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里,陸槿城有些煩躁的扯了一下領帶。
顧云溪說和她們相處快一年,有感情了,可為何到他這里,要這么殘忍。
他的臉色很不好,因為昨夜又一夜未眠,他的眼睛開始有紅血絲,眼睛周圍都是青灰色的。
現在的他想點只煙緩和一下,不受控制的情緒很煩,就在他含著煙正要點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陸槿城,我可以進來嗎?”
他連忙將煙藏了起來,因為顧云溪不喜歡煙味。
整理了一下衣服,發覺并未有什不妥,開門讓顧云溪走了進來。
環顧四周,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射在檀香木的書案上,配上進口的名牌靠椅和精美的雕花,那書案上擺著一盞臺燈和一臺電腦,旁邊放著幾本書,身后是滿書柜的書,房間的正前方隨意擺著一副字畫,上面寫著“心如止水,淡然自若”,字如其人。
雖然他表現得很自然,可顧云溪還是注意到他的青灰色眼睛下的疲倦。
顧云溪心想這又是幾天沒睡了,這樣遲早出事。
突然,顧云溪朝他走近,抱住了他,他懵了一下后緊緊的抱住了顧云溪。
什么都沒說,就這樣靜靜的抱著,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感覺很安心。
漸漸地他就有困意,然后把頭放在顧云溪的肩膀上睡著了。
果然和前世一樣,顧云溪的猜想是正確的,陸槿城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就能睡著,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只要能緩解他的睡眠障礙,甘之如飴。
聽著耳邊細微的呼吸聲,平穩而綿長,她知道陸槿城睡著了,于是輕輕的朝沙發的方向走去,終于挪到了沙發邊,她把陸槿城放在了沙發上,轉身給他去拿毯子。
就在顧云溪離開的瞬間,他睜開眼睛,困意全無。
就在顧云溪快到沙發邊時,他又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顧云溪給他蓋上毯子,就這樣守著他,守著守著就困了,又睡著了。
后半夜,陸槿城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從午后一直睡到了現在。
他想起來動一下,才發現顧云溪正枕著他的手睡著了,潔白無瑕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美極了。
她的女孩一直都很漂亮,無論是小時候的她,還是現在長大了的她,雖然她為了逃離她而故意扮丑,可是真正的愛哪是她這樣就能消亡殆盡的。
陸槿城任由她抱著他的手臂,另一手把她給抱了起來,她很輕,雖然有一米六八的身高,可在他的懷里,就是瘦瘦小小的一只。
他把顧云溪放在了主臥的床上,因為沾床的緣故,放開了他,而他就在她身旁躺下。
只有在她的身邊,才能完全的放下戒備,安心入睡,她是解藥也是毒藥,他該拿她怎么辦呢?
第二天一早,顧云溪從床上醒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呆愣了幾秒,才想起來應該是陸槿城抱她回來的。
看著周圍的陳設,回憶四涌,瞬間繃緊了神經,寒意四起,這間房間對于前世的顧云溪來說,就是噩夢。
那次,是她逃離這個地方最遠的一次,都已經坐上了飛往米國的飛機,硬是被他利用職權把她從飛機上抓了回來,那晚陸槿城和她大吵了一架,把這輩子最傷人的話都對他說盡,她被關在這間臥室,受盡屈辱。
好不容易平復心情,累到困了的時候,躺在床上剛要睡著,陸槿城突然闖了進來,喝了好多好多的酒。
朝她沖過來并鉗制住她,然后不顧她的拼命掙扎,用力狠狠的吻住了她。
顧云溪出于本能的抵抗著“你別碰我。”
他如同被碰觸了逆鱗,嗜血的面容瞬間陰云密布,冰冷薄削的唇帶著毀滅性的狠厲撕咬下來,如同要連同她的骨血一起拆吞入腹。
完全不顧她的感受,鋪天蓋地的吻就朝她襲來,那一夜窗外雷雨交加,而他如兇猛的野獸,把她拆骨入腹,后半夜她終于撐不住徹底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從黑夜變成了白天。
他已經不在房間里了,可房間里到處散落的衣服以及床單上那抹刺眼的紅,無不警醒著她,昨天晚上到底有多瘋狂。
思緒拉回,顧云溪蒼白的手指陡然將蓋著的被子絞緊。
為什么重來一世,她還是無法忘記這段痛苦的回憶,仿佛就是她剛剛經歷的。
難道還是逃不脫既定的命運?
床上的女孩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正在發著呆,仿佛下一秒就碎了。
如若不能逆天改命,那就順天而為。
“陸槿城,我跟你做個交易。我負責治好你的失眠癥,你讓我去上學,你看怎么樣?”
“不怎么樣,你要怎么治好我的失眠?”
陸槿城有些憤怒,轉而又有些落寞。
“溪溪,我的癥狀很嚴重,已經藥石無醫了,你可知道我活不了幾年了,等我死了,我會放你自由的。”
“能治,你的失眠癥我能治,但是前提條件你得讓我去學校讀書,否則免談。”
“溪溪,你確定?”
“我確定。”
“那我答應你,但是我也有個前提條件,你上下學我會派人去接送,不能住校,必須回家。”看著一臉堅定的顧云溪,他再信一次,他的溪溪不會騙他,一定能做到。
“好,我答應。”
“還有一件事,為了方便治療,我搬到主臥和你一起住。”
“好!”他有些吃驚于顧云溪的主動,企圖從她的臉上看到其它的情緒,然而并沒有。
躲不掉,就試著去融入,她知道陸槿城一定會答應她的,畢竟她都做出了那么大的讓步。
其實,顧云溪還不知道怎么治好陸槿城,但是只要他兩待在同一個空間就有效,可以和他先試著相處,觀察一段時間,總會有辦法的。
反正現在她成年了,就只是睡在一起,又不干其他的。
重活一世,想明白了,反正現在又不必為誰守貞潔,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么,吃虧的是誰還不一定。
可是有前車之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