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葵再次見到女孩,經過昨天晚上師傅的開解,壬葵已經不在意昨天女孩質疑自己不能幫她了,但是一時也不知道怎么開口。
聞到肉包子的味道,還沒吃午飯正餓著的燕悠肚子發出了一聲巨響,咕嚕一聲正好打破了寂靜。
女孩轉身,看到兩人,率先開口問好。“你們好,昨天沒來得及說我的名字,我叫林進寶。你們是武館里的人嗎?我想要學功夫,我能跟著你們學功夫嗎?”
燕悠:“你好,我叫燕悠。”
壬葵:“你好,我是壬葵,這家武館的武功是燕家獨門功法,除非你是燕家人,不然需要通過考試才能學。”
林進寶:“我不用學什么功法,就只要教我兩招,可以打過我d(爹),打過一直打我的人就行,求求你,小姑娘,你就當救我了。”
“真的不行,你想學武可以去我們燕家的分部,”壬葵剛說完,想到連衣服都穿不暖的人應該支付不起分部的學費,于是又改口,“你先多吃飯,長好身體,好好讀書,賺到錢了,就能來學武了。”
不想林進寶聽完卻哭了起來,“我吃不飽飯,昨天晚飯就沒給我吃,今天午飯也沒有,媽媽瞞著那個男人偷偷給了我兩個包子,可是現在包子好硬,我咬不動,我想吃飽飯,我也想上學,我不能,我,我求求你們了,教我武術吧,把那個男人打跑了,我就能吃上飽飯了。”
一聽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哭吃不飽飯,燕悠當時就不干了,準備去廚房給林進寶拿點好吃的,“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找吃的,廚師阿姨做的菜可好吃了。”
燕悠剛要轉身,就被壬葵拉住。
壬葵:“你說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你爸,他是不是經常打你?”燕悠感覺到壬葵握著她的手攥緊,擔憂地抬頭看向壬葵。
林進寶一愣,然后憤憤點頭,“是!”
壬葵:“我幫你,但是不能教你武功,我幫你揍他。”
林進寶:“可。”
壬葵:“放心,我打得過,不過如果你實在想習武,我們現在帶你可以去和我師傅商量。”
燕悠:“是啊,可以找阿姐幫忙,正好吃午飯了,進寶姐姐和我們一起吃吧。”
林進寶本擔心會被他們口中的師傅拒絕,甚至阻攔,但是聽到可以跟進去吃飯,還是猶豫了。
還沒思考完,林進寶就被兩人拉進了后門。
一頓飽飯,林進寶狼吞虎咽,吃著吃著,不由得哭了起來,但是又不敢停下嘴里的動作,難得的熱乎飯菜,還這么美味,要是哭起來耽誤了吃,就太不值當了。美食最撫凡人心。林進寶邊吃,心里的百般苦楚最后只化為一個念頭,她要永遠記下今天這頓飯的味道。
狼吞虎咽的陌生人自然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但是看著瘦成竿子的女孩,大家都沒有阻止。
突然,林進寶停下了動作,握著雞腿的兩只手轉而捂住了肚子,常年不進油水,突然吃了那么多東西,腸胃還是難以消化。
燕回當即拎起女孩,替她按摩腹部,并吩咐徒兒讓后廚煮一碗助消化的湯水。本來只以為是小徒兒和妹妹帶進來的小乞丐,但是在聽完徒兒的轉述和妹妹添油加醋的補充后,燕回也是氣憤非常。
等林進寶舒服了一些,她重新講述了一遍她的故事。大家這才知道,這個和壬葵一樣高的女孩子,究竟受了多少苦。
燕回怒極,一拍桌,決定為林進寶提供法律援助。
聽到師傅使用法律的武器而不是拳頭,徒兒們非常意外,第一次聽說法律這個東西,林進寶也無比蒙圈。
