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去了,司陽似乎很忙,心理輔導室也沒有去。只在周五短暫回來上了幾節課,所以葉月只在周五課堂上遠遠見了他一面。
周五傍晚,葉月拿著手機正猶豫著要不要發短信給司陽,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消息——是司陽發來的微信。
“周六有時間嗎?見一面。”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葉月心頭一陣激動,手指飛快地回復了一個“好”。
周六清晨,冬日的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灑下,城市籠罩在一片明亮卻清冷的氛圍中。葉月裹著厚厚的大衣走出校門,寒風帶著一絲凜冽的涼意,她不禁攏緊衣襟,快步走向校門口。
遠遠地,她便看到司陽的車已經停在那里,他站在車旁,一身淺灰色大衣,搭配合體的黑色長褲,整個人顯得身高腿長,清雋挺拔。陽光灑在他的肩膀,仿佛為他鍍上一層光暈。
葉月忍不住加快腳步,走到他面前,一張精致的小臉因為寒風微微泛紅,顯得楚楚動人:“早上好,司教授。”
司陽注意到她有點發紅的鼻尖,輕聲問:“冷嗎?”
“不冷!”葉月連忙搖頭,幾天沒見,再見到司陽,她緊張得小手心里都冒出了細汗,哪里還冷。
司陽微微勾了勾嘴角,沒再多說,伸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吧。”
葉月坐進車里,悄悄看了司陽一眼,語氣輕輕地問:“我們今天要去哪里?”
“嗯....”司陽看了看葉月,想了想:“今天要去的地方由你來定吧。”
“啊,我來定?”
“嗯。”
“哪里都可以嗎?”
“可以”
葉月思考了一下,低聲說:“那去游樂場,好嗎?”
司陽略顯意外地側頭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好。”
兩人開車到了京市最大的游樂場,停好車。
并肩站在入口,巨大的摩天輪矗立在遠處,五彩斑斕的裝飾讓整片區域充滿活力。盡管寒冷的冬日并非游樂場的旺季,但依舊有許多家庭帶著孩子,或者成群結隊的朋友前來游玩,空氣中彌漫著歡聲笑語。
葉月站在入口處,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恍惚。她想起小時候和父母來游樂場的情景,那時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似乎還在眼前。
可惜,八歲時一場車禍她的父母離世了,只有她活下來了。出事那天他們剛好就是從游樂場回來的途中,所以八歲之后她都沒有去過游樂場。
“怎么了?”司陽站在她身旁,低聲問道。
葉月輕輕搖頭,掩飾道:“沒什么,就是很久沒來了。”
司陽沒有再追問,輕聲說道:“那就進去吧。”
兩人進入游樂場后,葉月逐漸放松下來,看到旋轉木馬的時候拉著司陽跑去排隊玩旋轉木馬。
“司教授,你不試試嗎?”葉月騎在木馬上,笑著問站在一旁的司陽。
“你覺得我像會玩這種東西的人嗎?”司陽眉梢微挑。
葉月咯咯地笑了起來:“確實不太像。”
玩了一圈下來,她臉上露出久違的輕松笑容,好像重新回到了小時候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走到一家冰淇淋攤位前時,葉月的目光停留了一會兒。司陽注意到她的視線,低聲問:“想要嗎?”
“現在這么冷,吃冰淇淋會不會太奇怪?”葉月猶豫道,嘴上這么說,眼神卻有點期待。
司陽沒再多說什么,直接買了兩份,一份遞給她,一份自己拿著。
葉月接過冰淇淋,愣了一下:“你也吃?”
司陽看著她,淡然地說:“為什么不可以?”
葉月忍不住笑了:“就覺得司教授看起來不像喜歡吃甜食的人。”
司陽微微挑眉:“這是夸獎還是貶低?”
“就當是夸獎!”葉月吃了一口冰淇淋,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接下來的時間,葉月拉著司陽玩了各種項目。激流勇進時,她尖叫著抓緊護欄,水花濺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下了船后,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冷死了!”
司陽站在一旁,無奈說道:“誰讓你非要坐最前面?”
“第一排視野會更好啊……”葉月縮著脖子,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司陽輕輕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披在她肩上:“別感冒了。”
葉月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披在自己肩上的圍巾,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最后走到鬼屋門口時,葉月顯得有些猶豫:“這個……真的要進嗎?”
“怎么?不是你想玩的嗎?又菜又愛玩?”司陽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才不是又菜又愛玩!”葉月鼓起勇氣,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昏暗的燈光、陰森的音樂,加上從角落里時不時彈出的“鬼影”,讓葉月的心臟快要跳到嗓子眼。她始終緊緊抓著司陽的衣袖,腳步遲疑。
“這些機關設計得真粗糙。”司陽邊走邊評價,甚至對一具突然出現的假人發出冷冷的嘲諷。“這個假人比你們學院的人體模型還假。”
葉月被他逗笑,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不少:“司教授,個個都像你這樣,鬼屋都要倒閉了。”
最后,他們來到摩天輪前。葉月看著緩緩旋轉的摩天輪。
司陽看著她眼中的憧憬,語氣中帶著寵溺的問,“你想玩這個。”
“嗯,這次不玩,下次吧。”
葉月抬頭看著摩天輪,笑容帶著一絲淺淺的神秘:“傳說在摩天輪的最高點許愿,愿望就能實現。我……想在特別的一天再來試試。”
司陽看著她眼中的憧憬,沒有追問,只是淡淡地說道:“好,隨你。”
葉月低頭輕笑,心里卻默默想著:希望生日那天可以和他再來一次。
從游樂場出來時,天色已經漸暗,街道上的霓虹燈逐漸亮起。兩人并肩走在路上,路燈的光影拉長了他們的身影。
“葉月,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司陽忽然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溫馨。
葉月怔住,抬頭看著他:“離開?”
這算什么,給一個甜棗再給一巴掌?剛剛才帶她去游樂場玩得這么開心,現在說要離開?
“嗯。去處理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司陽的目光落在遠處,眼中透著一抹讓人讀不透的復雜。
葉月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去,聲音也弱了幾分:“那……什么時候回來?”
司陽稍稍沉默了一瞬,輕輕回答:“我不能確定。”
葉月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垂下頭低聲說道:“哦,知道了。”
司陽看著她低落的模樣,目光中透出一絲復雜。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我會盡快回來的,別難過。”
葉月抬起頭,看著他清冷俊美的眉眼:“真的嗎?”
司陽認真承諾:“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