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陽醒來時沒太多驚訝。他躺在床上覺得老天在玩他。
反復讓自己重生是為了什么……難道……
白沐陽激動的坐起來。
難道是因為沒看到我干掉白蒼笙，來幫我的？
老天爺太給力了！
等等……
我這兒不就是九重天嗎？
“師兄。”有人敲門。
白沐陽打開門看著師弟，面帶微笑：“何事？”
“師尊叫你。”
“師尊在何處？”
“師尊與蒼笙師弟都在榮彬堂。”
“知道了，這就去。”
去榮彬堂的路上白沐陽還在想前兩世的事。
按照前世經驗，折月叫他估計是讓他不用管其他師弟了，讓他專教白蒼笙。
真是，明明自己才是師尊，教了他一兩招耍猴一樣的法術，就讓他去帶師弟們，自己做起甩手掌柜好生悠閑。
原本想像忽悠其他師弟們一樣忽悠白蒼笙，結果老東西竟然親自考察白蒼笙的收獲。
白蒼笙啥都不會還導致他受罰。
可惡的老東西，嫌我教的不好，自己教啊。
走到榮彬堂門口，白沐陽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
“師尊，您找我？”白沐陽故作疑問。心里想的卻是如何推辭教白蒼笙這一重任。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真怕和白蒼笙呆久了，忍不住動手干掉他。
“坐吧。”
白沐陽挑了個離白蒼笙較遠的位置坐下。
“陽兒來我門下多年，為師清楚你是大師兄，門下最優秀的弟子。”
“師尊又拿我說笑。”老東西少給我戴高帽。一有啥活兒都夸我一遍。
“哎，為師還不清楚你？”折月刮了刮茶，“陽兒你也知道，蒼笙的身份特殊，修行吃力。”
來了來了！又這樣！
“為師發現這孩子凡緣未了，所以想讓你帶這孩子去凡間斬斷凡塵，好一心修行。”
“弟子認為教不好……啊？斬斷凡塵？”白沐陽愣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可是弟子對凡間之事知之甚少，恐難當大任。”
“不用你做什么，你且保護好你師弟便是。至于吃穿用度……”折月思索片刻，“就從為師的香火錢里拿吧。”
“怎么能用師尊的香火錢！”全都給你用光。
“只管拿便是，為師不缺這個。”
“既然如此，弟子便不推脫了。”白沐陽起身行禮，“請師尊放心，弟子定會保護好蒼笙師弟！”
白沐陽感覺有人正看著他，微微抬頭，看見白蒼笙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死孩子，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回到房中后，白沐陽越想越覺得自己著了折月的道，前兩世還是大師兄，這一世反而成了仆人了。
白蒼笙在凡間有關系的人基本尚未離世，折月曾與他談到這個孩子時，言語里大都是這孩子命苦。讓自己去幫他無非就是怕白蒼笙受苦，讓自己照顧他。
憑什么！
這點苦都吃不下，還修行啥！
真是什么破爛事都甩給自己。
想完事，白沐陽又把這倆老東西小東西罵了一遍才蒙上被子倒頭大睡。
白沐陽不是自然醒的，也不是師弟叫醒的，而是被冷水一滴一滴淋醒的。
睜開眼，自己不在房中，而是在一個四面漏風的破廟，破廟磚瓦稀稀疏疏，不停有雨進來。
神像破碎，貢品不知放了多久，有的干癟發出臭味，有的不見蹤影，許是讓老鼠叼了去。
茅草堆擱得白沐陽生疼，他連忙坐起身才發現白蒼笙就躺在他身邊。只不過由于自己動作太大，白蒼笙醒了過來。
不是，我那么大個房間呢！
白沐陽沉下氣看著白蒼笙。
“這里可是凡間？”
白蒼笙悶悶地點頭。
“那這個廟是？”
“我家。”
白蒼笙輕描淡寫兩個字讓白沐陽覺得天都塌了。
你家在這兒，那我豈不是和你一樣要住這兒？
白沐陽裝過累過但是從來沒憋屈地過過這倒霉日子。
哪怕當年仙子和白楊不管他，他在仙子宮內，仙娥們都把他當祖宗一樣對待，可不敢虧待他。
“那你父母呢。親戚呢，朋友呢，總不可能都住這兒吧。”白沐陽還是不死心。
“我沒有父親，母親住橋東街苑。”
“街苑？”聽上去還不錯，應該可以去住吧。
白沐陽突然有些餓，在仙界時他都不太吃東西，可能是人間影響，讓他有口腹之欲。
“師尊什么時候把我們送到這兒的？”
“夜里，師兄當時睡的很熟。”
“……”
老東西偷襲。
白沐陽掛上假笑：“師尊有沒有說怎么去取他的香火錢？”
“讓我們直接去神觀的箱子里拿。”
白沐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習慣讓自己保持得體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取香火錢吧。”
“師兄……”白蒼笙還想說什么，白沐陽可不愿意聽他說話，連忙打斷他。
“放心，師兄在，沒事。”
好好大師兄的形象要立住。其實白沐陽不原型暴露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折月有一面窺世鏡，可以看到凡間。如果折月監督他，發現自己信任的大弟子竟是這幅模樣就完了。
白沐陽走在前面，白蒼笙連忙跟上。剛出破廟，就遇見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老人，老人拿著一個掛的老高的旗子，棋子上寫著：“半窺天道，驅邪避災。”
白沐陽看了一眼便走，老人突然叫住了他。
“哎哎哎，小仙君。”
白沐陽詫異地回頭。
“你怎知我是天上的？”
老人似笑非笑地撥弄長長的胡須：“老朽有半窺天道之力，況且小仙君一襲白衣，身姿挺拔，五官端正俊朗，似有仙人之姿。”
白沐陽把白蒼笙拉過來：“那你看看他。”
老人看了看白沐陽的神色，笑了起來：“這位小仙君雖然瘦小，能力卻不小，老朽想，應是過去坎坷，不過所謂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往后小仙君氣運極佳，簡直就是天選之子。”
白沐陽聽完臉垮下來。
老人咳嗽幾聲：“但也未必，許是這位仙君的氣運極好，站在小仙君身邊讓老朽有些看不清小仙君的。說實話，老朽覺得，小仙君往后怕是有些許劫難。”
白沐陽微微點頭，想打賞老人才想起自己還未取香火錢。
他隨手取下身上掛著的一塊玉佩丟給老人。
“多謝仙君。”老人連忙把玉佩揣兜里。
“師兄……”
“好了好了，他說的別往心里去。師兄帶你先去取香火錢。”你小子千萬往心里去，郁悶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