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黑石城營地邁爾斯公爵營帳內
人物:邁爾斯?威爾遜公爵、貝里奇參軍、維克托?克拉倫斯、羅恩?加德林
舞臺燈光緩緩亮起。
傳來馬匹嘶鳴的聲音。
邁爾斯:(獨白)哪來的馬鳴聲。
貝里奇:(沖進了營帳)公爵大人(發現喊錯了,馬上掉頭跑了出去,再次跑回營帳)。
貝里奇:將軍,怪事,男爵自己出來了。
邁爾斯:混賬東西,說清楚點,哪個男爵出來了。
貝里奇:兩個都出來了。
邁爾斯:他們兩個怎么出來的?
貝里奇:林子里突然跑出來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那馬可真神了,一頭朝下跳進了陷阱,接著陷井里又傳來一聲口哨,那馬兒蹭的一下,躍出了陷阱,兩個男爵竟然都坐在了馬背上,胖男爵坐在前面,高個子男爵坐在后面。
邁爾斯:還有這等事,他們去哪里了?
貝里奇:什么地方都沒去,等著我們的士兵們圍住了他們,他們都說要見將軍,現在都下了馬,正朝這個方向來了。(門口傳來喧雜聲)
貝里奇:他們來了。
邁爾斯:讓他們都進來,讓我好好看看這兩個男爵究竟想干什么。
羅恩、維克托一前一后走進營帳,臉上的血跡已經擦干凈了。
邁爾斯:(看著維克托)哦,我終于看清楚了,你長得怎么這么像一個人。
維克托:(大搖大擺走到邁爾斯跟前)我是布里薩克男爵。
邁爾斯:嘿,怎么,你的腿這么快就好了?
維克托:可不,我以為不能動了,沒想到好得很。
邁爾斯:(又看了看羅恩)那么,你不是男爵。
羅恩:事到如今,也無需隱瞞了,沒錯,他才是男爵。
邁爾斯:那你是?
羅恩:我只是一個養馬人。
邁爾斯:那馬是你的?
羅恩:是的,公爵大人。
貝里奇:將軍。
邁爾斯:一個養馬人,那么你為什么要冒充男爵。
羅恩:我雖然不是男爵,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玫瑰城特使,如果我說我是一個養馬人,大人還會耐著性子見我嗎?
邁爾斯:呵呵,有趣。要是你愿意為我效力,我倒是愿意給你個一官半職,比你在玫瑰城的日子體面得多。
羅恩:大人,我現在可是代表玫瑰城的狄安娜伯爵,你收買不了我。
邁爾斯:(看向維克托)這可真奇怪,你是特使,他是男爵,既然是男爵給我的信,那我就先相信男爵了,玫瑰城的城防圖是在你手里?
維克托:正是。(從懷里取出圖紙)
貝里奇接過圖紙,交給了邁爾斯。
邁爾斯:(細細看著圖紙)這圖上還標了孔雀城的軍隊部署,怎么,克拉倫斯大公的軍隊已經駐扎在城里了。
貝里奇:將軍,小心有詐。
邁爾斯:城里孔雀城的軍隊統帥是誰?怎么會有克拉倫斯的帥旗圖案。
維克托:沒錯,領軍的就是克拉倫斯大公。
邁爾斯:可是大公不是和狄安娜伯爵鬧翻了嗎?這怎么可能?
維克托:閣下若還是不信,可以看一下我手里的東西。(從懷里取出一塊令牌)
邁爾斯:孔雀城的軍令牌!軍令牌只有大公才會有!你怎么會有這東西?難道你是?
維克托:哈哈。(坐在了座位上)
邁爾斯:你是克拉倫斯大公!
貝里奇:天啊。
維克托:公爵閣下,我們倆雖然以前在某些場合見過面,但從來沒有單獨見過,所以你記不住我的長相。
邁爾斯:果然是大公,我現在徹底記起來了。我早該想到的,可惜之前天太暗了,你又滿臉是血。
維克托:正是在下,相對而言,公爵閣下的長相更容易記住。
貝里奇:將軍。
邁爾斯:那么我能再問一下,孔雀城是真的和玫瑰城結盟了?
維克托:我以大公的身份告訴閣下,千真萬確。
邁爾斯:究竟發生了什么,難道之前的消息都是煙霧彈?你們假意鬧翻?那既然你們結盟了,你又為何要假扮什么男爵,給我送什么城防圖?
