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西贛州贛縣的一個普通村落里,生活著這樣一個女孩,她叫陳麗雅,十六歲的她身材纖細,長期的勞作讓她的皮膚略顯粗糙且黝黑,那是一張典型的客家女孩圓潤臉龐,卻帶著幾分堅毅,一雙大眼睛里總是藏著深深的憂愁,仿佛訴說著她所經歷的苦難。她的頭發簡單地扎成一個馬尾,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是個勤勞善良、逆來順受卻又有著一股內在堅韌的女孩,即便遭受不公,也默默承受,同時心懷改變命運的渴望。
在一個周末平常的午后,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戶紙,灑在屋內有些潮濕且散發著霉味的地面上,塵埃在那一束束光線中雜亂地飛舞,像是一群狂歡的惡魔。屋內的墻壁灰暗破舊,墻角布滿了蜘蛛網,蜘蛛在網上靜靜地趴著,似乎在窺視著這即將發生的人間悲劇。
陳麗雅正在角落里安靜地縫補著衣服,哥哥陳勇強在一旁擺弄著父親珍愛的老式懷表。那懷表是父親的爺爺傳下來的,黃銅的表殼在昏暗的光線下仍閃爍著古樸的光澤,平時父親寶貝得很,連摸都不讓他們摸,總是把它放在柜子最里面的盒子里,仿佛那是家里最珍貴的寶物。
“哥,你別亂動,那是爸最寶貝的東西。”陳麗雅皺著眉頭輕聲說道。
“要你管,我就看看。”陳勇強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繼續把玩著。
突然,“嘩啦”一聲,懷表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塊。那聲音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刺耳,就像一把尖銳的刀劃破了原本脆弱的安寧。陳勇強頓時慌了神,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指著陳麗雅大聲喊道:“爸,是雅妹弄的,我都看見了!”
陳麗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哥哥,憤怒地吼道:“陳勇強,你怎么能這樣?明明是你自己摔的,你為什么要陷害我?”
陳勇強梗著脖子,惡狠狠地說:“就是你弄的,別想狡辯,爸肯定相信我。”
“你太過分了!我一直都讓著你,什么活都幫你干,你就這樣對我?”陳麗雅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在這個家,難道就因為我是女孩,就該被這樣對待嗎?我受夠了!”
父親陳山水聞聲趕來,他的身影遮住了那幾縷陽光,使得屋內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整個氛圍變得更加壓抑。他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那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額頭和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盤踞的毒蛇。他怒目圓睜,濃眉緊緊地皺在一起,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要將一切燃燒殆盡。他二話不說,抄起一旁的衣架,朝著陳麗雅走去,那架勢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這個瘦弱的女孩身上。他的腳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顫抖,似乎連屋子都在畏懼他的怒火。
“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哥哥他不聽我的話,非要擺弄懷表。”陳麗雅眼中滿是驚恐和委屈,她慌亂地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身來往后退,邊退邊擺手說道。她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身體因恐懼而微微顫抖,她不敢相信父親會不相信自己。“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要這樣對我?這個家對我來說就像地獄。”
“你還敢狡辯!”父親怒吼道,聲音在屋子里回蕩,震得墻上的土都似乎要掉落,屋頂上有灰塵簌簌地落下,就像這屋子里的悲傷與絕望正從四面八方朝陳麗雅涌來。
“我沒有,爸,你要相信我。”陳麗雅帶著哭腔,聲音顫抖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可她拼命忍住不讓它們掉下來。她在心里吶喊著:“爸,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我一直都這么聽話,為什么你連問都不問就要定我的罪?這個家還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
父親幾步上前,一把抓住陳麗雅瘦弱的胳膊,那雙手如同鐵鉗一般,深深嵌入她的肌膚。手中的衣架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像是死神揮舞著鐮刀。
