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囡囡寶貝們,還有臭小子們,都起床了嗎?太陽曬屁股了噢,起床到二樓吃早飯。”城堡里,分布在各個角落的監控一齊發出廣播聲,手拿麥克風的老太太挨個敲了一圈房門,然后十分有一百分優雅地到達二樓,邊喝著精美的紅茶杯盛的豆漿,邊等孫子孫女們下樓。
被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叫醒,幾人已經不像剛來的那年一樣不知所措地四處找姥姥了。或從容或迷蒙地起床,大家洗漱后來到餐廳。
“姥姥早。”姐弟妹幾人齊聲問好。
燕回:“姥爺呢?”
姥姥:“姥爺還沒睡醒。個么也是奇特的,別的人是越老覺越少,他倒好,一天要睡上十個鐘頭中午還要瞇一覺。”
雁守:“姥爺身體沒事吧?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姥姥把茶杯一放,微微思索,“二哥說的有道理的,別是出什么毛病了,不行,我得給他約個全身檢查。”說完姥姥就召喚來了管家江穎,吩咐下去。
燕回:“姥姥,記得給你自己也安排個檢查。”
姥姥:“有理有理,這樣好了,過完年我喊親家他們一起去查查。你們就不要操心啦,快吃飯,吃飯。”
燕羽:“姥姥,您喝的是?傳說中的白咖啡嗎?”
姥姥:“什么咖啡,這是豆漿曉得不拉。咖啡這個東西我是喝不慣,不過話又說回來,咖啡也是咖啡豆做的豆漿,所以么,要說這是白咖啡,也不是不能講。”
雁陽:“姥姥高見。”
姥姥:“哦,差點忘記了,三哥等一下跟姥姥多拍幾張照片,再簽幾個名,我那幾個小姐妹現在可歡喜儂了,我得好好羨慕羨慕她們。”
吃完早飯,家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來一家人,管家江穎先喊一聲,在大廳閑坐的燕回幾人再喊一聲,宛如訓練有素的火鍋連鎖店。
要說為什么這一大幫人每年雷打不動來姥姥姥爺家過年。
首先是因為姥姥姥爺都是家里的老大,其次,在母親雁萍去世后,眾兄弟姐妹實在是放心不下大過年的老哥哥老姐姐獨自在家,最后也是憐愛燕回幾個小輩,總覺得父母雙亡的幾個孩子怎么琢磨怎么可憐。
每年都有一兩家人一進門就紅了眼眶,也每回都要遭姥姥姥爺一頓罵。
吃了一頓熱鬧的午飯,大的先回房間補了覺,為除夕守夜養精蓄銳,小的想到晚上要放的煙花,怎么也睡不著,就在城堡四處探險。這可苦了管家江穎,看看監控,又四處看人,生怕幾個小祖宗出什么意外。等熊孩子們玩累了集中在沙發上睡著,江穎松了口氣,看著一直乖巧跟在她身邊的燕悠,不由感嘆世界上怎么還有這么乖的孩子。
小燕悠這個時候不睡午覺跟著這群人,當然也是想一起玩的,只是又不敢主動加入,于是就跟在唯一熟悉的江穎身邊。江穎在平靜下來后,自然是反應過來了,于是更加心疼了,搜腸刮肚地和小小姐分享奇聞異事,有幾個睡醒的也杵著下巴一起聽故事。
很快,大人們醒來了,偌大的城堡里又熱鬧起來,大家整理禮物的整理禮物,布置打掃屋子的布置打掃屋子,小家伙們也被分派了監督大人工作,端茶送水的任務。
轉眼就是晚上。
燕羽:“悠悠,我的小悠悠在哪里?四哥帶你去放煙火玩。”
燕悠:“悠悠在這里!在阿姐這里!”
