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這天又來送吃的。剛好吳董先吃了。去接替龍姐吃飯。
“馬總,吳董看孩子呢!你搬完貨,自己吃去吧!”
“好!呵,王姐,今天吃啥呀?好香。嗯,排骨!”
“你這個鼻子!玉米,油豆角燉排骨,小豬蓋被!豆角我今年種的咱東北大豆角子!香著呢!洗手去!”
“欸呀!太好了!”
搬完他就去廚房了!
他看見有個大娘,很壯實,手臂手指粗壯,利落的扎了盤發(fā),八字盤。像媽!
他愣了一下,慢慢走近她。她吃的很香,很利落,大口吃也不會邋遢的掉汁水。
“啊!馬總吧!快來吃點吧!”說著就去幫著稱了一碗新的。
他渾身僵硬的,禮貌的回了微笑。看著她忙著盛飯的背影。仿佛回到小時候。
“媽!吃的啥呀!”他伸手要抓!
“饞貓!快洗手去!燉肉!快吃!”
“嘻嘻!媽,真香!”思緒翻復。
此時,一碗家鄉(xiāng)的燉肉,由母親端到了面前!
他二十年來,每每絕望,開懷,睡夢中夢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馬總!快吃呀!涼了不好吃了!”
大洪悶著頭,開始慢慢嚼著吃著。吃著就低下了頭!委屈的眼淚,在眼睛里打轉!臉又紅了!
“馬總!咋了?你臉那么紅啊!快看看!”
她手放在大洪頭上。
“發(fā)低燒了!馬總,你快回家休息休息吧!不會感染了吧!”
王姨過來了!
“沒事!馬總習慣性臉紅。他跟你還不熟呢!容易臉紅,見到老鄉(xiāng),開心了!”王姐邊收拾邊說。
“馬總老家哪里人?”
“遼寧,鞍山,礦山上!”
“多大了?”
“37了!”
龍姐愣了一下。“跟我大兒子一樣歲數(shù)!”
他依舊低著頭!
“聽說了您兒子在,希京大學讀書!沒那么大!”大洪哥說著。
“我還有一個兒子,他要是活著跟你一樣大!”龍姐悵然若失。
“活著?他死了嗎?”洪哥不敢看母親。
“活不見人,死,不見全尸!跟他爹一樣炸死在礦上了!”
“沒去找過?”
“礦塌了,門口有個小伙子躺著,五官都稀碎了!跟我兒子一樣高,他們說黑窯,沒身份。”龍姐眼中閃過一陣難過!
“你叫啥啊?!”龍姐問著。
洪哥,沉默了。
“你全名兒叫啥?”
“馬致遠”
龍姐剛拿起來的筷子一下子掉桌子上了,她看著洪哥,輕輕的問。
“叫啥?哪個致遠?”
“牛馬的馬,致敬的致,遠方的遠。馬致遠。”
龍姐仔細的看著早已脫胎換骨的兒子不敢相信。她走的時候,他還是個1米六的瘦巴巴的可憐孩子!現(xiàn)在1米八多,身壯如牛,不過跟他爹一樣,容易臉紅!她坐在大洪身邊看他吃飯,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見快涼了,給他又添一碗。
“虎子?你是虎子?”
大洪哥沒說話!低著頭,艱難的點了點頭!一邊委屈的掉眼淚。
龍阿姨顫抖的手緩緩抬起,摸了摸大洪的肩,結實的,摸了摸他的頭,為了公司形象,他的頭發(fā)是定期打理的。又放下手,用眼睛看著流淚。王阿姨,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震驚的愣了一下,看著母子倆默默無言,裝做沒事一樣,又慢慢開始心不在焉的收拾。
“媽找你找的!都瘋了!你去哪兒了?”
“出去討生活,咱家里人,能出去的全出去了,您沒回來,爺爺奶奶走了,我跟廠區(qū)看門的大伯借了板車,拉著二老的尸首,埋了。去打工,沒成,去黑礦上,礦塌了,大洪哥把我推出來的,您看見的是他的尸首,他才十九。我跑出來,就去外面晃,被吳董撿著帶回去,到現(xiàn)在!”
龍姐抓著兒子的手臂,不斷留著淚,無聲低著頭,衣服上不一會就濕了一片。兒子一定比我過得更難!