“爸,你不能這樣,是哥哥的錯。”陳麗雅試圖反抗,可她的力氣在父親面前微不足道。她的身體因疼痛而蜷縮起來,每一下抽打都像是燒紅的烙鐵烙在她的身上,鉆心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在心里哭訴:“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真相啊。我真的好想離開這個可怕的家,永遠都不回來。”
每一下抽打都讓陳麗雅感到鉆心的疼痛,衣架抽破了她單薄的衣衫,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血珠滲出,滴落在地面上,和灰塵混在一起,形成一種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們流下來,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家,流淚沒有用。她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嘴里滿是血腥的味道,那味道彌漫在口腔里,讓她感到一陣惡心。雙手無助地揮舞著,試圖擋住父親的抽打,可那只是徒勞,無情的衣架依舊不停地落下。“爸,求求你,別打了,不是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顯得那么無力,就像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落葉,隨時可能被無情地碾碎。“也許死了就解脫了,不用再受這樣的苦了。”這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此時的痛苦讓她覺得死亡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了。
一旁的哥哥陳勇強裝作無辜的樣子,眼神卻時不時地瞥向父親和陳麗雅,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自己的計謀得逞感到得意。
“爸,你看她把懷表摔碎了,還不承認。”陳勇強添油加醋地說道。
他看著陳麗雅挨打,心里沒有一絲愧疚,甚至還有些暢快,覺得這個總在家里干活的妹妹就該替他受過。他站在陰影里,臉上的表情因明暗交錯而顯得有些猙獰,就像黑暗中的惡魔在欣賞自己的杰作。母親李玉花在一旁看著,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但看到丈夫盛怒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
“孩子他爸,你先別打了,問問清楚。”李玉花鼓起勇氣說道。
“你懂什么,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父親陳山水呵斥道,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母親李玉花無奈地低下頭,眼里閃過一絲不忍和無奈,她知道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在這個家,丈夫的權威不容置疑,就像這古老陳舊的屋子,遵循著多年不變的規則。
爺爺陳文忠和奶奶王三妹在院子里,聽到屋里的動靜,只是微微皺眉,并沒有進來制止。院子里的幾只雞被屋內的怒吼聲驚得咯咯叫著,撲騰著翅膀亂跑。爺爺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著煙袋,默默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冷漠而木然。
“別打壞了孩子,不就是個懷表嘛。”奶奶低聲嘟囔了一句。
“你懂什么,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能一樣嗎?”爺爺瞪了奶奶一眼。
奶奶則在一旁擇菜,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只是偶爾抬頭看向屋子的方向,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似乎屋內發生的一切與他們無關。他們心想,一個女孩子,打就打了,要是把孫子牽扯進去可不好。弟弟陳勇剛則躲在門后,露出半個腦袋,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一切。門后的陰影籠罩著他,他的小臉上表情復雜,在他單純的心里,還不明白這對姐姐意味著什么,只覺得眼前的場景像一場可怕的噩夢。
陳麗雅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身體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里的委屈。她不明白,為什么父親不相信自己,為什么哥哥要這樣陷害她。每一下抽打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割在她的心上,那疼痛蔓延至全身,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孤兒,在這個家里,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她。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么陌生和可怕,那破舊的屋子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將她困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在父親的毒打下,她的身上很快布滿了傷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有的傷口已經開始滲血,和破碎的衣服黏在一起。