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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廢土人類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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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直線打進房間,直射在眼皮上,奧羅拉翻了個身,習慣性將右腿彎曲疊加在左腿上,不偏不倚壓在大腿內側受傷的位置,疼痛讓她困倦的腦子猛的清醒,疼的她憋著聲錘了幾下枕頭。

她費力坐起來,一把拉開被子查詢傷勢,陽光照射在裸露的雙腿上,她的雙腿修長,陰影將腿部肌肉線條襯的更加明顯。

腿上遍布新舊交替的淤青,淤青上涂抹了一層藥液,在光下泛著油膩的光澤。附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大腿內側的傷口則被繃帶止住了血。

幾聲扣門聲。

“我能不能進來。”是赫昫的聲音,奧羅拉這才意識到她在自己的臥室

沒等應答,赫昫就打開了門,她一只手放在門把手上,一只手端著杯水,斜靠著門框。脫下白大褂后,她衣著平常,白色的襯衫扎進寬松的牛仔褲,腰身被束的很細。散落的長發垂直到腰部。

赫洵長了雙細長的眼睛,眼尾上挑,眼型很漂亮。但她總是懶洋洋的,很少正經抬眼看人,顯的刻薄又薄涼。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奧羅拉:““多處骨折,居然一晚上就好了。”???????

奧羅拉避開她的目光:“我怎么覺得,你是在等我死,好研究我呢。”

赫洵又露出了那種平淡的驚訝:“這還需要等你死嗎?那應該要等很久吧。”

“有病啊。”

赫洵低頭笑了笑,好像因為逗弄奧羅拉而感到有趣。

床頭放了一套衣褲,那是卡羅拉常放在衣柜角落那套,她和赫洵的審美大相徑庭。她不再搭理赫洵,脫下內外衣物,換上這套不太看得上的衣服。

奧羅拉習慣性背過身去,斜開的窗戶半映著赫洵的身影,赫洵戴了副眼鏡,她的鼻根與眼角之間有兩顆對稱的細小黑痣,鏡托剛好遮住。赫洵推了一下鏡框,看著奧羅拉進入了短暫的發呆,???????

奇怪的家伙。

燈塔是沙丘的政治和科研中心,而赫洵是燈塔的人。她第一次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居然沒有報告給燈塔,反而照顧了自己很久,這次也是這樣。

奧羅拉不由懷疑她是真的想研究自己。

等系上最后一顆扣子,赫洵像緩過神一樣,關上門出去了

*

在休養的半個月,奧羅拉依靠閱讀報紙解悶。她一個月里很長時間在地下城度過,既沒有閱讀的習慣,也沒有多余的錢訂閱報紙。報紙是赫昫訂閱的,每個月按時送到鐵房子。作為燈塔的工作人員,赫昫白天幾乎不在鐵房子,這個月的報紙是奧羅拉接收的。

奧羅拉靠著墻面,懶散的翻閱這疊紙張,直到看到最后一頁的標題“諾亞的葬禮。”

停留數秒后,奧羅拉重新向前翻閱,大多是宣傳燈塔推進的新政策以及新的研究成果的內容,或者刊登的歌頌沙丘和燈塔的詩。就算報紙的背面,也沒有除此之外的’關于諾亞的任何報告,就這么草草的結束了。

關于任何事的處理,燈塔都會連帶過程在半個月后給出結果,這是燈塔的老傳統。

但是諾亞的死訊卻被掐頭去尾的帶過了,沒有任何有關死因的公報。

一股狐疑和蹊蹺感在心里悄無聲息的蔓延,其實對于燈塔處理政務的要件,奧羅拉多次產生過這種感覺。但燈塔離普通人過于“遙遠”,人們無權干涉、也沒有閑情逸致去揣測管理者的想法。奧羅拉也是如此。

可是,奧羅拉想到了那雙包含滄桑和疲憊的深邃眼睛,還有那股黃色的皮夾克日積月累的煙味。

“為了沙丘。”

“為了人類的延續和未來。”

狂風吹散了諾亞的聲音,他屹立在荒野的風沙中,偏頭看著奧羅拉,眼色深沉,額頭的血跡被風干,固定著往下的流淌的痕跡。

夜,溫度下降,呼出的一口氣都被化為寒霧,寒氣隨著赫洵一起擠進屋內。

奧羅拉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手里拿著報紙。

赫洵瞥了眼奧羅拉手上的報紙,將打包的餐盒放桌上:“你還識字。”

赫洵想起了奧羅拉一筆成文的字,她現在確認那不屬于任何一種文字。

奧羅拉坐了起來,打開餐食大口吃起來:“你從哪里對我留下了不識字的印象。”

沙丘對于食物分配有一種吝嗇的嚴格,只有食堂才有販賣和獲取食物的權利,而食堂由燈塔垂直管理。哪怕是是地下城,也很少有獲取食物的途徑

因此?自從奧羅拉從負傷地下城回來,一日兩餐都由赫洵從食堂打包送到,以此抵押房租。雖然赫昫并不需要這種形式的付款,嚴詞拒絕,但是奧羅拉拒絕了她的拒絕,不容反駁。

赫洵將白大褂脫下放椅背上,余光瞥見奧羅拉的鞋子表面沾染些許泥濘點子。

“你出門了,你不是說自己殘廢了嗎,薛定諤的殘廢?”

