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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花好雨桐

第二十三章沙發上的分歧

午后的陽光慵懶地灑在客廳里,胡東和雨桐坐在那張有些年頭的沙發上。沙發的面料已經有些磨損,顏色也變得黯淡,就像一個默默見證歲月變遷的老人。

胡東穿著一身得體的休閑裝,衣服的質地精良,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他的頭發整齊地向后梳著,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帶著一絲習慣性的自信。此刻,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這種堅定中卻又夾雜著些許焦慮。他靠在沙發背上,雙腿交疊,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沙發扶手,發出輕微的“咚咚”聲,每一下都像是在為他即將要說的話打著節拍。

雨桐則身著一件素雅的連衣裙,裙子的顏色是淡淡的藍色,就像她此刻有些憂郁的心情。她的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幾縷發絲垂在臉頰旁,更襯出她的溫婉。她的眼神里原本總是帶著對胡東滿滿的愛意,但此時卻多了幾分不滿和委屈。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裙擺,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一只準備捍衛自己領地的小獸。

胡東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操著安慶話說道:“以后咱們結婚,得按俺家的方式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靜的客廳里回蕩,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辯駁的強硬。在他的心里,他家的婚禮模式是經過多年傳承的,那是一種象征著家族榮耀和地位的方式。每一個環節都有特定的意義和講究,從盛大的婚禮場地布置到奢華的婚宴安排,都是為了向親朋好友展示家族的雄厚財力和高雅品味。而且,他從小就目睹家族里各種婚禮的盛大場面,那些璀璨的燈光、精美的裝飾和絡繹不絕的賓客,都在他的腦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他認為這就是婚禮該有的樣子。他覺得只有按照這樣的方式舉辦婚禮,才不會失了面子,才能對得起家族的名聲。

雨桐聽了這話,心里“咯噔”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她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回應道:“俺也有俺的想法,不能都聽你家的。”她的聲音雖然沒有胡東那么響亮,但卻有著一種不容輕視的堅定。雨桐來自一個平凡但充滿愛的家庭,在她的想象中,婚禮應該是充滿溫馨和個人情感的。她希望婚禮上能有一些元素是屬于她和胡東獨特的回憶,比如他們在學校圖書館相遇的場景,那是他們愛情開始的地方。她希望能在婚禮上設置一個類似圖書館角落的區域,擺上他們喜歡的書,讓賓客們能感受到他們愛情的純真和質樸。她也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在婚禮中有更多的參與感,而不是像胡東所計劃的那樣,只是作為配角出席。她在心里想著:“胡東,你咋能這么講呢?這是咱倆的終身大事,又不是你家一個人的表演。俺曉得你家有錢有勢,但也不能就這么把俺的想法全給抹掉啊。俺的家人雖然窮,但他們把我養大,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婚禮上不能沒有他們的位置。”

胡東有些驚訝地看著雨桐,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堅決地反對。他皺了皺眉,提高了聲音說:“俺家的方式那都是有講究滴,親戚朋友都看著呢,可不能瞎搞。”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絲不滿,心里想著:“雨桐怎么就不明白呢?這可不是小事,關乎到家族的面子。要是按照她那簡單樸素的想法來辦,親戚們會怎么看我?會怎么看我們家?”在他的觀念里,家族的聲譽和面子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偏離。婚禮在他看來,不僅僅是他和雨桐的結合,更是家族形象的一次展示,必須要遵循家族的傳統和標準,不能因為雨桐的個人想法而有所改變。

雨桐的臉微微泛紅,她有些激動地說:“講究?那俺們的感情就不講究了?這是咱倆結婚,又不是你家一個人的事。”她的眼睛里閃著淚花,那淚花在陽光下閃爍著,像是破碎的珍珠。她既委屈又生氣,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想起了和胡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在校園里漫步的午后,一起在圖書館里尋找書籍的時光,還有彼此傾訴心事的夜晚。那些甜蜜的回憶如同電影般在她腦海中閃過,而現在,胡東卻似乎要把這些情感都拋在一邊,只看重家族的形式。她在心里對白:“胡東,你咋就不明白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家窮,我的想法就不重要?難道我們的感情在你眼里還比不上那些虛頭巴腦的講究?”

