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谷
白川沙羅站在月影谷的山崖邊,月光如水傾瀉而下,籠罩著她手中的月影神弓。銀白的弓身在冷冽的月光下閃爍微光,透著冰冷而莊嚴的氣息。
她閉上眼,感受著神弓與自身靈力的流動,仿佛弓弦輕顫間,連心臟的律動都與之同步。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白妙將神弓交予她時的場景。
“白川沙羅,月影神弓乃鎮守天地的神弓。得它者,便接受了守護天地的使命。你可明白?”白妙的聲音如風中寒葉,平靜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沙羅明白。”沙羅當時的回答斬釘截鐵。
白妙的目光深邃,繼續問道:“神力天授,月影神弓應天而生。既然如此,遵循天命便是我們的職責,你可清楚?”
沙羅點頭答道:“沙羅清楚。”
白妙卻再問:“如若有一天天命與使命背道而馳,或者你發現你所守護的東西不是你心中所想的模樣,你當如何選擇?”
沙羅一愣,面露迷茫:“沙羅不明白。”
白妙的目光更為深遠,似乎看穿了她內心的所有疑惑:“白川沙羅,掌握力量并不難。難的是堅持本心,你要找到你永不動搖的信念。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迷失。”
沙羅更加疑惑了:“永不動搖的信念?”
白妙緩緩說道:“這個信念不會因為任何事,任何人而動搖和改變。你也可以稱它為信仰。”
沙羅從回憶中醒來,深吸一口氣,輕輕拉開弓弦。一道銀光在指尖凝聚,化作一支晶瑩剔透的箭,冷冽的氣息隨之擴散開來。她睜開眼,目光銳利如刀,鎖定遠處一個虛幻的靶心。
“呼——”弦響聲如月下輕風,箭矢劃破長空,帶著月光的余輝穿透了靶心。靶心破碎,銀光卻未散去,而是化作一輪盈盈的光暈。
忽然,谷底涌出一團陰冷的黑霧,裹挾著邪氣直沖沙羅而來。她毫不慌亂,迅速舉起神弓,弦上三箭凝聚,銀光交織成一輪月光的屏障,“嗡”的一聲,徹底凈化了黑霧。
“弓乃延展之力,箭乃制敵之刃。月影神弓的真正力量,不止在于精準,更在于心與弓的合一。”白妙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
沙羅緩緩放下神弓,目光冷然地望向月亮。神弓,她可以掌握。然而,永不動搖的信念是什么?她的答案,尚未找到。
但是沒有給她更多思考的時間,第二日清晨,白川靜子便召見了她。
“沙羅,既然你已經掌握了月影神弓,那你便動身前往中華吧。”靜子抬手輕點沙羅的額頭。
“是,沙羅遵命。”沙羅接受到傳來的信息,回到。
濟州島
清晨的濟州島,海風夾雜著松林的清香,濕潤而清新。韓泰星站在一片開闊的山林間,握著魂引法杖,緊張地聽著一玄的指點。
“一切力量的本質,源于你的內心。”一玄的聲音低沉莊重,他身著灰袍,負手而立。“你與自然靈體溝通的方式太過生硬,缺乏共鳴。現在,放下你的雜念,去感受周圍的生命脈動。”
泰星皺著眉,閉上眼試圖感知周圍的能量。他的靈力伸展出去,觸碰著風聲、松葉的搖曳,甚至是鳥鳴聲的起伏。然而,無論如何嘗試,始終一無所獲。他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
“你太急躁了。”一玄冷冷說道,“越是急躁,靈體越會遠離你。”
泰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再次閉目感知。這一次,他放空了雜念,腦海中不再執著于成果,而是單純地傾聽風的呢喃、樹葉的低語、鳥翼劃破空氣的輕響。
漸漸地,他感受到周圍的世界仿佛變得生動起來。一縷縷翠綠的光芒從地面升起,宛如跳動的精靈,圍繞著他的魂引法杖飛舞。泰星睜開眼,看到那些光芒凝聚成了一個小型自然精靈。
“成功了!”他興奮地舉起法杖,精靈歡快地圍繞著他轉圈。
“不過勉強合格罷了。”一玄轉身,向山林深處走去。
當夜,泰星疲憊地躺在木板床上,回想著白天的訓練。忽然,他看到一玄坐在院中,神色凝重地望著夜空。
“一玄大師,您在看什么?”泰星忍不住問。
一玄緩緩回過頭,盯著他,忽然問道:“孩子,你想成為薩滿的原因是什么?”
