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折騰,夏寧香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但一身武功,卻是廢了。
五姨太聽聞,當場,便哭喊著跪在床前,那叫一個傷心。
夏寧香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今后唯一的依仗,如今這模樣,只怕從此她們在夏家別說耀武揚威,連有沒有立足之地,都還很難說。
淚眼婆婆的轉頭看向守在門口的夏銘,五姨太正要起身去往他的身邊尋求安慰,卻因為他開口說出的話語而停止了動作。
“九醫師,辛苦了,多謝您出手為小女治傷。”夏銘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雖然一身素衣,只有一根木簪簡單束發,卻讓人不容忽視的男子身上。在他醫治完夏寧香轉身要走時,夏銘連忙迎上去,一眼也沒有留給曾經最愛寵愛的妾室。
“拿你錢財,替你辦事,公平交易,不必言謝。”素衣男子九黎徑直走來,伸手拿過一旁家丁端著的木盤里放著的金子,字里行間全是淡漠疏離,讓夏銘肚子里一堆好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唯有尷尬的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九醫師這說的哪里話,您的名字不僅在東晉如雷貫耳,在四方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知道,您診費雖高,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請的來的。”不愧為一代家主,夏銘很快調理好自己的情緒,陪同九黎出府,一路上,就算對方不怎么搭理他,他也不在意。
突然,九黎停下了腳步,眸色漸變,目光灼灼的看向遠方。
夏銘敏銳的察覺到九黎神色的轉變,也看了過去。
不遠處,夏七正帶著冬兒緩緩走來。
“九醫師認識小女?”
待到夏七走近,九黎看的清楚了,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瞬間又恢復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不過言語中卻有著難掩的愁思:“我認錯人了。”
九黎微嘆,方才,遠遠看去,他竟然從夏七身上感覺到了故人氣息。可這會在一看,卻是沒了那種感覺。
“告辭。”無意同閑人浪費時間,九黎拒絕了夏銘的陪同,提著剛剛到手的一袋金子,大搖大擺走出夏府。
“九醫師慢走。”夏銘對著九黎背影微微頷首,可謂禮數周到,待九黎走遠,夏銘這才沉下臉,回頭面向自己的女兒,冷斥:“不乖乖在房里待著,亂跑什么。”若不是看到夏七,九黎怎么會對自己突然冷淡,這個女兒,簡直是災星。
“女兒擔心姐姐傷勢,想去看看。”夏七小手絞著衣袖,小心翼翼的回話,一臉委屈。
“賞花會在即,你只需好好準備,別的事,無需你操心。”想到之前夏青的稟告,夏銘目光落在夏七腰間的龍紋玉佩,斥責的話語瞬間便咽了回去,態度軟和下來,拒絕她探視夏寧香的請求。
夏銘對這個女兒素無好感,也不了解,卻也不信她會是個體貼姐妹的人。夏七這時候出現,夏銘只當她是來添亂的。
“可是,家主……”
“若你不喜婚事,現在就給我滾回原來的地方,省得看著生氣。”夏銘直接放下狠話,甩袖離開,對于廢物女兒的忍耐已然到達極限。
在這個崇尚武力的東晉,夏七就算得了靜王爺青睞,也一樣無法改變她廢物的事實,得到夏銘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