“你咋不跟周圍人說啊,你就不見了!我,在礦上找了你兩個月,人家一個個的抬走了,我數(shù)著日子等你,我就沿著東北一路找到希京,天涯海角!我兩年前走到海南去想著能不能老天爺可憐可憐我,能碰見你,我全國打了一個來回…我,可算找著你了!你是不是恨我不要你了!你是不是恨媽?我在這里都三個月了,你咋不來見我!”
“我以為,您把我忘了…有了新家了。我怕您不想看到我。”
“我,我難產一天一夜,才有了你,我哪能不想你我,我去BJ打工那時候,剛從礦上出來,啥也不懂,沒掙到錢。我就想著,咱娘倆,就是餓死也得死一塊,我就回去找你!你又不見了。人家都說,那礦口的尸首就是你,我不信。我就一直找。我兒子不會死的!我到希京電子廠攢錢攢路費,我又去了上海、深圳、又回BJ,BJ當月嫂的時候趕上金融危機,男主人拋下剛二十的女主人跑了,女主人剛生完孩子出月子,說去找人,讓我?guī)е暮⒆樱人齼蓚€月,她一去不復返了,我報警,他們身份都是假的。我就帶著那個孩子,一路找你,好歹有個念想,我就想著,這孩子長大了,就像你,沒離開我!孩子沒戶口,我就把他領養(yǎng)了!改天我讓他見見你,跟你小時候一樣,虎!”她寵溺的推了推他的手臂,這時候龍姐才破涕為笑。
大洪哥也把鼻涕也噴了出來。龍姐趕緊拿紙給他擦,好像小時候!
“啊呀!你們娘倆這不是見著了嗎?老天開眼了。別難受了!你倆以后的好日子才開始呢!大洪!別哭了。龍姐你倆去洗洗臉。兩個大花臉。我去跟吳董說一聲。咱這兩天吃頓好的,慶祝慶祝!馬總今兒剛送的溜達雞。我給月月燉了。再弄個魚,咱好好高興高興。”王姐趕緊調解氛圍。
說著,龍姐和洪哥就在廚房,洗了洗臉。龍姐非要幫兒子洗。像是要把兒子二十年沒洗過的臉補回來。大洪哥有點不習慣。僵硬的任母親擺弄著。
王姐悄瞇瞇推門進嬰兒房。“吳董,吳董,我跟你說個事兒!”
“小點聲!說吧!”悠悠睡的香。
“吳董,你猜龍姐是誰?”
“龍姐,誰,龍姐是龍鳳霞唄。誰呀?咋的,微服私訪的?誒呀!化名啊?啥情況兒啊?我尋思她這名字古怪?!太霸氣了!”
吳董突然警覺了?“我就說嘛!太神了,咋一來這孩子噌噌長肉!咋的是育兒專家,來我孫女這積累病例來了!”
“啥呀!吳董!哎呀!大水沖了龍王廟啦!”
“啥?龍女兒啊?!這不扯呢嗎?”
“馬總媽媽找著了!龍姐是大洪總的親媽!”
“啊?!”吳董驚訝的聲音把孩子吵得開始皺眉頭擠眼睛,小拳拳又攥緊了,慢慢的開始哼唧,又醒了!
他趕緊安撫孩子。反正已經鬧醒了,干脆抱著哄著,小聲聊了起來。
“那咋辦?我這咋整呀?大洪想了他媽好多年了。本來都死心了!這咋突然碰見了,也太巧了!”
“啥呀!人家龍姐,大洪媽,找了二十年了,全國流動找兒子,走了好幾圈了,這才皇天不負有心人,碰見了!你想想,這么多年當月嫂,一家干半年,少說幾十個地方了!她一有空就坐火車到處跑。我上次吃飯跟她聊天,她光車票攢了一麻袋,就在她希京給兒子買的學區(qū)房里呢!當媽的沒見著兒子就是到死不罷休呢!啊呀!不過真是巧了!您就看見她簡歷了!您可真是福星!”
“嘿,是呀!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yōu)點呀!就是有福氣呀!哈哈!走!咱看看去!”
“啥呀?吳董,人家娘倆剛見面,您先在這待會,我做好菜咱晚上吳月總回來,一家人熱鬧熱鬧!”