胡東看到雨桐激動的樣子,心里有些慌亂,但他還是固執地說:“感情是感情,婚禮是婚禮,兩碼事。俺家為這場婚禮準備了這么多,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他知道雨桐的家庭條件不如自己家,但他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看輕雨桐,只是在他看來,婚禮是一件大事,應該按照家族的傳統來操辦。他沒有意識到他的話已經深深地傷害了雨桐,他只是在努力維護自己心中那個根深蒂固的觀念。他在心里對白:“雨桐,你別鬧了,我這也是沒辦法。我不能讓家族失望,你就順著我這一次吧。”

雨桐冷笑了一聲,眼中的淚花在陽光下閃爍著:“體諒?那誰來體諒我?俺就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了?俺的想法就一文不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覺得自己在胡東眼里就像一個附屬品,沒有任何話語權。她的腦海里浮現出自己父母那樸實的面容,父親那長滿老繭的雙手,母親那慈祥的笑容。他們為了她的成長付出了太多,雖然沒有能力給她奢華的生活,但卻給了她無盡的愛。她怎么能在婚禮這件事上完全不顧及自己家人的感受呢?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朋友們,那些陪她一起度過青春歲月的伙伴們,他們見證了她和胡東的愛情,她希望他們在婚禮上能感受到她的幸福,而不是被那些奢華卻陌生的形式所淹沒。

胡東被雨桐的話噎住了,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但他又不想輕易放棄自己的想法。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俺不是這個意思,俺只是覺得俺家的方式更合適。”他的聲音變得有些無力,眼神里也有了一絲猶豫。他開始在心里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霸道了,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在家族的期望和雨桐的要求之間找到平衡。他在心里對白:“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家族的壓力太大了,可我也不想失去雨桐啊。”

雨桐看著胡東,眼中滿是失望:“合適?那只是對你家合適。俺一直以為我們是平等的,看來是俺想錯了。”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悲傷,說完這句話,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她不想再和胡東爭論下去,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她在心里對自己說:“如果他不能尊重我的想法,我們的未來還有什么意義?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她的腳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胡東看到雨桐要走,急忙站起來拉住她的胳膊:“雨桐,你別走,俺們好好談談。”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慌亂和后悔,他知道如果現在讓雨桐走了,他們之間可能就會出現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他緊緊地抓住雨桐的胳膊,仿佛抓住了他們之間最后的一絲聯系。他在心里對白:“我不能讓她走,我要留住她,我們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雨桐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她冷冷地說:“還有什么好談的?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試圖掙脫胡東的手。她現在心里很亂,既希望胡東能挽留她,又害怕他只是為了敷衍她。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努力不讓它們掉下來,不想在胡東面前表現得太脆弱。她在心里對白:“胡東,你要是真的在乎我,就應該尊重我的想法,而不是只想著你家。”

胡東把雨桐拉回到沙發上,他看著雨桐的眼睛,真誠地說:“雨桐,俺錯了,俺不該這么說。俺只是太緊張了,這場婚禮對俺來說也很重要,俺不想搞砸。”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歉意,眼神里滿是懊悔。他握住雨桐的手,感覺到她的手有些冰冷,他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他在心里對白:“我怎么能這么傷她的心呢?我真是個混蛋。我不能因為家族的壓力就忽略了她的感受,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雨桐看著胡東,眼中的憤怒和悲傷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她還是有些生氣地說:“那你說,現在怎么辦?你不能光說俺不對,你得聽聽俺的想法。”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希望胡東能真正地理解她。她知道他們需要好好溝通,不能讓這個分歧毀了他們的感情,但她也不想輕易妥協。她在心里對白:“胡東,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如果你還是只想著你家的方式,那我們真的走不下去了。”