奧羅拉順著赫洵的視線往下看,泥點沾在白色的鞋面上,非常明顯。這就是她為什么大多時候穿皮靴皮褲,好清理,顏色深。

奧羅拉唏噓一聲:“雖然不至于殘廢,其實還是非常痛的,出去走走有助恢復。薛定諤是誰?”

赫洵嘆了口氣:“我親戚。”

“哦。”

窗戶結了一層霜,在沉默中只有奧羅拉挑揀菜食的聲音。也許是優待,赫洵帶回來的餐食極其豐盛。

奧羅拉叉起一塊肉:“這個肉的味道好像和平時的不一樣,新研究啊?”

“少吃點肉吧。”

赫洵看著另一個盒子里被挑揀出的食物:“你平時吃糊糊吃習慣了。”

“全都是油,太膩了。”

“這是正常攝油量。”

奧羅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埋頭安靜吃飯。

在數秒沉默后,赫洵開口道:“你平時不是拿了就回臥室嗎,你有事找我不好意思開口,是嗎。”

“你怎么知道。”

“你很好猜。”

奧羅拉將叉子放下,沒了食欲:?“你知道威爾遜上校嗎”

赫洵想了想:“知道,諾亞.威爾遜,一個中年男人,見過幾面,他死了。”

赫洵的語氣沒有一絲對英雄的崇拜,也許在她的高度,像諾亞這樣的人物數不勝數的,因此她接下來這句話就像一句不偏不倚的審判:“自殺。”

赫洵回答的直截了當,沉默數秒后,奧羅拉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你會追問。”

奧羅拉在赫洵臉上看到了略微的困惑,她張了張口,轉之卻嘆了口氣:“你都這么說了,我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再說,我也沒法從其他途徑知道答案”

作為管理層的燈塔和基礎層之間猶如溝壑,尤其是信息隔閡。奧羅拉深知這一點。

凌晨。

月光打在街道上,街道寒霧飄運蔓延,檢察官漸行漸遠,探照燈隱進霧里沒了蹤影。

窗戶單打開一道縫隙,寒氣立馬向內侵襲,攀在窗沿的指節不由縮了一下。奧羅拉想了想,拿了件厚實的外套套上。撐著近腰高的窗口,翻越而出。

醫院建立在居民區中心,由于其實用的功能性,它在物盡其用的沙丘占了很大面積,這個巨大的長方體建筑聳立在黑夜里,燈光禁滅,大門緊閉。

寒冷使卡羅拉將手攥進外套的口袋里,手觸碰到結霜的鎖面,寒意順著指腹貫穿周身。

她仔細看了下這把大鎖的款式,從口袋摸出了一根層疊的細絲,將鐵絲伸入鎖孔。

卡羅拉不喜歡閱讀,這幾年她認真看過的只有近代史,近代是人類的巔峰時期,雖然被大災難毀于一旦,但仍然輝煌。

人們發明了各種先進的,現在的人無法理解的器物。為了方便讀者理解,近代書上往往有很多注釋,雖然這些注釋不夠充分,而且簡短,卻足夠新穎,往年有不少僅憑這些注釋,解釋其運行原理的文章登上報刊。

當年奧羅拉沉迷每一期報紙,單憑想象這些器物奇特的構造,她能愉快的度過一天。

但是十年前這些文章被大量縮減直至消失,轉而被歌頌燈塔的文章和規范道德的詩歌取代。

至此奧羅拉再也沒有購買過報紙。

現在她很合事宜的想到了一種叫監控的東西,還有什么指紋解鎖門。

她想,如果現在有這些東西,她就死定了。

咔嚓一聲。

卡羅拉將細絲收回口袋,推開了厚重的大門,月光延伸到門攀便收回了腳步,內部黑的無邊無際,只能用手摸索墻面或物體往前走。走廊猶如漫長的隧道,兩側病房傳出的嘆息聲在走廊斷斷續續回蕩著

關于人類的平均壽命,沙丘的數據始終保持在60周歲左右,奧羅拉成長至今,很少見到頭發花白的老人,據說到了這個年紀,醫院便是他們的聚集地。

下一步差點踩空,奧羅拉試探后發現這是一個通往下方的樓梯,輕聲走過步步樓梯,觸碰到結實的鐵板,她確定這是一道門,便從口袋摸出鐵絲。

這里比外面還冷,空氣中混合著濃厚的尸臭,那味道從鼻腔刺激大腦,幾乎令人窒息。奧羅拉用袖口捂住嘴鼻,從口袋里摸出赫洵的探照燈。

這里是單深灰色的墻壁,靠墻放著許多醫療搶救擔架床,大多數看起來都生銹了。

只有中央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具尸體,周身被白布覆蓋著。

尸臭撲鼻,奧羅拉緊捂嘴鼻,拉開白布一角。

大概是涂抹了防腐劑,尸體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澤,尸體全身脫水縮合,臉部摧縮的有些變形,眉心處一道彈孔。

肩膀處的床墊下露出些褐色,奧羅緩緩拉開剩下的白布。一具失去雙臂的身體就這么呈現在她面前。血跡從肩膀平滑的傷口流露,蔓延到擔架周邊,滲透進床墊魅步,直至干涸。

奧羅拉不由緊緊摳住了探照燈的邊緣。

有空一起蹲坑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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