維克托:公爵閣下,放煙霧彈那可不是孔雀城的做派,我和狄安娜或許有些誤會,但現在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艾塔小姐,我給你的城防圖,當然是真的。
貝里奇:將軍,是將軍。
邁爾斯:(一腳踢走了貝里奇)既然這都是真的,那就表明閣下已選擇了立場,要和狄安娜站在一起,你就是黑石城的敵人,一個敵人的首領,卻只帶一個馬夫走進我的營帳,我很敬佩你的勇氣,不過,雖然你貴為大公,難道不怕我對你不利?
羅恩:公爵大人,我想你搞錯了一點,我并不是這位大公的馬夫,雖然我只是一個養馬人,但我需要再次提醒你,我是玫瑰城的特使,與其說他帶著我,不如說他跟著我才對。
維克托:得了吧,雖然你和你的馬從陷阱里救了我出來,但公爵可沒上你的當,讓我們看看,究竟誰能讓他退兵。
邁爾斯:嘿嘿,原來你們倆只是說客,就憑你們兩個人,兩張嘴,還有一張城防圖,想要讓我退兵?
維克托:閣下看了城防圖,還不明白嗎?如果你執意要攻城,我們三方只能拼個你死我活,孔雀城一定會戰斗到最后一刻。
邁爾斯:你不怕我殺了你?
維克托:我出來之前,已經做好了一切部署,我的士兵一定會懷著滿腔怒火,與閣下的軍隊殊死搏殺,為我報仇的。
邁爾斯:這樣說來,你給我的城防圖只是你和玫瑰城的戰書了。
維克托:閣下這么理解,完全正確。
邁爾斯:嘿嘿,大公閣下,雖然你說得如此亢奮,可在我看來,即便加上孔雀城在城里部署的力量,也絲毫無法阻擋我黑石城大軍犀利的進攻,你的軍隊的加入,只是增加了一些炮灰而已,要是你覺得就這樣能說服我退兵,那是太不了解鐵血公爵外號的由來了。
維克托:(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站起身來)那我們就戰場上見!
邁爾斯:不送,我保證讓你看到我的鐵騎踏平玫瑰城。
羅恩:慢著!公爵大人,你如果踏平了玫瑰城,要怎么處置狄安娜伯爵?
邁爾斯:自然是讓她跪倒在我馬前,任由我處置。
羅恩:你就這么確信我們驕傲的女伯爵會向你認輸?
邁爾斯:那倒也是,這個女人只想和我比個高低,除了這個,仿佛這世界上沒有其他事能讓她開心。
羅恩:大人勞師動眾,不過就是為了讓狄安娜伯爵認輸。
邁爾斯: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愉悅的事。
羅恩:哦,但這太累了,得打到最后,還不知道能不能讓她服軟,難道大人沒想過其他辦法嗎?
貝里奇:還有其他辦法嗎?狄安娜伯爵屢次拒絕將軍的示好,實在可惡,只有武力才能征服這個女人。
羅恩:當然有,而且是能徹底征服她的辦法。
邁爾斯:(眼睛一亮,走到羅恩跟前)養馬人,你有什么辦法?
羅恩:公爵大人,那要看你是否信任我,有多信任我。
邁爾斯:信任?我怎么可能信任你。
羅恩:那就沒辦法了,我只能和這位大公一起回玫瑰城,和你死磕到底。
羅恩扭頭準備離去。
邁爾斯:等一下,你真的有辦法?
羅恩:公爵大人,恕我無禮,你覺得你的智商比起狄安娜伯爵來說如何?
邁爾斯:(獨白)那還用說嗎,我比她差遠了。
邁爾斯:我讓她幾分的話,興許半斤八兩吧。
羅恩:大人,借一步說話。(走到營帳的角落里)
邁爾斯:你又有什么花樣。
邁爾斯猶豫了一下,跟了過去。
羅恩:(壓低了聲音)我們的女伯爵能讓我做特使,來這里和大人交涉,大人覺得我只是個養馬人嗎?
邁爾斯:你的話神神叨叨的,但似乎有點道理。
羅恩:(繼續壓低了聲音)大人,實不相瞞,我才是真的布里薩克男爵,我的真實身份是狄安娜伯爵的外甥。
邁爾斯:什么!你才是?
羅恩:(一把拉住了邁爾斯)噓,大人,千萬別讓克拉倫斯大公知道。
邁爾斯:(看了一眼維克托,也壓低了聲音)狄安娜為什么派你來?
