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站在那面有些斑駁的鏡子前,狹小的出租屋里彌漫著一股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氣息。昏黃的燈光在頭頂搖晃著,像是在不安地顫抖,那閃爍不定的光影在墻壁上肆意舞動,將她的影子拉得時長時短、時胖時瘦,如同她此刻起伏不定、慌亂不堪的心緒。鏡子里的她,身形宛如一根在狂風中搖曳的細柳,略顯單薄,仿佛一陣大風就能把她吹走似的。那一頭烏黑的長發,恰似黑色的綢緞,簡單地扎在腦后,幾縷碎發俏皮地垂在臉頰兩側,卻也遮不住她那因緊張而微微泛紅的臉龐,那臉龐就像熟透的蘋果,紅得有些不自然,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仿佛有一團火在皮膚下燃燒。她的皮膚不算白皙,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透著鄉村女孩特有的質樸,此時卻因緊張而泛出如晚霞般的紅暈,那紅暈像是羞慚,又像是對未知的恐懼。眉毛不算濃密,但彎彎的形狀卻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和,此刻卻像兩條不安分的小毛蟲,微微蹙起,在眉心處形成一個小小的川字,隨著她緊張的思緒,那川字似乎越來越深。眼睛不算大,卻烏黑明亮,此刻那眼中滿是緊張與期待交織的復雜神色,宛如一潭被狂風攪動的湖水,波光粼粼中是藏不住的慌亂,那眼神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眼神游離地盯著鏡子,時不時地眨動,可每一次眨眼都顯得急促而慌亂,像是在逃避鏡子里那緊張兮兮的自己。她小巧的鼻子下,嘴唇有些微微干裂,那是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咬唇導致的,那嘴唇就像兩片在寒風中顫抖的花瓣,她輕抿著嘴唇,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那微微顫抖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嘴唇偶爾還會不自覺地微微抽搐一下,就像被電擊了一般。
她身著一身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衣裳,那是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淺藍色襯衫,領口整齊地扣著,沒有一絲褶皺,袖口也干凈利落,就像守護著主人最后的尊嚴。襯衫扎在一條黑色的直筒褲里,褲子的質地有些粗糙,但卻被她熨燙得筆直,每一寸布料都仿佛在訴說著主人的細心與整潔。腳下是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雖有些舊了,但也被擦得干干凈凈,像是被珍視的寶貝。她的雙手像是兩只受驚的小鳥,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纖細的手指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不安。她的肩膀微微聳起,像是背著一座沉重的大山,那是緊張情緒賦予她的重量,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局促。她的面容緊繃著,像是一張拉滿的弓,每一塊肌肉都透著緊張,臉上的肌肉偶爾會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動,額頭和鼻尖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像是調皮的小精靈,沿著臉頰滑落,可她似乎毫無察覺,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腦海里不斷浮現出面試可能出現的糟糕場景。
今兒個,可是她找工作以來的頭一遭面試啊,那份工作就像黑暗里的一座閃耀著璀璨光芒的金山,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她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亂撞,每一次心跳都帶著緊張與期待,那心跳聲在她耳中如同雷鳴,震得她頭暈目眩。她深知,這次面試就像是她人生的一個十字路口,走對了,便是光明大道;走錯了,又不知要在黑暗中摸索多久。她害怕自己表現不好,那扇通往夢想的大門就會在她眼前無情地關閉,一想到這兒,她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松。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面試官嚴厲的表情和拒絕的話語,那些想象像惡魔一樣纏繞著她,讓她的手心滿是冷汗。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額頭,濕漉漉的,全是汗,這讓她更加慌亂,心跳愈發急促,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她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憂,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絕望的緊張神態,就好像世界末日即將來臨一般。她在心里不停地念叨著:“要是面試官問我問題,我回答不上來怎么辦?要是他們看不上我,我該怎么面對父母?我不能失敗,可我真的好緊張啊,感覺腦子都快亂成一團漿糊了?!?/p>
她曾無數次幻想自己在那家公司工作的場景,那明亮寬敞的辦公區,擺放著現代化的設備,同事們穿著得體,笑容滿面地討論著項目,而她就坐在其中,自信滿滿地提出自己的見解,參與那些重要的營銷計劃。她渴望在那里開啟自己全新的人生,讓父母為她驕傲,讓自己多年的苦讀和努力都有價值。這份工作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一份謀生手段,更是通往夢想世界的大門,是她改變命運的關鍵??涩F在,她覺得自己離那個美好的場景越來越遠,緊張像一堵無形的墻,把她和夢想隔開。
