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項憬也沒有那么討厭。”
——2023年4月13日許星含記。
傍晚昏暗,天還沒有回春,星港商業街的盡頭已經沒有幾個人。
“小星你要喝奶茶嗎?”宋今渺看了一眼路邊的奶茶店,躍躍欲試。
“算了。我還是趕緊回家吧。”許星含抬頭看了一眼天邊最后的一抹火燒云眼神惆悵的幽怨道。
九點前必須回家,這是許國生下給她的不容違背的命令。
“呦呵,許總把大小姐管的這么嚴吶!”身邊的蕭郁金頓時來了興致,一副吊兒郎當的富家公子模樣調侃道。
“誰理你。”許星含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買奶茶去,四杯。”宋今渺轉身使喚蕭郁金道,想要趕緊把他支開。
“買四杯干啥,許星含和項憬又不喝。”蕭郁金一臉問號的看著宋今渺,不滿的嘟囔著。
“你!”
耳邊是宋今渺和蕭郁金吵鬧個沒完的爭論聲,誰也不肯服誰,必須要掙個輸贏。許星含剛想打開手機看看打的滴滴還有多久才到,便聽見了他的聲音。
“星哥,車還有五分鐘到。”一直保持沉默的項憬突然開口道。
“你怎么知道?噢噢,剛剛是你幫我叫的車。”許星含反應過來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半個小時前,她正在給宋今渺表演一口炫三個章魚小丸子的時候,蕭郁金便啰里吧嗦的提醒她該打車了。
許星含指了指自己塞了慢慢一嘴的丸子,和手上的番茄醬,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你幫我打。”
說完許星含便轉身朝著擺攤的阿姨又喊了一句“再來一盒!”
許星含還記得她當時吃完后到處都找不到紙巾,問了問宋今渺也說沒有。最后還是項憬遞過來一包紙巾,她的衣服才免于“一死”。
“咳,我當時光顧著吃去了,你知道的,那個丸子很好吃。我都不知道是你幫忙叫的車,我還以為是蕭郁金那個貨呢。”
“就知道他不會那么好心。”許星含又氣鼓鼓的看了蕭郁金一眼,不過蕭郁金正忙著和宋今渺“辯論”呢,并沒有發現自己的詭計已經敗露了。
如果剛剛不是她發現了今天幫她叫車的是項憬,那她回去給蕭郁金轉的錢肯定就被蕭郁金私吞了。
更讓許星含生氣的是,不僅蕭郁金會私吞她的錢,而且她還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欠項憬的錢。
可惡。
蕭郁金真是可惡至極。
火燒云走的匆忙,落下一彎新月高懸天際,散發出柔和明亮地月光,落在許星含和項憬中間。
“星哥,車來了。”
話音剛落,項憬便先許星含一步把車門打開,整個人彬彬有禮,宛若翩翩公子般。許星含有些恍惚。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項憬便開始“尊稱”她為,星哥。
許星含站在車門前,一抬頭正好可以對上項憬那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
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一直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他今天穿了一身干凈潔白的襯衣,渾身散發出矜貴溫雅的氣質,叫人感覺很舒服。
“謝謝。”她禮貌回應后便一頭扎進車里,莫名其妙的心虛包裹著她,沒敢再抬頭。
“到家記得發消息。”頓了頓,似乎是覺得這樣表達不妥當,項憬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在群里。”
“一定。”許星含連連點頭道,有些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著重強調“在群里”。
“師傅,去金龍灣。”
許星含側身偏頭倚靠著窗戶,便開始認認真真的回憶她所記得的,有關項憬的全部記憶。
她,宋今渺還有蕭郁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彼此家族之間也多有生意往來。
宋今渺和蕭郁金同歲,今年上高二。而許星含比他們兩個小兩歲,現在還在備戰中考。
差不多是2021年九月底,蕭郁金在實驗一中認識了項憬,后來又把他當做“志同道合的,此生唯一的好兄弟”最后又把他帶進了他和許星含,宋今渺的這個團體中。
或許是因為他們幾個家里都有錢有勢的緣故,四個人在一起久了,便有人戲稱說他們幾個是“京圈F4”。
“項憬?他家里是做什么的?”許星含問蕭郁金。
“可牛了,他爸是裕德的老總項連。項連知不知道?華明那邊的首富哎!”蕭郁金故意拖長尾音故作夸張道。
“你那么大聲做什么,又不是你爸。”許星含沒好氣道。
“你懂什么,華明現在可是全國經濟發展一等一的排名,在全世界也數一數二。項連,他可是連續十三年都榮登華人首富榜前十的大人物!”
“華明那邊的,來星港做什么。”許星含語氣不善,話語間帶著明顯的敵意和打探。
“這個沒問過。喂,許星含,你怎么那么八卦。”
“你不會看上我的好兄弟了吧?”蕭郁金突然瞪大眼睛,一臉詫異的看著許星含。
“滾!”要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尚未完成,蕭郁金現在已經被她撕成手撕面包了。
雖然許星含不知道項憬為什么要從華明跨越大半個國家來星港上高中,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就和蕭郁金成為好兄弟并且加入她們。反正,最后的結果就是,他們四個人,成為了一個小團體。
這兩年來許星含對項憬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卻還是會表現出一副大家都是好朋友的樣子。
但許星含也只是表面做做樣子,其實心里從未把他當做和宋今渺和蕭郁金一樣的摯友。或許是因為不夠了解他吧,許星含一直沒能完全接受項憬的突然加入。
但是在今天,許星含卻突然發現,項憬,好像也沒有那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