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這場雨,落在車窗上,留下點點滴滴,滴滴落在我的心頭,與這天氣別無差異。
遠去的路被拋到車后,前方的路又駛向何方,在一輛車里,四面屏蔽,看不到我的白月光,而我又身處何方。正當我跌在地上時,她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其實,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從來沒有一個女生會關(guān)心我被撞倒后有沒有事,我只是一個小透明罷了,除了我的父母外,她是第一個,第一個讓我印象如此深刻的女生,像是明星,像是燈塔,為我的前方指引著,她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可以用眼睛說話的女生,我雙腳趴在地上,仰頭看著她,她的眼神里滿是關(guān)心,仿佛是在問:“你還好嗎”此時此刻,我也回應(yīng)她當初所說的話,
“還好我撞到了,不然,也不會認識你。”
認識你,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只想遠遠地看著你,看著你的一舉一動,看著你亭立在操場上,夕日的余暉,是一支筆,勾勒出你面孔的輪廓,而你的眼睛,與余暉相應(yīng),是白與黑交替時,即將浮現(xiàn)出來的明星,遠遠望去,卻只有米粒般大小,但,你怎么知道,離明星有多遠,是教室與操場的距離,是現(xiàn)在離你學(xué)校的距離,曾經(jīng)的我也是在這所學(xué)校,而你的出現(xiàn),便是一道風景,一輪白月光,是全校男生所傾慕的對象。我即將要離開這里,去往新的地方。
你知道嗎?
或許,你也不用知道,每每夜幕降臨,你便會出現(xiàn),可是,我是多么,多么地想跟你說一聲:
“珍重。“
如果可以,緣分會讓我們相聚。最好,你還是不認識我,而我只是在人群中注視著你的背影,逐漸地遠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而你的身邊不缺我的保護,因為,你是一顆北極星,所有的星星都圍繞著你轉(zhuǎn)動,時光飛逝,你仍舊在這里,只要去往那里,等到恰當?shù)臅r機,就能看到。
再見了,這里的一切。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車窗上的雨刷器來回擺著,搖擺不定,如同我現(xiàn)在的心境,七上八下。
我要開始新的生活,去往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遇到陌生的同學(xué),陌生的老師。我不知道,我會跟他們相處得怎么樣,因為我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同學(xué)們又會怎么對待我,一個個問題如同積聚在地上的水洼,不斷地積蓄著,沿著地面流淌起來,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窗外的雨水不斷地往下落,落在了我的臉上,先是一滴,兩滴,再后來,越來越大,形成了淚流成河,對于我而言,還是有壓力的,畢竟,不僅僅是跟他們不曾離別,而且我在高中的生活又將會變?yōu)橐粡埌准垺?/p>
白色的校服,烏壓壓的一片,我穿著跟他們一樣,在同一盞燈下學(xué)習(xí)。
在來之前,我已見過一些熟悉的面孔。
他叫倪馳,跟我在同一所初中,皮膚黝黑,眼睛炯炯有神,,嘴上留著濃密的胡須,脖子后面有顆明顯的黑痣,這是他最顯著的特征。
看到他時,我是推門而入,他被突然的推門聲所帶動,扭頭來看我,我有點吃驚,怎么會是他?因為我跟他曾有過幾面之緣,他人緣似乎還不錯,有著一幫朋友打球,他所在的班級也很團結(jié)。在初中時,除了最好的七班和八班外,就是他們?nèi)嗔耍欢F(xiàn)在,我跟他又是在同一個班級,初中在同一所學(xué)校,高中在同一所班級,請問,上天是故意安排的嗎?
在更早之前,母親辦理好手續(xù),從堆放課桌的地方找出較好的課桌和椅子,從包里拿出一塊抹布,賣力地擦拭著上面的灰塵,幫我搬到了新的教室,在受到新班級歡迎的同時,大家好奇地打量著我,仿佛在說又是一名借讀生,不知是誰說:
“教室快坐不下了!“
在巖頭二中的第一晚是難眠的,在這所學(xué)校的第一夜也是難眠的。
才剛來沒多久,睡在我上鋪的陳其默便在教室里來找我,直截了當?shù)溃?/p>
“你要不換寢吧?”
“嗯?”
“隔壁有兩張床,你搬過去還有空位“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住哪就在哪好了,更何況我東西也蠻多的,不容易搬。
這句話得到了靈驗,雖然不是他引起的,先是林智函引起了一場殺蟲劑風波,后有黃易函刷卡事件,兩起案件的共同點都與黃易函有些關(guān)系。
那么,先介紹下黃易函吧。眼睛像牛眸般清澈,個頭比我略高,額頭有些青春痘,比林智函這種細胳膊細腿的要壯些,他之所以跟林智函起了爭執(zhí),還是為了一瓶噴氣式殺蟲劑,林智函說需要在室內(nèi)噴一下,避免有蟑螂一類的昆蟲出現(xiàn)。黃易函堅持自己的主張,不讓他噴,而林智函偏要,那瓶噴氣式殺蟲劑還是從隔壁借的,黃易函為了阻止他,與他發(fā)生了肢體上的沖突,因此林智函不小心按到了殺蟲劑的開關(guān),朝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噴,寢室內(nèi)發(fā)出一聲凄裂的慘叫聲,緊接著,又是一陣吼聲:
“林智函,你想死是嗎?”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哎呀臥槽,”林智函邊說邊后退,還是被黃易函撲倒在床上。
“你還敢不敢,說話”黃易函將林智函的頭按在了被子上
“不,不敢了”被摁在被子里的林智函口齒不清地回答道。
于是,林智函在被松開時,開始了絕地的反擊,都是受過九年義務(wù)教務(wù)的祖國花朵,都學(xué)過西方作家海明威的《老人與海》,都明白一個道理,只要不被打倒,就要一直地戰(zhàn)斗到底,這是鐵血男兒的氣概,頃刻間寢室里彌漫著殺蟲劑噴出的大量顆粒,眾人不斷咒罵著林智函,問他為什么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這樣答道:
“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
迎接他的是一頓社會的毒打。
“你是王者打多了是吧”有室友回應(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