胡東點了點頭,說:“好,俺聽你說,你有什么想法?”他看著雨桐,眼神里充滿了專注,他知道這是他們修復關系的關鍵。他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認真聽雨桐的想法,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固執己見了。

雨桐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地說:“俺希望婚禮能有一些我們自己的元素,比如俺們相遇的圖書館,可以在婚禮上有個類似的布置。還有,俺希望俺的家人能更多地參與進來,他們雖然窮,但他們是俺最親的人,俺不想讓他們覺得被冷落。”她的眼神里閃著光,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理想中的婚禮。她覺得這些要求并不過分,這是對她和她家人的尊重。她在心里對白:“胡東,這就是我的底線,希望你能明白。”

胡東認真地聽著雨桐的話,他在心里想著:“雨桐的想法也有道理,我不能只考慮我家。”他點了點頭說:“俺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圖書館的布置這個點子很好,俺們可以一起設計。還有你家人的問題,俺之前確實沒考慮周全,俺會和俺爸媽說,讓他們多和你家人溝通,一起商量婚禮的事。”他的語氣很誠懇,眼神里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強硬。

雨桐看著胡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沒想到胡東這么快就接受了她的想法。她有些感動地說:“真的?你不反對了?”她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雖然眼睛還有些紅腫,但那笑容卻像陽光一樣溫暖。她握住胡東的手,感受到了他的真誠。她在心里對白:“胡東,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們一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

胡東笑著說:“俺不反對了,這是我們倆的婚禮,當然要我們倆都滿意才行。俺之前太自私了,只想著俺家,沒考慮你的感受,你別往心里去。”他把雨桐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他在心里對白:“只要我們能好好的,婚禮怎么安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在一起。”

就在這時,胡東的父母走了進來。胡東媽媽穿著一身華麗的旗袍,旗袍上繡著精美的花紋,頭發盤得高高的,顯得雍容華貴。她皺著眉頭問:“你們倆在聊啥呢?咋感覺氣氛不太對?”胡東爸爸則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神色嚴肅,站在一旁看著胡東和雨桐。

胡東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么和父母說,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媽,爸,我們在商量婚禮的事。雨桐有一些她自己的想法,俺覺得挺好的,想和你們說說。”

胡東媽媽一聽,臉色微微一變,說:“婚禮的事不是都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嗎?按照我們家的傳統來就行,可不能亂改。”她的語氣很強硬,眼神里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在她看來,家族的婚禮傳統是不能輕易打破的,那是家族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怎么能因為雨桐一個人的想法就改變呢?

胡東爸爸也在一旁點頭說:“是啊,東兒,我們這么安排都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家族的面子。你可不能糊涂啊。”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像是在下達命令。

雨桐聽了胡東父母的話,心里又涼了半截,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似乎又要被撲滅了。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叔叔阿姨,俺知道你們有你們的考慮,但俺也希望婚禮能有一些俺和胡東的回憶。俺們的婚禮,不能只是展示家族的面子,更應該是俺們倆愛情的見證。”她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堅定。

胡東媽媽看了雨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說:“你們小年輕懂什么?愛情是愛情,婚禮是要給大家看的,得符合我們家的身份。”她的話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痛了雨桐的心。

胡東急忙說:“媽,你不能這么說。雨桐的想法真的很不錯,我們可以在婚禮上布置一個圖書館的角落,放上我們喜歡的書,這多有意義啊。而且,雨桐的家人也應該有更多的參與,這是我們共同的婚禮。”

胡東爸爸皺了皺眉,說:“這像什么話?我們家的婚禮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要是讓親戚們看到了,會怎么想?”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滿。

雨桐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哽咽著說:“叔叔阿姨,俺家是窮,但俺和胡東是真心相愛的。俺只是希望婚禮能有一點俺們自己的東西,這難道有錯嗎?”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委屈和無奈。

胡東看著雨桐,心疼地把她摟在懷里,對父母說:“爸媽,我知道你們重視家族傳統,但我們也不能忽略雨桐的感受。我們可以把我們的想法和家族傳統結合起來,這樣不是更好嗎?”

