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虞氏的話,景南湘覺得奇怪,“為什么阿奶對姑姑比對小叔還好啊?都是自己的孩子,為什么不公平對待呢?”
“還不是因為……”,虞氏嘴快,就要說出來了,卻被景父打斷了,“可能是你阿奶心疼你姑姑吧!”
景南湘總覺得這不是真正的原因,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是這樣嗎?”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她所知道的就是,自古以來重男輕女,父母都比較疼愛小的那個。
但像阿奶這樣的就不多見了。姑姑既不是男的,又不是最小的那個。阿奶卻最疼她,真的說不通。
“別想那么多了,吃完就回去休息一下吧!”虞氏邊給她夾菜邊說。
見他們對這件事都再三緘口,景南湘也不再問了。
吃完飯,景南湘就回東屋休息了。
來到這個世界半個月了,第一次睡床,雖然是硬邦邦的木板床,但也比之前在大森林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好。
而且她發現柜子里的任何一件衣服的做工布料都比這家里的任何人的都要好。看來原主在這個家里真的很受寵。
躺在床上,景南湘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好久都沒這么安心地睡一覺了。
這一睡,醒來時,太陽已經下山了。
景南湘站在東屋門前伸個懶腰就看見了她小叔在窗前看書。
通過午飯談話,景南湘隱晦地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記得原主死前胸口上還插著一支簪子,也就是說殺死原主的是女的。
但她那個小叔好像是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也沒跟哪個異性有過多的來往。每天都是去鎮上的學堂上課,跟原主也沒什么話說。
按理來說,他應該跟殺人兇手扯不上關系,跟原主也沒有仇,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景南湘就這樣看著景星河思考。
她發現她這小叔還真是個古裝美男啊!還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種。
想到這么好看的古裝美男竟是自己的小叔,景南湘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實在是她的視線太強烈,景星河都忍不住從書中抬起頭了。
他一抬頭,兩人就來了個對視。
景星河看見她看著他笑,覺得莫名其妙,但又忍不住回了個微笑。
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情緒已經不知不覺被她牽引了。
對視的瞬間,景南湘是覺得尷尬的,但看見他對她笑了,也就不覺得不好意思了。
抬腳就往西屋走去,來到他的窗前,笑道,“小叔在看書啊?”
景星河看著眼前這個笑靨如花的小姑娘點了點頭。
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景兄”。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來人。看到來人,兩人都黑了臉。
景星河很討厭這家伙打斷他。而景南湘則是想起這家伙把她揪回景家的事,害得她整日擔驚受怕,怕被兇手再次暗殺。
周回覺得莫名其妙。他們看見他怎么都這副表情,“你們兩個怎么都這般看著我?你們這如出一轍的表情還真是般配。”
“周回!”景星河聽到這話,沉聲呵斥。但耳朵尖卻悄悄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景南湘倒是有點高興。居然有人說她和古裝美男般配。“你也覺得我長得好看嗎?”轉頭問周回。
周回跟不上她的腦回路,看著她,愣愣的點了點頭。
“周兄來找我何事?”景星河突然擠到兩人中間,景南湘完全被他擋住了。
周回這才回神,如實道,“是這樣的,今日在學堂夫子問你為何沒來。”見景南湘也在,就沒多說什么。
“周兄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現在也是捉襟見肘了,故而只能休學一段時間,待手頭寬裕些再繼續上學了。”景星河裝做一副為難的模樣。
景南湘看了還真信了。畢竟他們才分家沒多久,姑姑分去了一半,他們這一半能維持日常開銷已經很不錯了。
就連她的兩個哥哥都休學回家了,更別提這個沒分到半分財產的小叔了。
她這小叔好像也不大愛說話,估計有什么委屈也是憋在心里的那種。
心中嘆氣,看來她得想辦法賺錢了。不光要讓小叔去上學,她的兩個哥哥也是。
沒文化就沒出路。當初她就初中都沒讀完就出去打工賺錢了。但做的都是些雜活,工資也少。
在這個時代,讀書就更加重要了。
士農工商,讀書人就是排在第一位的。
看來她得想辦法讓他們回去讀書了。
她以后就得靠他們了,就盼著他們能當個官,以后罩著自己也好。
以后她負責賺錢,他們負責當官,他們有權,她有錢。這樣,他們一大家子過得也不會差。
可惜了,在古代,對女子的要求太嚴格了,若是女子也能當官那就好。
待她回過神來,周回都已經走了。
“咦?這么快就走了嗎?不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嗎?”景南湘看著周回遠去的背影,嘀咕道。
又轉身詢問景星河,“小叔,你怎么不留你朋友吃頓飯再走啊?”
“為何要留?”說完又繼續低頭看書。儼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是你朋友啊!而且他還特意來告訴你,老師說了什么呢!”
他思考了一會兒就得出這么一句,“他還不餓。”
景南湘嘴角抽抽。在心中吐槽,難怪他沒什么朋友。或許也就周回這傻瓜不計較,才愿意跟他往來呢!
“小叔,你這性子太冷淡了,得改改,不然以后會沒朋友的。”景南湘苦口婆心地勸說。
“嗯”,頭也不抬,就回了個語氣詞。
景南湘嘆了口氣,也不再勸他了,說多了怕他不耐煩,“那我先走了,不打擾小叔看書了。”
聽到她的腳步聲遠去,景星河這才從書中抬起了頭看去。
嘴角微微勾起,小聲的自言自語道,“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她是第一個說他性子冷清的,也是第一個擔心他會沒有朋友的人。
提起朋友,景星河露出嘲諷的笑。
他覺得他不需要朋友,這種因素是不可控的,他討厭失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