她的頭發也變得凌亂,幾縷發絲貼在滿是汗水和淚水的臉上,汗水混著淚水流進傷口,帶來一陣刺痛。可父親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那無情的抽打仿佛永無止境,每一下都讓她的希望之火熄滅一點。她的眼神漸漸變得絕望,心中那一絲對家庭溫暖的渴望,似乎也在這一頓毒打中被打得粉碎。“我不想活了,這個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也許死了,就不會這么痛苦了。”她的內心充滿了絕望,死亡的念頭在腦海中越來越強烈。
不知過了多久,父親也許是打累了,終于停了下來。陳麗雅癱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像一只受傷瀕死的小獸。她周圍的地面上滿是血跡和凌亂的雜物,那曾經安靜縫補衣服的角落此刻宛如人間煉獄。她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眼中沒有一絲光彩,就像那被打碎的懷表,失去了生機。心中充滿了對這個家的失望和迷茫,仿佛自己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再也找不到一絲希望,只有那無盡的痛苦和悲哀如影隨形。
陳麗雅的父親陳山水,年近五十,身材魁梧但因常年勞作而有些駝背。他的皮膚黝黑粗糙,像是被歲月和陽光雕刻過的老樹皮,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那是生活留下的痕跡。他濃眉大眼,眼神中透著固執與傳統,嘴唇厚實,常抿成一條直線,顯示出他性格的倔強。他性格固執傳統,認為女孩子就該早早為家庭付出,是家里的絕對權威,對家人有著強烈的掌控欲,卻忽略了女兒的感受。
母親李玉花,四十出頭,面容消瘦,眼神中透著疲憊。她的頭發有些枯黃,隨意地挽在腦后,幾縷發絲凌亂地散在臉頰兩側。她的眼睛不大,卻很有神,只是其中的光彩被生活消磨了許多。她嘴唇有些干裂,臉上有著淡淡的雀斑。她勤勞但思想守舊,一切以丈夫和兒子為重,對女兒的遭遇雖有不忍,但也從不敢違背丈夫的意愿,在家庭中處于從屬地位,默默操持家務。
爺爺陳文忠,年逾古稀,頭發花白稀少,像冬日里稀疏的枯草,頭皮在發絲間若隱若現。滿臉的老年斑,如同一顆顆褐色的小石子鑲嵌在松弛的皮膚上。背已經駝得厲害,身體向前弓著,走路需要拄著拐杖,每一步都顯得很艱難。他的眼睛有些渾濁,眼神中透露出重男輕女的觀念,這種觀念根深蒂固,在家庭事務中有著不容置疑的話語權,常以長輩的威嚴來維護家庭傳統。
奶奶王三妹,也是七十左右的年紀,身體還算硬朗,但眼神有些渾濁,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她常年穿著深色的舊衣服,衣服上有不少補丁,卻總是干干凈凈。她總是圍著圍裙忙里忙外,圍裙已經洗得有些發白。她臉上布滿皺紋,笑起來的時候,皺紋更深了,就像一朵盛開的菊花。她對孫子們的寵溺超過了一切,在她看來,男孩才是家族的延續,對孫女則比較忽視。
哥哥陳勇強,十八歲,長得高高瘦瘦,身材挺拔,像是一棵還未完全長成的白楊。他的皮膚比陳麗雅白一些,泛著健康的光澤,濃眉大眼卻透著一股懶散,眉毛像是兩條毛毛蟲趴在眼睛上方,眼睛里時常閃爍著漫不經心的光。他經常穿著時髦的衣服,在村子里到處閑逛,衣服總是色彩鮮艷,款式新穎。他不愛干活,被家人寵壞了,性格有些自私自利,認為妹妹為自己干活是理所當然的,只關心自己的享受,對家庭責任毫無概念。
弟弟陳勇剛,十四歲,虎頭虎腦的,臉蛋圓嘟嘟的,像個紅蘋果,還有著未褪去的稚氣。他的眼睛又大又圓,清澈明亮,仿佛藏著一汪清泉,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小虎牙,十分可愛。他和哥哥一樣,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整天只知道玩耍,調皮搗蛋,對姐姐的辛苦視而不見,心思單純但被寵得有些任性。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晨霧,陳麗雅就已經起床了。她輕手輕腳地穿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衣衫,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家人。她看著沉睡中的哥哥和弟弟,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羨慕,也有無奈。哥哥陳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子被踢到一邊,他的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容,那是在夢中都被寵溺的模樣。弟弟陳勇則抱著心愛的玩具,睡得正香。
陳麗雅來到院子里,熟練地拿起扁擔和水桶,準備去打水。她瘦弱的肩膀承受著扁擔的重量,一步一步地向村頭的水井走去。她的步伐有些沉重,卻又無比堅定。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覺到清晨的露水打濕了她的褲腳,但她沒有絲毫的抱怨。