胡東媽媽哼了一聲,說:“結合?怎么結合?我們家的婚禮一直都是這樣辦的,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就搞特殊。”

胡東爸爸也說:“東兒,你要考慮清楚,不要為了一時的沖動,毀了家族的聲譽。”

胡東有些生氣地說:“家族聲譽就那么重要嗎?重要到可以犧牲我們的感情?我不同意。我和雨桐的婚禮,必須要有我們自己的元素,也要讓雨桐的家人感受到尊重。”

胡東媽媽和爸爸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胡東會這么堅決地反對他們。他們一直以為胡東會聽從家族的安排,畢竟他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胡東媽媽生氣地說:“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這樣會讓家族蒙羞的。”

胡東堅定地說:“媽,爸,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我不能讓雨桐受委屈。我們可以找到一個平衡的辦法,既能保留家族傳統,又能實現雨桐的想法。”

胡東爸爸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那你說說,你有什么具體的想法?”

胡東看了雨桐一眼,然后說:“我們可以在婚禮的主場地按照家族傳統來布置,但在旁邊設置一個小區域,打造成圖書館的樣子,放上我和雨桐喜歡的書,還有我們相遇的照片。這樣既不影響整體的家族風格,又能體現我們的愛情。對于雨桐家人的參與,我們可以讓他們在婚禮中有更多的互動環節,比如讓雨桐的父親致辭,讓她的母親參與一些婚禮的準備工作。這樣大家都能感受到婚禮的溫暖和意義。”

胡東媽媽和爸爸聽了胡東的話,陷入了沉思。他們開始意識到,也許他們真的太過于注重家族傳統,而忽略了胡東和雨桐的感情。

胡東媽媽看著雨桐,緩緩地說:“雨桐,也許我們之前對你有些誤解。你的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可以再商量商量。”

雨桐擦了擦眼淚,感激地說:“謝謝阿姨,俺只是希望我們的婚禮能是我們倆都期待的樣子。”

胡東爸爸也點了點頭說:“好吧,東兒,你和雨桐好好想想具體的方案,我們再討論一下。”

從那以后,胡東和雨桐開始和胡東父母一起重新籌備婚禮。這個過程并不容易,他們需要在家族傳統和個人想法之間不斷地尋找平衡。有時候,他們會因為一些小細節而再次產生分歧,但每次他們都能通過溝通和理解來解決問題。

在籌備婚禮的過程中,胡東和雨桐也更加深入地了解了彼此的家庭。胡東父母開始理解雨桐家庭的溫暖和樸實,雨桐的家人也感受到了胡東家的誠意。他們一起為婚禮出謀劃策,共同打造一個既符合家族傳統,又充滿愛情元素的婚禮。

終于,婚禮的日子來臨了。婚禮現場美輪美奐,主場地的布置彰顯

胡東和雨桐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濃重的陰霾籠罩,沉甸甸地壓在兩人心頭。胡東眉頭深鎖,猶如兩道無法跨越的溝壑,手指在沙發扶手上無意識地劃動,那動作緩慢而沉重,似在書寫著內心的糾結。雨桐則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仿佛要從那冰冷的地板中找到一絲慰藉。她的雙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地攥著裙擺,指節泛白,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這時,胡東父母走了進來,胡東媽媽身著華麗旗袍,那旗袍上的刺繡精致無比,每一針每一線都在燈光下閃爍著奢華的光芒,宛如在向世人宣告它的高貴不凡。她邁著小碎步,每一步都帶著一種高傲的韻律,那韻律仿佛是對周圍一切的輕蔑。她手中的手提包隨著步伐微微晃動,像是在配合著她那目中無人的姿態。胡東爸爸則是一身筆挺西裝,皮鞋在地板上踏出“噔噔”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彰顯出他那不容置疑的威嚴。他雙手背在身后,昂首闊步地走著,眼神里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胡東媽媽一進門就皺起了眉頭,她的眼睛瞬間瞇成了一條縫,那眼神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向雨桐,隨后猛地提高了聲音,操著安慶話大聲說道:“東兒,這婚禮可不能由著你們胡來!咱們家是什么身份地位?這婚禮必須按俺們家的方式辦,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念頭,趁早給我收起來。”她邊說邊用力地揮舞著手臂,那動作幅度很大,像是要把所有不符合她心意的想法都像趕蒼蠅一樣驅趕殆盡,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她斜著眼睛看向雨桐父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充滿輕蔑的笑容,那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無盡的傲慢。

