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也湊過去，兩人都看到上面的數目，皆是震驚之中帶著一絲無語，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一點不可置信。

還沒等橙花高興。

雪陳功的鬼哭狼嚎就響了起來，這下他徹底繃不住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雙手抓住雪無鋒的肩膀，狠狠地搖著她，似乎這樣就能把她腦袋里的水徹底晃出來，“無鋒啊無鋒，爹爹說什么才好！你這孩子...怎么能為了這么點蠅頭小利，就把我的仙藥給賣了呢？！我這可是要上貢給陛下的！再不濟，我上供給王爺，怎么可能只給一千兩賞銀！我說那京城來得油面小子，看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居然是沖著我的仙藥來的！”

“你晃什么晃！”橙花大聲呵斥，“住手！再晃孩子都給你嚇壞了！”

“啊啊啊...夫人...”雪陳功的哭聲可以震塌房梁，“我這一輩子...為了這藥差點命喪黃泉，就指望著拿它換個官做做啊...夫人...啊啊啊...夫人...啊啊...”

“得了吧，等你能見到陛下，那仙藥早就不能使了...藥館師傅不是早勸過你嘛？說這再靈的仙藥，也不過是三年之期，過了三年就再也用不上了，光是在你這手上，都已經一年多了，想來保不齊都快不能使了...閨女賣出去一千兩，你都得多謝她，免得從你手里砸出去那三百四二兩白銀，平平落了空，打了水漂。”

被橙花一頓教訓，雪陳功的哭聲也小一點，“可...”

雪陳功還是覺得可惜，“那可是仙藥啊，再怎么樣也不能只用一千兩白銀，我當初要是直接找顧府去，去送藥也不止區區一千兩啊...”

聽得徐大娘不敢出聲，兩夫妻正吵著，她便拍了拍雪無鋒的肩膀。

雪無鋒見自己沒事了，就偷偷溜了出去，出門前還小心回頭看了一眼，“我爹不會哭暈過去吧？”

“他早哭暈過了...”

“要不...我還是把藥去拿回來吧...”

徐大娘說道，“怎么了？”

“藏著那藥，娘親生氣。賣了那藥，爹爹難過。真的是好難處理的東西。”

“本就是這種東西，要不那攤販怎么如此低價賣給你們。”

“低價嗎？”

“若是它能靠你賣出一千兩，那確實是低價賣與你們了...”徐大娘搖搖頭，道，“先前你爹說被人追殺，我還想太過夸張，半信半疑，眼下看來卻是真的。若是這么說，你爹差點被人害死。”

“為什么？”

徐大娘道，“一般來講，手里有仙藥，類似于這種值錢的寶貝，就算是沒惹上什么組織，也會引來強盜。想必那人也不是什么正經的主兒，若是正經，絕不可能以如此低廉的價格，將此物賣給你爹。”

“你是說那人是偷盜來的？”

“相當有可能。”徐大娘直搖頭，“不論如何，來路都不正經，因而引來追殺。好在你爹寶貝這東西，從不輕易與人看，不然，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雪無鋒瞪大了眼睛，“徐大娘...那殺手也會找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