“我憋不住了呀!”
“快快,孩子給我!您先去,悄悄的,別打擾他們敘舊。”
“行!啊呀!跟物業(yè)說一下,那個,嬰兒房里廁所地漏和通風改一下。我在屋子里上廁所老是有味道。孩子都熏著了。”
“行!”
說著王姐接過孩子,吳董去了樓下廁所。
看見樓下廚房里,兩母子在吃飯。龍姐小聲笑著打大洪。吳董瞬間輕松了,看來母子的誤會解開了!
他趕緊上廁所去了。
“虎子,你今天還出去不?”
“我下午去公司處理完事情,回我公寓去。”
“你晚上聽王姐的,回來吃飯吧!媽可想你!下回得空我給你燉肉,加好多豬皮,湯濃濃的給你拌飯!啊!你就愛吃這個!”龍姐紅紅的眼睛笑出月牙。
“媽!我弟弟他錢夠嗎?讓他上學別擔心,只要他愿意我供他念書!念博士!”
“你弟弟,龍虎!學習可好了,年年獎學金。沒讓我操過心。你小時候我天天揍你!跟你爸一樣,欠揍!嘿,你見他別說他媽不要他了,我都說他爸喝酒喝死了,他不知道不是我親生的!昂!他長的不知咋的可像咱家人了!你見了就知道!哈哈!我這輩子,積了大德,有了你倆。我死也瞑目了!”
“媽,你好好的咋又哭。咱以后就開心!就完了。兒子天天守著你。吳董幫我在咱公司樓盤里弄了福利房,咱家100多平呢!四室一廳倆廁所,夠咱娘三住的。”
“不用,我攢錢買了兩套學區(qū)房。當年來希京剛兩年,西崗子還是漁村呢!才一千五一平米,首付很低。一套四十多平米,我貸款買的。這兩年規(guī)劃成大學城了,你以后娶媳婦生孩子,可以落戶!我心里等著你呢!”說著又哭了!
“媽,你以后別那么累了,兒子,兒子回來了!”
“不,我閑不住。這些年要不是忙,要不是你弟弟,我早瘋死了!想你呀!想我兒子,一個小小的人,那么冰天雪地里,孤零零的,沒我照顧!我就撤宿撤宿的睡不著。我就翻地圖,買票。你弟弟也跟著我沒少受罪。我把他放在村子里的阿姨家里。讓他們幫我?guī)€幾天,然后去四處坐車找你!可我沒你身份證號碼!你當時沒有啊!我找不著你了!”
“媽,我現(xiàn)在拿的是香港戶口了。吳董讓我方便出國。特意給我辦的。你子定找不著啊!”
“嗐,誰能想你個熊孩子跑那么遠!還在國外了!虎子!你想上學不?媽供你,咱把學續(xù)上。以后好找媳婦!”
“媽!吳董讓我在美國社區(qū)大學讀了一個本科。現(xiàn)在讀MBA”
“啥A?都A了!謝天謝地!你沒斷了讀書!你看看現(xiàn)在姑娘找對象都要學歷是啥碩士以上了!我就怕你找不著媳婦!”
“啥呀,我忙的,沒時間找!”
這時龍姐悄悄的拉他說,“虎子,你聽媽說,我聽說了,你跟這家小女主人,吳月總好,你別惦記人家,快找別人聽見沒?那不是咱惦記的。咱找個本本分分的普通人家姑娘抓緊讓我抱孫子,最好!我還能幫你把孩子帶大。人家老公我看了,也是個富二代。青梅竹馬,咱家不一樣。昂!”
“媽,你別瞎按。吳月是我妹子!我拿她當孩子照顧。她大了結婚了,我也是大哥照顧她!再說吳董拿我當干兒子待,我是報答吳董。”
他其實有點言不由衷。他想看著褚寧那個臭小子。等吳月安全了就撤出去!
“我多想了,那最好!”