泰星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父親是韓川家族的繼承人,后來被逐出了家族。我想證明給家族看,我也可以做到最好。”
一玄輕嘆一聲,低聲道:“我記得我第一次見韓律時,他還是個孩子。他天賦異稟,可辨陰陽、萬物。他曾說,自己要斬盡天下妖魔,還世界一片祥和。”
“是嗎?”泰星不好意思的繞繞頭,頓時覺得自己的理由太小格局。“我小時候也聽過韓律大薩滿的傳奇,想不到我是他的轉世,我這樣是不是太丟他的臉了?”
一玄看著韓泰星,想起這些日子和他相處,說道:“每個人的出現都不是偶然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堅持自己的本心就好,不需要和別人比較。”
泰星聽完地站在原地,剛想回話。
一玄看著他,又說:“韓律太聰慧,心思太重,又較真,最后才把自己逼到這種境地。你這樣也好。”
“啊?”韓泰星不明所以的看著一玄,這句話聽起來是夸他,但是老讓他覺得哪里不對勁。
“好好休息吧,過幾天帶你去見白虎。”
“真的嗎?太好了!”韓泰星興奮的說,把剛剛的疑惑拋諸腦后。
長江上游·幽陵淵
幽陵淵,天地靈氣濃厚,周圍水汽彌漫,宛如人間仙境,卻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深淵之中的水流聲回蕩不絕。封印共工的古老祭壇,靜靜矗立在幽陵淵的正中央,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司陽一身黑色長袍,踏水而來,手持無垠天痕劍。他目光深邃,神情冷峻,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當他靠近封印時,一道巨大的身影驟然出現在祭壇前。那是一頭通體湛藍的神獸,形似蛟龍,背上生有六翼,周身環繞著水流與光輝。它低吼一聲,巨大的聲浪震得周圍水面翻滾不休。
“何人擅闖幽陵淵!”神獸怒目而視,聲音宛如洪鐘。
“昆侖殿司陽!”司陽握緊無垠天痕,腳下一踏,身影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沖神獸。
神獸揚起長尾,帶起滔天巨浪,狠狠掃向司陽。水流化作無數利刃,仿佛能撕裂空間。司陽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揮劍而出,無垠天痕的鋒芒撕裂浪潮,直擊神獸。
兩者交鋒,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回蕩整個淵底。
神獸一聲怒吼,口中噴出一道湛藍的水柱,直逼司陽而去。司陽冷哼一聲,左手一揚,操控黑色的結界抵擋,右手揮劍而出,劍氣如虹,直斬神獸的六翼。
神獸怒不可遏,六翼猛然展開,周圍水流如龍卷般匯聚,形成一片無盡的水域,將司陽團團圍住。
司陽身形一震,無垠天痕劍釋放出無盡的黑色光芒,空間仿佛瞬間凝滯。他順勢躍起,劍鋒直指神獸,劍氣化作一道黑色漩渦,將水域撕裂開來,直擊神獸胸口。
“嘭!”神獸痛吼一聲,身形被擊退數丈,六翼垂下,鮮血順著淵底的水流涌動。
司陽一劍收勢,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視著奄奄一息的神獸。
“誰也阻擋不了我。”他一揮長劍,徑直朝祭壇中心走去。
司陽站在封印前,幽藍的光芒映照在他俊美的臉上,雙眼被照的熠熠發光。他伸手觸碰封印中心,一件如藍色水晶般的神器緩緩顯現,這便是水殤珠,共工力量的承載體,蘊含著毀天滅地的水之力。
正當司陽準備拿起水殤珠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你終于來了?”
祭壇中心的光芒匯聚,化作一張虛幻的面孔,眼神如深淵般幽邃。
“共工?”司陽停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