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正式的培訓后，程汐有些說不出來是漫長還是短暫了。

如果硬要找個比喻的話，冥差的培訓和自己剛入初一高一時的軍訓差不多，區別就是冥差不練軍姿練正步，只練法術戰斗以及相關的職業常識。

真要說了話，確實比高中數學好理解一點，但累人的事實還是難以改變的。

不過兩個月后的一次月度評級里，程汐總算是看見點反饋了。

“周燁，C-9，程汐，C-7。”

聽到成績的那一刻程汐心里不由得開心了起來。

自己至少沒有想象中那么廢物啊。

“今天下午就別訓了，你們兩個休息一下晚上等著實習吧。”

侯乘岳淡淡地說著。

“不是？等等等一下！”

程汐立馬緊張了起來，甚至還有一絲害怕。

“是不是太快了一點？才練了兩個月左右。”

“C-7就完全可以去實習了，你不用害怕我已經和那邊說好了，等晚上實習的時候尹子妍會陪著你們。”

“不是這個意思啊！”

程汐更慌張了。

她還記得培訓的時候侯乘岳說的冥差最基本的工作內容：引渡人間的游魂。

聽上去似乎很簡單，但程汐可不覺得這種簡單的活也是分靈級的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和自己戰斗的不會再是訓練室的假人了。

“哎呀，不用害怕啦，鬼也是人變的，我們總不可能倒霉到…”

還沒等周燁說完，就被程汐猛地瞪了一下，她可不希望周燁說出什么可怕的可能性。

“回去好好歇歇吧，肯定不會有事的。”

說是這么說，但程汐還是有些難以抑制的緊張。

緊張到中午飯也沒好好吃，下午又沒睡覺又沒玩也沒練，一直這樣干熬到了傍晚，于辦公大廳里與另外兩個人碰面。

說是辦公大廳，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候車廳，只不過多了好幾扇說不出感覺的門。

尹子妍遠遠地就看見程汐站在門口張望著，連忙把她招呼了過來。

等程汐走過來之后，尹子妍就遞給了程汐一塊手表。

“戴好，別丟了，不然到時候你就留人間回不來了。”

“回不來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吧？”

周燁搗亂似地接話茬。

果不其然，槍托砸腦袋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你要不想被罰款或者被一群野鬼撕碎了可以試試。”

雖然這句話是罵給周燁聽的，但程汐還是不免緊張起來。

似乎是看出了程汐的顧慮，尹子妍出于安慰，稍微揉了揉程汐的腦袋。

“沒關系，我可是B-5，你不會有事的，真有事我們可以跑啊。”

話是這么說，可真到了那個時候，真的可能跑得掉嗎？

“你忘了老侯說過的野鬼都是因為執念所以帶點攻擊性的，但總歸還是少的，大多數時候都是你這樣往那一站的。”

正說著，三個人的手表幾乎同時響起了提示音。

程汐端起手一看，原來是工作提醒：

…

姓名：楊書雪

性別：女

死因：車禍

狀態：滯留超兩小時

靈級：E-9

…

“就是一般的鬼啊，也不是野鬼，怎么就滯留兩個多小時了…”

看到任務后，程汐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說不定是因為危險度太低被放在后面了，我之前也沒少見過。”

“走吧！小程同學！第一次出任務可得加油啊！”

周燁又在用他賤兮兮的語氣說話。

就這樣在打打鬧鬧之中，三個人走到一扇門前。

按照工作規定，在門口的對應處刷了工作證件，隨后，門就像電梯一樣緩緩拉開，映入眼簾的便是發著淡淡冷光的灰色云霧。

“走吧。”

尹子妍拉著程汐，走過了那道霧門。

閃過一陣光之后，一行人便來到了一處公路旁邊。

這里似乎是市區與郊區的交界地帶，往一端遠眺就可以看見樓房，而另一端則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和樹林。

只是，似乎沒有找到那個滯留了兩個小時的鬼。

“哎！你們看，這個應該是她的車了吧？”

順著周燁的聲音，果然看見了一輛扎在水溝里的車，水溝中的各種鋼管、木條一類的建材穿過了駕駛室，暗色的液體從中淌了出來。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了。

只是，她人呢？

尸體找到了？鬼呢？

正想著，突然一個身影趁所有人不注意，閃了過去。

此刻的天已經擦黑，郊區已經變得昏暗。

索性成為冥差有個為數不多的好處，就是夜視。

程汐壯著膽子朝那個方向緩緩走了過去，看到了一處爛墻的后面，縮著一個因為恐懼不停顫抖的女人。

這個就是任務目標了吧？

“楊女士，我們…”

“別說話！”

對方用驚恐的語氣打斷程汐的話。

“求求你…別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