胡東爸爸緊接著點頭,他向前邁了兩大步,站到胡東媽媽身邊,那氣勢仿佛要為媽媽的言論增添更多的分量。他語氣嚴肅地說:“是啊,東兒,你得清楚。咱們家在這地界那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婚禮這種大事兒,關乎家族聲譽,那是重中之重。咱得遵循自家的傳統,那些個沒品沒調的東西,可別想摻和進來。”他邊說邊用手指重重地敲了敲桌面,那“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響,就像一聲聲嚴厲的警告。他看向雨桐父母的眼神里滿是輕視,那目光如同凜冽的寒風,帶著刺骨的寒冷,無情地吹向雨桐父母。

雨桐父母坐在一旁,顯得格外局促不安。雨桐父親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被太陽曬黑的皮膚,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有千言萬語被哽在喉間,努力壓抑著內心洶涌澎湃的情緒。褲子是深藍色的工裝褲,膝蓋處有兩塊補丁,但補丁處被洗得干干凈凈,顯示出主人的樸實。他的手在褲子上不自覺地摩挲著,那粗糙的手掌與褲子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眼神中雖有一絲自卑,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堅定維護。雨桐母親穿著一件碎花上衣,頭發簡單地扎在腦后,幾縷銀絲在黑發中若隱若現,像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她的嘴唇微微顫抖,雙手揪著衣角,那動作顯得有些無助,眼神里透著不安,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一只想要保護幼雛卻又有些害怕的母雞,想要為女兒辯解,卻又被對方的氣勢所壓制。

雨桐父親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沙啞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親家,俺們知道你們家有自己的傳統,但這是孩子們的婚禮,雨桐也是有想法的。俺們雖然窮,但也希望孩子能開開心心的,她的想法也都是為了這個婚禮能更有意義。”他說完看向雨桐,眼神里滿是慈愛,那目光仿佛是一道溫暖的光,試圖穿透這冰冷的氛圍,給予女兒力量。他微微點頭,鼓勵雨桐說話,那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雨桐母親也在一旁小聲地附和:“是嘞,俺們就這一個閨女,只希望她能幸福。婚禮是大事,孩子們的想法也很重要啊。”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哀求,看向胡東父母的眼神中滿是無助,她輕輕地拉了拉雨桐父親的衣角,像是在尋求依靠。

胡東媽媽卻冷笑一聲,她輕蔑地撇了撇嘴,用手捂著嘴,陰陽怪氣地說:“哼,你們懂什么?你們這種家庭能有什么好想法?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不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攀高枝,讓你們女兒過上好日子,可別把我們家的婚禮當成你們往上爬的梯子。”她說完,還故意挺了挺胸,像是要把自己與雨桐父母之間劃開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顯示出自己的高貴與他們的低賤。

胡東爸爸也在一旁哼道:“就是,看看你們這窮酸樣,能培養出什么有品味的女兒?別把那些低俗的想法帶到我們家的婚禮中來。”他邊說邊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那動作優雅卻又充滿了傲慢,眼神里滿是對雨桐一家的不屑。

雨桐父親氣得臉色漲紅,他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皮膚下扭動。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努力壓制著怒火,顫抖著說:“親家,你們不能這么說,俺們雖然窮,但俺們也是有尊嚴的。雨桐是個好姑娘,她和胡東是真心相愛的,我們沒有想過攀附你們,只是希望孩子們能有一個他們滿意的婚禮。”

雨桐母親則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用手擦了擦眼睛,那手有些粗糙,是多年勞作的痕跡。她哽咽著說:“你們怎么能這樣說俺們和孩子呢?俺們只是希望婚禮能有一點雨桐喜歡的東西,這難道也有錯嗎?”