提起小兒子,龍姐是真的心疼。她倆相依為命,一定程度上是相互救治。她倆在一起就是個家。那孩子叫龍虎,小名叫虎子。這就說明他兒子還在她身邊。永遠不會消失。她也希望如果她不在了,兒子看到龍虎,能問問他的來歷,知道他媽沒忘了他,下輩子還在找他!嗐。這樣的母愛多么珍貴。雖然不是所有母親都會如此舐犢情深,但是,女性與生俱來的母愛就是這么偉大,從基因上講,可能,對孩子沒有強烈依戀的母親應該是激素和反射回路有了問題,是父親遺傳的,也就是說,女兒對孩子的依戀和照顧行為跟她父親對孩子的撫育行為有關聯(lián)。大洪他姥姥姥爺就疼他,家里肉都給他們幾個孩子吃了。那么龍虎的媽媽和姥爺是個啥樣的呢?龍姐找過龍虎的媽媽和父親,這倆人用的根本不是真名,一個自稱是港商,一個自稱是希京來的大家閨秀,現(xiàn)在龍姐找了很久,估計也不是真實信息。以金錢利益為交換的關系又怎么期待雙方全是真的呢?
這天,吳月和褚寧早早回來,跟吳董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褚寧和吳月都傻了!這是什么天大的玩笑。母子相認了。這都三個月了,沒看見過程呀?!
“爸,那咋辦呀?龍阿姨還留下來嗎?”
“這不要緊,她子定是不會走了,沒準以后變長期了,簽個合同。我還擔心她干不長呢!咱悠悠有龍阿姨照顧,現(xiàn)在可美了對吧!悠悠!咱再養(yǎng)幾年,咱養(yǎng)的白胖的,出去羨慕死他們對吧!”吳董抱著孩子,又想帶孩子出去逛逛了。他也幾年沒敢出去逛了。
“爸,那咱把龍姨簽大洪公司吧。他照顧起來方便。”
“不用,咱先跟他們說一聲,回頭人家愿意了再說。人家還有個小兒子呢!沒準還有安排呢!對吧,悠悠!”
“啊?!阿姨再婚了?”
“不是,沒再婚,收養(yǎng)的怕孩子自卑。你們下次要見著那孩子記得,別說他是領養(yǎng)的,就當他是龍姐和第二任丈夫的兒子。”
“行!”
王阿姨做完先湊合吃了,接替龍姐和吳董看孩子。然后龍姐,吳董,大洪,吳月,褚寧吃團員飯。喝著果汁。
“大家舉杯!今天是大洪和龍姐母子團圓的好日子。咱們祝賀一下子!”
“謝謝吳董!”母子倆謝著。
“祝賀!”大家舉杯慶祝。
“吃!”
吳董年紀最大先加了一筷子魚,這就開席了!
“龍阿姨啊!以后有啥打算啊?我讓大洪在公司給你找個位置,你來公司吧。簽個長期合同,工資好說。你們母子互相照顧也方便!”
龍姐想了一下。
“嗯,吳董,謝謝!我不想讓虎子難為情,他在公司本分,不能徇私,我不給他找麻煩,現(xiàn)在的月子中心我領導可喜歡我了。我打算跟您這里再續(xù)簽一段。悠悠還能再好!等悠悠壯些,能自己吃飯,走路,說話了,看看,最好能上咱旁邊的那個幼兒園了,我再走。我等著大洪娶妻生子了,我就徹底的回去,給他看孩子,寸步不離開他了!呵呵。”說著龍姐幸福的熱淚盈眶。
“好,太好了!那我不強求了!咱們接著吃。”
今天王阿姨沒走。直接住了下來。大家聊到九點多才散。大洪回公寓了。龍姐抱著兒子,摸摸臉,胳膊,開心的不行。但是孩子還要照顧。她就趕緊回去了。吳月和褚寧晚上把孩子放在他們的屋子里陪孩子睡了。
“誒,吳月!你聽大洪哥說過龍阿姨嗎?”褚寧抱著閨女,等著吳月洗完澡出來!
“很少,他就說他媽媽去了BJ沒回來,然后他在路上碰見我爸了,就跟著我爸了。他找過他媽,公安局里找的,當時沒有暫住證啊,流動人口登記什么的,保險交了的都不多。哪里找去!后來時間長了,他又去美國那里幫我爸聯(lián)系業(yè)務,沒來得及找!”
“嗐,早知道我該早點過去找你,讓人家早點,找媽媽!對吧!快找,媽媽呢?”他邊說邊逗著悠悠!
“去死!你罵誰是蝌蚪!?”