羅恩:她是讓我來向大人求救的。
邁爾斯:求救?我不明白。
羅恩:剛才的城防圖,大人看清楚了?
邁爾斯:看清楚了。
羅恩:克拉倫斯想逼伯爵把艾塔小姐嫁給他,艾塔小姐誓死不從,伯爵是艾塔小姐的姑母,自然也不答應了,克拉倫斯惱羞成怒,率軍進駐玫瑰城,逼著伯爵與孔雀城結盟,還繼續脅迫艾塔小姐。
邁爾斯:豈有此理!我說呢,狄安娜怎么會讓孔雀城的軍隊開進玫瑰城。那她的意思是要我幫她趕走克拉倫斯?可我和她正要干仗,她就不怕我殺進去?
羅恩:我最了解姨母了,其實姨母只是和你慪氣,并非真的要和你打仗,大人你想,如果真的要打,她怎么會把城防圖拿來給你,何況,姨母還是非常欣賞你的,私下還經常談起你。
邁爾斯:(精神大振)她私下怎么說我的,快說。
羅恩:她說,其實挺欣賞你這個脾氣的,但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不會哄人,幾次被她拒絕后,就沉不住氣了,說你不懂女人心。
邁爾斯狠狠拍了下腦瓜,看得一旁的維克托不知所措。
邁爾斯:她早點和我說不就行了,我一個大老粗,怎么知道這些。
羅恩:姨母讓我來,雖然內心是希望你救助,但她也拉不下臉,讓我見機行事。
邁爾斯:見機行事?怎么個見機行事。
羅恩:要是大人在大公面前退縮了,說明她看錯你了,就不用借我的口向你表白了。
邁爾斯:(拍了拍胸口)幸好!
羅恩:要是大人在得知孔雀城和玫瑰城結盟的事后,依舊表現得很鐵血,姨母才讓我告訴你她需要你的援助,并且她相信你會解救她的。
邁爾斯:那我現在就把大公綁起來。
羅恩:哦,不行,你聽到了,大公說了,他的軍隊已經做好部署了,隨時會對姨母下手。
邁爾斯:那你的辦法是什么?
羅恩:我要你喬裝打扮,跟著我們回玫瑰城,到了城里后,再里應外合,把大公和他的軍隊拿下,當然不能讓大公知道我們的目的,得讓他相信你是不想和我們硬拼,所以孤身去和姨母談判。
邁爾斯:我為何要跟你去見她?
羅恩:難道你不想乘這個機會向她表白?
邁爾斯:表白?我又不是沒有表白過,對那個女人有用嗎?
羅恩:這次可不一樣,姨母不知道你會孤身前來,尤其是在這種危機時刻,你能選擇孤身入城向她表白,她可是會感動的。
邁爾斯:我孤身一人去玫瑰城?
羅恩:你可以帶上那個參軍。
邁爾斯猶豫起來。
羅恩:克拉倫斯都能孤身闖入你的軍營,大人你不會害怕去玫瑰城見姨母吧。
邁爾斯:當然不怕,那我們何時動身?
羅恩:越快越好,但動身前,大人還得想一個能哄姨母開心的主意。
邁爾斯:哄她開心?真要命,你讓我打仗還行,哄女人開心,這比讓我殺人還難。
羅恩:我知道大人的難處,所以,我已經給大人想出主意了,只要大人聽我的就行了。
邁爾斯:什么主意?
羅恩:大人,你附耳上來,我說給你聽。
邁爾斯:(直搖頭)這個我說不了。
羅恩:大人,姨母可是很期待的。
邁爾斯:這可真難,我盡力吧。
羅恩又在邁爾斯耳旁說了一遍。
羅恩:沒關系,等我們在路上的時候,你再多背幾遍。
兩人走到營帳中間。
邁爾斯:我答應跟你們一起去見狄安娜談判。
維克托:什么?你和我們去,一個人?
邁爾斯:你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嗎?
羅恩:(拉著維克托到一邊)公爵大人讓我安排他與伯爵會晤,如果伯爵答應他的請求,他就撤兵。
維克托:他要提什么要求?
羅恩:反正就他一個人,要是過于無理,我們直接拿下他就是了,萬一伯爵同意了,也就不用兵戎相見了。
維克托:能不打是最好的。
羅恩:(朝邁爾斯喊道)公爵大人,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舞臺燈光緩緩暗下。
第二場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