胡東在一旁聽著,心里像是被無數根針狠狠地扎著,每一根針都帶著愧疚、憤怒和無奈。他既為父母的傲慢和無禮感到羞愧難當,那羞愧如同烈火在他的心頭燃燒,又心疼雨桐和她的家人受到這樣的侮辱,那心疼像是一把刀絞在他的心上。他在心里想著:“爸媽,你們怎么能這樣?雨桐家雖然窮,但他們都是好人,你們這樣說太過分了。我不能讓雨桐受委屈,可爸媽他們又這么固執,我該怎么辦?”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乎要擰成一個疙瘩,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又緩緩松開,那反復的動作顯示出他內心的掙扎。他的眼神里滿是糾結,像是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沼澤,無法自拔。

胡東看向雨桐,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和痛苦。雨桐的眼眶紅紅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那晶瑩的淚花像是破碎的珍珠,隨時都可能掉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寒風中飄搖的樹葉,似乎想說些什么,但那如鯁在喉的委屈讓她的聲音消失在嘴邊。胡東握住雨桐的手,輕輕地捏了捏,那動作溫柔而又充滿了力量,像是在這狂風暴雨的世界里,為她撐起一片小小的寧靜港灣,像是在告訴她:“別怕,有我在。”然后他對父母說:“爸媽,你們別這么說了。雨桐和她的家人沒有錯,他們的想法也沒有錯。我們是要結婚的人,婚禮應該是我們兩個人的,我們有權利決定一些事情。”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巨石,必將掀起驚濤駭浪,但他不能退縮,他必須為他們的愛情和尊嚴而戰。

胡東媽媽瞪大了眼睛,那眼睛里仿佛要噴出火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胡東。她向前沖了一步,像是一只憤怒的母獅,手指直直地指著胡東,聲音尖銳得如同劃破玻璃的聲音:“你說什么?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居然幫著他們說話?我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家族好,你卻向著他們?”她邊說邊瘋狂地揮舞著手臂,那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雜亂的弧線,情緒越來越激動,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原本精致的妝容在那扭曲的面容下顯得有些猙獰。

胡東爸爸也憤怒地指著胡東:“你是不是被這個丫頭迷得暈頭轉向了?分不清是非了?我們家的傳統不能丟,婚禮必須按我們說的辦,沒得商量!”他的臉漲得通紅,如同熟透的番茄,額頭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像一條條蜿蜒的蚯蚓。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將胡東吞噬。

胡東看著父母,眼神堅定地說:“爸媽,我愛雨桐,我也尊重我們的感情。我知道家族傳統重要,但我們不能因此就踐踏雨桐和她家人的尊嚴。我們可以好好商量,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互相攻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堅持會讓父母更加憤怒,但他不能放棄,這是他和雨桐愛情的底線。

雨桐聽了胡東的話,感動得熱淚盈眶,那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她緊緊地握住胡東的手,仿佛那是她在這狂風暴雨般的世界里唯一的依靠,她的手微微顫抖著,顯示出她內心的激動。她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淚,看著胡東說:“胡東,俺知道你為難,可俺真的不想俺們的婚禮只是你們家的一個秀,俺也想有俺們自己的回憶在里面。俺們的愛情不應該被這些東西給淹沒了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那哭腔像是受傷的小鹿發出的悲鳴,眼神里滿是期待,期待胡東能理解她,能在這艱難的時刻守護他們的愛情。