燕回說干就干,立刻給雁守打去了電話,讓他從公司法務部找個人過來,并向林進寶承諾費用她全包。
知道眼前這個大姐姐愿意幫忙,并且已經付諸行動,而且不用自己付出什么,林進寶雖不知道這個叫“法律”的東西會如何幫自己,但是多少也安心了一些。
吃過飯,簡單聊了一會兒天,林進寶和燕悠一起坐在大堂里看著眾人訓練。近距離看著大家揮汗如雨,目光如炬,林進寶突然覺得,拿這么好看的功夫去打那個男人,實在是太浪費了。
到了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三個人從后面悄悄溜出來。壬葵在聽到林進寶因為沒有挖夠藥草不敢回家后,一拍胸脯,決定跟她回去,把她安全送到,又因為擔心師傅不讓自己去,于是和林進寶一起悄悄出了門。而發現兩人鬼鬼祟祟的燕悠,也憑借自己的迷你身材,悄悄跟上沒被發現。
下山的路上,兩人聊著天。
壬葵:“你叫進寶,你弟不會叫招財吧。”
林進寶:“我們家的狗叫招財,我弟叫林嘉佑,那個男人花了好多錢去找人求來的名字。”
壬葵:“進寶,挺好聽的。比嘉佑聽著能發財。”
燕悠:“招財也好聽,一聽就是個好狗狗,也比嘉佑好。”
林進寶:“招財是好狗,有一次那個男人喝醉了,拿刀想砍我,招財撲上去咬他,被他砍死了。等等,不對。”
林進寶還沒來得及傷感一番,就想起來剛剛的聲音不該出現在這里。
壬葵:“悠悠!你怎么在這,快,快回去。”
“你們誰啊?林進寶你個死丫頭,帶了什么人來家里,我們可沒有多余的飯招待,讓你挖的天麻呢?”現在帶燕悠回武館顯然來不及了,三人已經走到了林進寶家門口,被林進寶渣爹看到了。
聽到像惡鬼一樣的聲音,林進寶放松了一下午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我,我,我挖了一些,但是,實在找不到那么多。”邊支支吾吾回答,林進寶的雙腿邊哆嗦著。
“沒用的東西,生你就是賠錢,我看你晚飯也別吃了。你們兩個,看什么看,也是兩個賠錢貨,這么晚了不知道回家,一看就不安分,滾滾滾,別過來教壞我們家嘉佑。”有外人在,渣爹沒有動手,于是一邊趕著燕悠和壬葵兩人,一邊上前去拉林進寶進門。
壬葵看到當時就忍不了了,上前卸了渣爹拉扯林進寶的手,二話不說給了他一腳,把男人踹飛到地上。
“啊!你是誰!要干什么!”聽到渣爹咋咋呼呼的聲音,從廚房走出來的婦人,看到的就是壬葵動手的畫面。婦人想扶起丈夫,但是一碰,丈夫就痛呼,于是改為推搡想繼續動手的壬葵。
“不是會還手嗎?怎么,閨女挨打就沒事,老公挨打就不愿意了?你算什么媽!”婦人自然不是壬葵的對手,見阻止不動,就對林進寶吼道:“你要干什么,你是想打死你爹,是想我和你弟弟從此沒有家嗎?”
林進寶見此,已經不知道說些什么了,只是攥著拳頭。
“你們不許打我爹,不然我就殺了她!”一道童聲傳來,林進寶的弟弟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那把砍柴刀,指著燕悠說道。
“小兔崽子我(植物)你大爺!”壬葵氣極咬牙,不敢再有動作。
壬葵正思考如何破局,就見倒地的男人掙扎著起身了,“不愧是我的好兒子,爹沒白養你。至于你個狗娘養的賤種,老子收拾完這小娘兒們就打死你。”
只見男人邊罵著,順手抄起一根柴火棍,高高揮起就要向壬葵打去。
電光火石之間,燕回帶著兩個徒兒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