三姨姥姥:“飯菜點心就放這了,餓了記得來吃些。”
二堂舅:“我來,我來!您去休息去。”
幾個小孩舉著仙女棒追逐著,火花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波浪。
“biu——嘭!”絢麗的光芒點亮夜空,被嚇一跳的小孩一驚,慌忙捂住耳朵,然后有一兩個被手上的仙女棒燙到后腦勺。
再然后,煙花爆炸聲中夾著幾聲小孩的哭喊,和老人數落放煙花不知道看時機的中年人的聲音。
為了消防安全,大型煙花只準備了一個,接下來登場的是各種摔炮、走地炮和更酷炫的仙女棒。笑鬧間,時間到了午夜,小孩逐漸堅持不住了,昏昏欲睡,燕悠閉著眼睛準備許個愿,結果精神一個松懈,就睡著了。
看著邊睡邊嘟嘟囔囔說著什么的妹妹,燕羽失笑,跟大家招呼一聲,就先抱著妹妹進屋了。
等燕悠一睜眼,一下子就慌了,她不記得昨晚的愿望有沒有許完,那可是她自己悄悄準備了三天的,把每個親人都照顧到的愿望,要是錯過了,可就要再等一年了。燕回看著妹妹一醒就皺巴巴的臉,還以為燕悠又做噩夢了,連忙抱起來哄,一問才知道原委,又無奈又好笑。
為了寬妹妹的心,燕回直接抱著妹妹敲開了燕羽的門,去聽另一個當事人的證詞。從燕羽的口中,燕悠知道了自己是念完一遍詞才睡著的,邊睡還邊念了第二遍,心情當時就多云轉晴了。
早餐時間,不給妹妹留面子的燕羽向眾人分享了這個小插曲,把燕悠羞的早飯也不吃了。燕羽理所當然挨了一頓新年限定萬眾一心版毒打,也算是開門紅了。
春節,正月初一,今天的日程比昨天加倍的滿。首先是去祖先牌位前祭拜,然后是準備菜肴、瓜果上供,同時由年長者燒上金箔紙錢。隨后穿著新衣服的每個人互道新年好,說說吉祥話,這時也就是小輩們最喜歡的紅包時間。然后,會有舞獅隊被請到家里,給眾人帶來精彩的表演。最后,大家自由活動休息休息就到了年夜飯時間。
一頓全年最豐盛的飯結束,大人們又意猶未盡地聊到了半夜,等到孩子們哈欠連連,大家才稀稀拉拉離場。
到了第二天,在姥姥姥爺依依不舍的送別中,眾人各回各家。
過年這幾天,姐弟幾人輪流查看家里地下室的監控,見拜地一天比一天平靜,心里還是打著鼓,雖然這么多天觀察下來,確定了拜地的巫咒不能再發揮作用,但是保不齊他還有什么后手。
很快,大家趕在午飯前到了家。一進地下室,惡臭的味道,和視頻中看不出的拜地憔悴的身形,把姐弟幾人惡心的吃不下午飯。
收拾干凈拜地,幾人一臉菜色走出地下室。鶴姨喊住準備自由活動的姐弟,一邊掰著指頭交待接下來的年俗,一邊算著宅子里的幫傭們回來的日期。
想到什么的燕回咽了嘴里的橘子,說:“鶴姨,以后地下室,我們幾個要是都出門了,您費心定時松開他下來解決生理問題,另外一直忘記和您說了,他是我們家的仇人,死仇,除了我們幾個,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地下室。”
鶴姨:“明白,明白,鶴姨又不是傻子,你們一個個陣仗這么大,鶴姨怎么會看不出來。我是看著你們長大的,鶴姨只說一句,如果下面那個該死,你們又下不了手,那就交給鶴姨。”
燕回:“不至于,不至于,鶴姨,我們是法治社會,不搞這些。況且留著他還有用,后面還有大魚。”
(拜地:你這非法囚禁也不法治啊。)
雁守:“鶴姨,悠悠面前,不用多提。”
鶴姨:“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