到了水井邊,她放下水桶,用繩子把水桶慢慢放入井中。井水倒映出她的面容,她看著水中的自己,眼中的疲憊清晰可見。打好水后,她挑著水往回走,水桶里的水隨著她的步伐晃動,偶爾濺出一些水花,打濕了她的鞋子。
回到家后,她開始準備一家人的早飯。生火、淘米、洗菜,她的動作嫻熟而又機械。在做飯的過程中,她不時地被灶膛里的煙熏得咳嗽,但她只是用手揮一揮,繼續忙碌著。
“雅妹,飯怎么還沒好?我們都要餓死了。”哥哥陳勇強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
“快好了。”陳麗雅輕聲回應道,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等一家人都坐在飯桌前,陳麗雅才默默地坐下。她看著滿桌的飯菜,卻沒有什么胃口。爺爺陳文忠和奶奶王三妹不停地往哥哥和弟弟的碗里夾菜,嘴里還念叨著:“多吃點,你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而對于陳麗雅,他們就像沒看見一樣。
吃完早飯,父親陳山水和爺爺陳文忠去田里干活,母親李玉花則收拾家務。哥哥陳勇強和弟弟陳勇剛則又準備去看電視。陳麗雅默默地收拾好碗筷,然后拿起農具,準備去田里幫忙。
走在田間小路上,陳麗雅看著兩邊綠油油的莊稼,心里有些苦澀。這片土地養育了她,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她來到田里,和父親陳山水一起勞作。太陽漸漸升高,火辣辣地照在她的身體上,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她彎著腰,不停地除草、施肥,手上沾滿了泥土。
“雅妹,你去那邊把水引過來。”父親陳山水說道。
陳麗雅應了一聲,拖著疲憊的身體向田埂走去。她小心地控制著水流,讓水均勻地流到每一塊田里。突然,她腳下一滑,掉進了旁邊的水溝里。她狼狽地爬起來,渾身沾滿了泥水。
“你怎么這么笨啊?這點事都做不好。”母親李玉花責備道。
陳麗雅低著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但她忍住了。她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在這個家里,沒有人會心疼她。
下午,陳麗雅回到家,又開始準備晚飯。晚飯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涼。哥哥陳勇強和弟弟陳勇剛在打鬧,父母和爺爺奶奶在聊天,而陳麗雅則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著他們。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像哥哥和弟弟那樣,無憂無慮地玩耍,得到家人的關愛。
“雅妹,你也別閑著,去把衣服洗了。”母親李玉花說道。
陳麗雅站起身來,走到洗衣盆前。她用力地搓著衣服,月光灑在她身上,映出她孤獨的身影。
在學校里,陳麗雅一直是個努力的學生。她喜歡讀書,喜歡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她的成績在班上一直處于中上游水平,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喜歡她。可是,這一切在父母眼里卻一文不值。
“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遲早都是要嫁人的。”父親陳山水的話就像一把刀,刺痛了陳麗雅的心。
在她初中畢業那年,父母不顧她的哀求,決定讓她輟學去打工。她看著同學們都興高采烈地準備去上高中,心里充滿了羨慕和無奈。
離開學校的那一天,陳麗雅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她走在校園的小路上,看著熟悉的教室、操場,淚水止不住地流。她知道,這里的一切都將成為她美好的回憶。
來到城市后,陳麗雅在一家工廠里找到了工作。工廠的環境很差,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她每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工資卻很低。但她沒有放棄,她把大部分的工資都寄回了家,只留下一點生活費。
在工廠里,陳麗雅沒有朋友。她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覺,生活單調而又乏味。她想念家鄉,想念學校,想念那些曾經美好的時光。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有一次,廠里的一個大姐問她:“雅妹,你這么年輕,為什么要來這里打工啊?你應該去上學啊。”
陳麗雅苦笑著說:“我家里沒錢,供不起我讀書。而且,女孩子在我家里是不被重視的。”
大姐聽了,嘆了口氣,說:“你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有一次,廠里組織員工體檢。陳麗雅在排隊等待的時候,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長期勞累的身體是否還健康,要是生了大病,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檢查結果出來后,醫生皺著眉頭對她說:“姑娘,你這身體勞損得太嚴重了,要注意休息啊,再這樣下去,會落下病根的。”陳麗雅只是苦澀地笑了笑,心想在這個家里,自己哪有休息的機會呢?