她在心里不停地給自己打氣,那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雨桐啊,你可以的,你準備這么久了,一定不能搞砸?!笨赡遣宦犜挼男奶瑓s像是被惡魔驅使,越跳越快,仿佛要沖破她的胸膛,向全世界宣告她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氣息卻急促而紊亂,就像暴風雨中的樹葉,在風中無助地飄蕩。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每一次吞咽都很艱難,仿佛緊張已經在那里筑起了一道墻,讓她無法順暢呼吸。她的雙腳不停地在原地挪動,像是在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定下來的支點,可怎么也找不到,反而讓自己更加心煩意亂。她的神態愈發緊張,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滿是驚恐,嘴唇微微張開,像是想說些什么,卻又被緊張的情緒哽住了喉嚨,只能發出微弱的“呼呼”聲,那是她緊張到極致的喘息。
她從那巴掌大的出租屋里走出來,狹窄的樓道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味道,墻壁上的石灰有些剝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樓道里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發出輕微的滋滋聲,像是在為她緊張的心情配樂。每下一級臺階,那“咚咚”的聲音都像是敲在她的心坎上,讓她的心跳愈發紊亂。她的雙腿有些發軟,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棉花上,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她緊緊地抓著扶手,那力度大得仿佛要把扶手捏碎,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變得慘白,手背上的青筋都凸顯出來,像是一條條蜿蜒的小蛇。她的身體微微前傾,腳步緩慢而沉重,每走一步都顯得無比艱難,臉上的緊張之色愈發濃重,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神慌亂地掃視著周圍昏暗的樓道,那驚恐的神態仿佛樓道里隱藏著無數未知的恐怖。她時不時地回頭看向自己的出租屋,眼神中帶著一絲留戀和退縮,好像那小小的屋子是她最后的避風港。
走出樓道,外面的世界陽光如金色的瀑布般潑灑在身上,這本該是溫暖而愜意的,但她卻覺得寒意陣陣。街邊的樹木在風中沙沙作響,那聲音在她耳中仿佛是嘲笑她的低語,她狠狠地瞪了那些樹一眼,似乎想把心中的不滿和緊張發泄出來。街道上汽車的喇叭聲、人群的嘈雜聲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籠罩,讓她愈發緊張。她皺著眉頭,捂住耳朵,試圖阻擋那些聲音,可那些聲音卻像有穿透力一樣,直直地鉆進她的腦海里。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心里頭那點忐忑就像春天里的野草似的,瘋長蔓延。天空中幾朵烏云慢慢飄來,遮住了部分陽光,投下的陰影籠罩在街道上,也籠罩在雨桐的心頭,仿佛預示著這場面試的不確定性。烏云的顏色灰暗而壓抑,就像她此刻沉重的心情,那形狀也不規則,像是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怪獸,隨時準備將她吞噬。她縮了縮脖子,加快了腳步,眼神中滿是不安,嘴里不停地嘟囔著:“一定要順利啊,一定要順利啊。”
一路上,她嘴里像念經似的反復嘟囔著準備好的自我介紹,那面試官可能問的問題啊,就像放電影似的在她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過,每個細節都不放過,就怕出了哪怕一丁點兒的岔子。她的腦子像是一臺高速運轉卻又有些混亂的機器,各種念頭相互碰撞?!耙菃栁覍I知識,我得回答得清晰準確,可千萬別緊張得忘詞。要是問我項目經驗,我得把那些小項目的成果好好說說,讓他們知道我是有能力的……”她邊走邊想,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可那感覺卻像是踩在棉花上,虛虛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掉進無盡的深淵。她的眼神有些游離,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卻又好像什么都沒看見,腦海里全是面試的場景。她的神態顯得有些恍惚,像是丟了魂兒一樣,眉頭緊鎖,嘴唇不停地蠕動著,偶爾還會緊張地咬一下嘴唇,眼睛里閃爍著不安和恐懼,那緊張的神態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孤獨的戰士,即將奔赴一場沒有硝煙卻關乎生死的戰爭,而她沒有絲毫的把握。這種未知和對失敗的恐懼,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她脆弱的心理防線。她時不時地用手拍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緊張的情緒就像附骨之疽,怎么也擺脫不掉。她還不停地拉扯著自己的背包帶,那背包在她的折騰下左右晃動,就像她此刻搖擺不定的心。她的表情越發凝重,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卻又沒有焦點,那緊張的神態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無法緩解。她甚至想過轉身跑回家,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去面對這可怕的面試,但一想到父母的期望,她又咬咬牙,繼續向前走去,可那腳步卻越發沉重,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