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那個男人的事，碎藍始終沒開口。白沐陽帶著白蒼笙離開牢房，卻始終沒有得到折月的消息。

老東西不會把我忘了吧。

還是說他覺得白蒼笙的還沒斬斷凡塵？

“師弟，你可還記得你的父親？”

白蒼笙搖頭。

白蒼笙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有記憶起，自己便一直和碎藍呆在花樓。老鴇嫌多了一個人只吃飯不干活，便逼著碎藍把白蒼笙打扮成女孩子。

花樓里的人都在給他洗腦，如果不是楚纓一直在引導他，他恐怕真的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了。

接下來去哪兒？白沐陽沒想清楚，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又遇見了那個半仙。

半仙兒依舊老樣子，破破爛爛的，此時的他一邊舉著旗子，一邊拿著一個破碗。看起來真像個乞丐了。

“老人家，又見面了。”白沐陽跟他打招呼，老人一見他們笑了起來。

“小仙君別來無恙。”老人行了一禮，“小仙君這是解決了一件大事？”

“差不多吧。”

“小仙君面露愁容，遇到麻煩了？”

“算不上什么麻煩，只是事情解決完發現不知道去哪兒了。”白沐陽想到了什么，拿出兩錠銀子放在他碗里，“你能窺天道，可知我如何才能回去？”

老人愣了愣。

坑蒙拐騙這么久了，還真有人信了。

但是他給的這么大方……

“師兄，你……”白蒼笙剛準備說你可能被騙了，老人連忙打斷他的話。

“小仙君這么誠懇，老朽就看一看這天道。”老人閉眼冥想片刻，頓時滿頭大汗。

白沐陽被這幅演技嚇到。

“如何？”

老人眼睛圓睜，看著白沐陽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復雜。

坑蒙拐騙是真，半窺天道也是真。不過凡人能有什么天道可看，哪怕能看，也模糊不清，沒什么好說的。

而這白沐陽，能看到的東西有限，也很少。可是……

卻很清晰。

老人想著自己剛剛看到的，直冒冷汗。

白沐陽眉頭緊鎖：“怎么說？”

“小仙君……你會往南走。”老人擦了擦汗，“不過老朽看到的是大兇之兆，小仙君恐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白沐陽將信將疑，雖說自己的仙力只能用三成，但是在人間還不至于吃癟，怎么可能會有人能傷到他。

“老朽知道小仙君不信，但是老朽還是奉勸二位多加小心。”

白沐陽又拿出幾錠銀子放碗里：“我聽說你們這一行喜歡拿錢消災。”

老人卻把銀子還了回去：“老朽不敢。”

“怎么，要我命的人很強？”

老人點頭。

這下換白蒼笙皺緊眉頭。他拉了拉白沐陽的衣袖。

“師兄我們走吧。”

白沐陽不太相信老人，帶著白蒼笙離開。

他怎么說也是個小神仙，還不至于在凡間吃癟。自己也真是，一個凡人說的話也信。

可是眼下還不知道去哪兒好，老人竟說他會往南走。

正走著，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女孩穿的破舊，一件衣服上好幾個補丁，但看起來還算干凈整齊。就是瘦了點，臉上沒什么肉，看起來不是很好看。

“笙哥哥。”

小女孩一過來就拉住白蒼笙的手，顯得格外親密。

白沐陽挑眉。

小東西挺招人喜歡？

白蒼笙余光掃過白沐陽。

師兄笑什么？

女孩很開心，嘴角翹上去就沒下來過。

“師弟，這位是？”

還沒等白蒼笙介紹，一個少年連忙跑過來拉住女孩。

“月兒，怎么又到處亂跑！”

叫月兒的小姑娘指著白蒼笙，笑得格外開心。

“阿哥你看，是笙哥哥！”

少年看到白蒼笙一愣，隨后也笑了起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臉。

“疼……真是笙兄弟！”

白蒼笙點頭，跟白沐陽介紹起來。

大概是碎藍在花樓時嫌白蒼笙麻煩，夜里把年幼的白蒼笙丟了出去。白蒼笙像乞丐一樣流浪了很久，最后被少年帶回家。

少年叫蒼陽，和月兒是孤兒，兄妹倆相依為命，見白蒼笙可憐便讓他在家里住下。

村里人很團結，也很淳樸，時常會幫襯三個孩子，只不過白蒼笙沒住幾天就被老鴇逮回去了。

三人看起來感情很好，蒼陽拍了拍白蒼笙的肩膀。

“之前聽人說你被拐賣，我還擔心。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說來話長。”

蒼陽抬頭看見一旁看上去很像好人的白沐陽。

“這位公子是？”

“是我師兄。”白蒼笙笑道，“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