在工廠里,陳麗雅依舊努力地工作著。有一天,廠里新來了一批訂單,任務繁重且時間緊迫。主管找到陳麗雅,希望她能帶頭加班完成。陳麗雅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她知道自己需要這份工作,也希望能通過努力多賺些錢。連續幾天的加班讓她疲憊不堪,眼睛布滿血絲,身體也搖搖欲墜,但她還是咬牙堅持著。
在這個過程中,廠里有個年輕小伙兒注意到了陳麗雅。他叫林海濤,是個善良熱心的人。他看到陳麗雅如此拼命,忍不住勸她:“麗雅,你別這么拼了,身體會吃不消的。”陳麗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事,謝謝你。”林海濤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憐憫。
隨著時間推移,陳麗雅在夜校學習電腦知識越來越深入。她開始嘗試接一些簡單的兼職工作,比如幫一些小公司處理數據文檔。雖然報酬不多,但每一筆收入都讓她感到自己離改變命運又近了一步。
然而,家里的情況卻沒有任何改變。每次打電話回去,父親陳山水總是催促她寄錢,對她在外面的辛苦不聞不問。母親李玉花也只是說些讓她照顧好自己,但言語中更多的是讓她不要忘記家里的責任。
在城市里,陳麗雅的生活依然艱難。她租住的房子很小很簡陋,每到下雨天,屋頂還會漏水。她只能用盆子接著,聽著水滴落下的聲音,度過一個個難眠的夜晚。但她心中有一團火,那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有一天,公司里有一個晉升的機會。陳麗雅決定去爭取,她精心準備了很久,把自己在夜校學到的知識和在工作中的經驗都整理了出來。面試的時候,她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條理清晰地回答了面試官的問題。等待結果的日子里,她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既期待又害怕。
當結果公布的時候,陳麗雅看到自己的名字不在晉升名單上,她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為什么還是沒有機會呢?林海濤看到失落的陳麗雅,走過來安慰她:“別灰心,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呢。你已經很棒了。”陳麗雅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
在之后的日子里,陳麗雅沒有放棄。她更加努力地學習和工作,她知道,只有自己不斷前進,才能有機會改變命運。她開始學習更多的技能,比如辦公軟件的高級應用和簡單的設計知識。她用業余時間在網上找教程,自己練習,常常學到深夜。
春節又要到了,陳麗雅再次帶著復雜的心情踏上回家的路。她不知道這次回家又會面對怎樣的冷漠和不理解,但她心中還是對家人有著一絲牽掛。回到家后,家人的態度依舊沒有太大變化。哥哥陳勇強和弟弟陳勇剛對她還是很冷淡,父母和爺爺奶奶也只是關心她賺了多少錢。
在這個春節假期里,陳麗雅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她幫著母親做家務,和父親一起去田里干活,盡管他們對她還是沒有太多的溫暖話語。她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家,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總有一天,要讓家人對她刮目相看。
假期結束后,陳麗雅回到了城市。她帶著滿滿的斗志重新投入到工作和學習中。她知道,自己的人生之路還充滿了坎坷,但她不會再輕易被打倒,因為她是陳麗雅,那個堅韌不拔的客家女孩,她要為自己的未來而戰。
《嘆雅妹》
苦命客家女,辛勤歲月長。
父兄多誤解,爺奶少憐傷。
勞作身心倦,求知志意強。
寒家如暗夜,孤影向微光。
——南離夫子(2024-11-15周五15:19)
譯文如下:
《嘆雅妹》
“苦命客家女,辛勤歲月長。”
說的是陳麗雅生來命運就很凄苦,作為一名客家女孩,她長期過著辛勤勞作的日子,在艱苦的生活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忙碌著。
“父兄多誤解,爺奶少憐傷。”
意思是她的父親和哥哥常常對她產生諸多誤解,遇到事情總是責怪她、冤枉她,而爺爺奶奶也很少給予她關愛與憐惜,讓她在家庭中感受不到應有的溫暖。
“勞作身心倦,求知志意強。”
她每天都要從事大量的勞作,身體和心靈都疲憊不堪,然而即便生活如此艱難,她對于獲取知識、改變命運卻有著強烈的志向和堅定的意志,一直在努力學習提升自己。
“寒家如暗夜,孤影向微光。”
她所在的家庭就如同寒冷漆黑的夜晚一般,冷漠而又壓抑,沒有溫情可言。但即便如此,她就像那孤獨的影子,依然堅定地朝著那一絲微弱的希望之光前行,不放棄對美好未來的追求。
——南離夫子(2024-11-15周五1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