胡東看著雨桐,心疼地說:“雨桐,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不想我們的婚禮變成那樣,那對我們來說就沒有意義了。我會和爸媽好好說的,咱們的婚禮一定得有我們自己的東西,這對我們太重要了。”他把雨桐摟進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那動作緩慢而輕柔,像是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又像是在給自己力量,讓自己在這殘酷的家庭紛爭中堅持下去。

然而,胡東父母看到這一幕,更加憤怒了。胡東媽媽沖過來,她的動作有些急促和慌亂,試圖用力拉開胡東和雨桐,她大聲喊道:“你這個糊涂蛋,離這個丫頭遠點!你要是不聽我們的,就別想我們同意這門婚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決絕,仿佛胡東的行為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底線。胡東爸爸則在一旁大聲呵斥:“東兒,你要是執意如此,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家族的聲譽和傳統比什么都重要,你不能為了這個丫頭毀了一切!”

胡東和雨桐無奈地看著憤怒的父母,他們感覺自己像是在狂風巨浪中的兩片孤舟,被無情地沖擊著。原本堅定的愛情,在這家庭的爭吵和壓力下,似乎也出現了絲絲裂縫。他們知道,這場關于婚禮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他們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無奈之中,前方的道路充滿了迷霧和荊棘,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3

昏黃的燈光如一位垂暮的老人,有氣無力地灑在客廳里,勉強照亮這一片彌漫著硝煙的空間。陳舊的沙發像是一艘在暴風雨中飄搖的破船,胡東和雨桐坐在上面,被周圍那如鉛般沉重、似冰般寒冷的空氣緊緊包裹,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苦澀的味道。

胡東望著媽媽那因憤怒而扭曲得如惡魔般的面容,心像被一只無情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緊緊握住雨桐的手,那雙手就像在驚濤駭浪中抓住的最后一塊浮木,滿是汗水卻又無比堅定,傳遞著彼此微弱卻頑強的溫度。他雙唇顫抖,如同兩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艱難地吐出話語,聲音像是從幽深的古井底部傳來,帶著無盡的無奈與悲哀:“雨桐啊,你瞧,這世界仿佛瞬間崩塌,化作了鋒利的碎片,扎在咱們身上。”他的目光像一只受傷的飛鳥,在這斑駁的墻壁、陳舊得如同古老化石般的家具間徘徊,它們此刻不再是熟悉的物件,而是變成了冷酷無情的看客,默默地注視著這場家庭的災難,沒有絲毫同情。

雨桐的眼眶宛如決堤的水壩,淚水在里面洶涌澎湃,那晶瑩的淚花像囚禁在牢籠里的精靈,掙扎著、跳躍著,隨時準備沖破防線。她的聲音像被暴風雨摧殘的嬌花,帶著哭腔,在這死寂般的客廳里幽幽響起,如泣如訴:“胡東,俺從未想過,咱們的夢想會像那脆弱的泡沫,被這無情的現實輕易戳破。俺們在圖書館相遇的時光,那是俺們愛情的花園啊,每一本書都是盛開的花朵,每一個角落都藏著甜蜜的芬芳,咋就不能綻放在咱們的婚禮上呢?為啥這美好的一切,在他們眼里就如塵埃般輕賤呢?”說著,一滴淚如隕落的流星,劃過她的臉頰,滴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那溫熱的觸感,仿佛是這黑暗世界里最后一絲曙光,短暫卻珍貴。

胡東心疼地看著雨桐,他的心像是一片荒蕪的沙漠,被無數帶著倒刺的荊棘肆意踐踏,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痛苦溝壑。他在心中悲嘆:愛情啊,你本應是那翱翔在藍天的雄鷹,自由而壯美,為何如今卻被鎖在這沉重的枷鎖里,無法掙脫?爸媽的固執如同頑固的巨石,家族的壓力恰似洶涌的洪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他襲來,讓他幾乎溺亡在這黑暗的深淵。他望著雨桐那滿是委屈的臉龐,眼中的愧疚如泛濫的江水,滔滔不絕,無奈像那無邊無際的黑夜,將他緊緊籠罩。他在心里默默地說:“雨桐啊,俺是那無力的舵手,眼睜睜看著咱們的愛情之船在狂風巨浪中顛簸,卻無法掌控方向,俺真是罪該萬死啊!”