“沒呀!你看你又生氣,對身體不好!咱悠悠以后可好了!多個干奶奶心疼!誒!咱家沒個老太太不行呀!要不你讓龍姨跟咱爸算了。撮合撮合!”
“你是不是活膩了!我爸喜歡苗條的!”
“都多大人了,還注意外貌!要懂得欣賞內在美!對了,我跟你說個事兒!”
“有屁就放!”
“你看你!我是說,能不能撮合撮合大洪和羅雪!羅雪想著范杰夫都好幾年了。院里同事能介紹的都介紹了,人男方都挺樂意的!她天天老看著杰夫的東西!童姐受不了了!嗐,她也沒個地方轉移注意力。”
“要不你去!你想啥?找機會接近她是不是!”
“別胡說了,都不見多少年了!就是同學那么多年了。再說了,你說杰夫在美國時候那么幫咱,說不好聽的,悠悠沒他生的也沒那么順利。我為你們娘倆,有些感激他。他人如今都連個灰都沒留下。聽說羅雪,天天看著,一顆牙,發(fā)呆。你說可憐不可憐!”
吳月其實就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心底很善良。心軟!
“我不是說不讓你關心她。羅雪姐那么癡情,我也佩服她,但洪哥可沒有那么聰明!你都回回跟雪姐那里占不到便宜。那個杰夫,什么人?醫(yī)學博士,長的還帥。人又有擔當!會照顧人!交友廣博。”
“要不我也給你要一顆牙,你跟羅雪一塊兒吧!有個伴兒!”
“你看!問題在著呢!歷經生死,相互托付,還生死不知,那就是真的永生了!羅雪姐幾乎是把杰夫神化了!你說她看見別的男的,誰能比杰夫在她心理位置重。咱們不介意,人家男的幾個能接受!你是能接受!”
“我也接受不了。你對我死心塌地,無人可及。咱倆是一體的。嘿嘿!分不開!但是大洪哥他多仗義啊!”
“咱倆的恩情讓他去犧牲自我報答,虧你想得出來!”
“投桃報李嘛,而且羅雪說過,上次大洪哥送月餅她就看上他了!”
“啥玩意兒!什么月餅,你還敢送月餅!”
“不是!大洪哥說,我們結婚了,他先送的禮物,請柬,讓大家參加婚禮。羅雪收的時候就覺得大洪,特!別!帥!而且杰夫的事,前前后后,大洪哥知道,人失蹤了他聯(lián)系的人找了一年,所以他能理解!”
“那你不早說!那就沒杰夫這么個事情了。羅雪也不會這么難受了!你是不是當時舊情難忘了,還惦記跟人家好呢?!舍不得介紹!”
“沒呀!你別冤枉我,當時杰夫已經追她了。沒公開呢!”
其實是也有那么一點嫉妒而已!還有他覺得大洪太暴力了。還敢開槍。雖然那天手里是個模型工藝品。根本開不開。那也不能對著人!尊嚴問題!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先讓羅雪走出來再說。大洪會理解的,再說,羅雪配他,他又不吃虧,羅雪生起氣也夠嚇人的!萬一合適呢!對不?
“嗐,我也難過!羅雪姐想杰夫都兩三年了吧。咱悠悠不算溫箱里的日子。都快兩歲了。我聽杰志大夫說羅雪姐幾乎是死過一回了。你說他家范老爺子想孫子都病了,還想著我,給我找他大孫子接著看病呢!我替他們也難過。”
“是呀!杰夫要是泉下有知擔心她,不得安寧,咱們不內疚嗎?老婆!童姐說,羅雪抑郁癥了快,那個精神科的呂天!說是準備給她確診了。這就要吃藥了!這一確診,她以后還咋找對象。就這幾天,咱就把這倆人撮合撮合!你情商高!老婆!你想想咋辦?”
“你等我兩天,不能太突兀!要順理成章的。不知不覺的!悄裊的!”
“對,讓大洪偷偷生個病,去找羅雪看病!”褚寧又靈光乍現(xiàn)!
“你睡吧!羅雪學病理學的,再把大洪哥解剖了!洗洗睡吧!”吳月覺得真的是咋被他迷惑住的呢?年少無知呀!
“哦!那你先睡,明天白天想著!咱閨女想你了。你快抱著!”他把孩子給吳月,收拾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