞定你的王姐。
接收到夏七的傳音入密,宮焱沒有再書寫,而是直接站起身,饒過書桌,走到夏七的身邊,將她手里的玉佩取出,然后,在安平公主驚詫的目光下,躬身,親手,將玉佩系在了夏七的腰帶上。
行動顯然比言語更具有效果。
“這女子,毫無用處,六弟你可不能因為一時沖動而毀了一輩子。”安平公主著急了,一時間,竟然口不擇言,話剛說出,警覺失言,連忙解釋:”六弟,王姐,王姐不是這個意思,王姐只是心疼你,你值得擁有最好的,而這個夏家小姐……“
宮焱轉身,提筆,在白紙上書寫。
“我只要她。”
言語依舊簡潔平靜,可被他扣在懷里的夏七卻清晰的感覺到,他此時內心的動蕩,那扣在夏七肩頭的手,微微收緊,捏得她有些疼。
夏七垂眸,她心里很清楚,宮焱要的,不是她,而是她肩頭的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