雨桐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胡東,她從胡東那如深邃夜空般的眼眸里,看到了同樣的痛苦與無奈,那是兩顆在暴風雨中相互依偎的孤星。她知道胡東此刻正被夾在親情與愛情的絞肉機里,鮮血淋漓卻又無法逃脫。她在心里悲戚地想:俺們的愛情就像那美麗的蝴蝶,努力掙脫了繭的束縛,卻又陷入了這家庭紛爭的狂風之中,被吹得東倒西歪。胡東家的人就像那無情的獵人,拿著偏見的獵槍,對準俺們這對無辜的小鳥。這往后的日子,難道就像那沒有盡頭的黑暗隧道,永遠看不到光明嗎?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回握胡東,那力量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涌出的吶喊,是她在這洶涌波濤中最后的求生本能。

胡東深吸一口氣,可那口氣卻像吸進了千年的寒冰,從喉嚨一直冷到心底,讓他的靈魂都為之顫抖。他看著雨桐,聲音依舊像那破舊的琴弦,彈奏出顫抖的音符:“雨桐,俺懂,俺怎會不懂呢?咱們的回憶是那璀璨的珍珠,每一顆都鑲嵌在愛情的皇冠上,熠熠生輝。可如今,爸媽他們就像那盲目的巨人,橫沖直撞,根本看不見這皇冠的光芒。俺就像那被撕裂的旗幟,在親情與愛情的狂風中飄搖,支離破碎。俺的心啊,已經被這殘酷的現實剁成了肉泥,疼得麻木了。”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昏黃的燈光,那燈光此刻竟像那嘲諷的鬼臉,在黑暗中獰笑著,無情地嘲笑著他們的無助與絕望。

雨桐擦了擦眼淚,可那淚水卻像春天里連綿不絕的細雨,怎么也擦不盡。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像那穿過烏云的陽光,帶著一絲堅定,可那顫抖的語調卻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胡東,俺知道你是那在荊棘叢中掙扎的羔羊,左右為難。俺也不想讓你在這血雨腥風中獨自承受。可俺真的無法眼睜睜看著咱們的愛情被當作祭品,供奉在他們那所謂的家族傳統的祭壇上。咱們的婚禮若是沒了咱的故事,就像那沒有靈魂的軀殼,行尸走肉般在世間游蕩,這不是俺們想要的啊!俺們的愛情是那燃燒在黑暗中的火焰,怎能被這世俗的冷水輕易澆滅呢?”她的眼神里透著絕望,仿佛看到他們的婚禮夢想如那脆弱的沙雕,在家庭紛爭的海浪沖擊下,漸漸化為虛無。

胡東把雨桐摟進懷里,像一位守護著最后寶藏的衛士,緊緊地抱著她,試圖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抵擋這世界的殘酷。他的下巴輕輕抵在雨桐的頭頂,如同礁石抵擋海浪般,承受著一波又一波內心的痛苦。他閉上雙眼,可腦海里卻像放電影般閃過一幅幅畫面,那些美好的回憶和如今殘酷的現實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把把利刃,割碎他的心。他在心里痛苦地吶喊:愛情啊,你是那神圣的樂章,為何在這家庭的不和諧音符中,變得如此嘈雜刺耳?家庭啊,你本應是溫暖的港灣,為何如今卻化作了吞噬愛情的漩渦?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無數雙無情的大手撕扯著,每一塊碎片都在滴血,在這昏暗的客廳里,他們就像兩只受傷的夜鶯,歌聲被淚水哽咽,只能在這無盡的痛苦中相互依偎,等待著命運那殘酷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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