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信你這一次。”阿水笑道。
然而這笑容并沒有使身影動容。
大概他本來就是無情無義,甚至連人都算不上的物體。
“沿著這條路繼續往前走,就是你想要的東西。”那道身影指著前方。
只是這是不是另一個幻境。
誰又知道?
“謝謝。”
“你就不怕是另一個幻境?”
擦身的瞬間,身影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誰知道呢?我無所出,又無行。挫折磨難皆是應得。”
“確實。慢走。”
“多謝。”
其實那些事阿水都記得,好的壞的都印在腦子里。
她好像陷入一個以假亂真的夢中。
夢中的人皆是虛假,卻又包括她的所思所想。
也正因此,她才深深陷入夢中。
“101號病患醒了。”阿水睜開眼,映入眼前便是潔白的病房。
“真是驚喜。沒想到沉睡半年的植物人居然醒了!”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滿臉驚喜,但阿水沒功夫搭理。
因為病房中的消毒水,刺得她很不舒服。
“你們是誰?”
“沈云,你難道不認識了嗎?”一旁的護士遞來水。
“沈云。是哪個云?”阿水抿了一口。
“當然是云朵之上的云。這可是你母親辦住院手續說的!”
云朵之上?
似乎與沈蕓的蕓是諧音梗。
那頭,護士還在繼續說:“你母親給你交了一年錢,但可惜…”
“可惜?”
“你父母于上個月發生車禍,現在肇事者依舊在外…”
“我有父母?”
她在古代被人叫醒,身邊只有一個伙伴。
怎么到了現代,反而多了一雙父母。
“唉—”護士擺了擺手道:“你母親都給我們說了,你是被領養的女兒。因為她不能生…”
聽著聲音,阿水慢慢陷入回憶。
她腦子里確實有一段在孤兒院的回憶。
但詭異的是,她17歲輟學。
也在同年離開孤兒院,前往社會工作。
從始至終都沒有什么父母。
莫非是虛假?
“他們有沒有留下什么?”阿水發問。
“有是有,不過被雨水打濕了。”護士趕忙掏出紙條“她讓我交給你。”
“交給我…”阿水疑惑接過。
只見紙條寫著:我不是你的母親,只是受你母親接濟過。
故此才冒充你的母親。
原來如此,她就說她是孤兒。
又從哪冒出的父母。
“她還交代了什么?”
“沒有。”
就這樣阿水被請出醫院,理由是患者己醒。
不能在醫院久呆。
但她又該去哪兒?
阿水徘徊在寬闊的街道,游走在車輛間。
她又該何去何從。
“小姑娘。”阿水回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在巷子邊招手的老頭。
老頭笑瞇瞇,留著長長的胡須。
還穿著唐裝。
“老伯,你有事?”阿水走過來。
“沒什么。就是請你幫一個小忙。”老頭摸著胡須。
“有什么事。請講!”
本以為是寵物丟了,拐杖被偷走之類的話。
怎料老頭爆了一個大料,道:“我想請你冒充我孫女去上學。”
d(?д??)!!!
“老伯,你開什么玩笑!”
莫非對方是什么黑幫大佬殺了人,找人冒充。
又或者是什么孫女被霸凌致死,找相似的人頂替。
最后找到兇手,將其蠅之以法。
老頭擺了擺手道:“只是那學校比較特殊,她又成績不好…”
“成績不好?”
世界上居然有這么通情達理的人。
“是什么學校?”
“是一個在海島中的學校。”
“那有什么?”
“傳聞那里的人生飲牛羊,喜吃心臟。”
“老伯,這都是謠言。”阿水笑道。
“謠言也好,事實也罷。我都不想孫女冒險。”
懂了,就讓我一個和孫女相似的人去冒險。
即便心中腹誹,阿水也表面笑盈盈。
“什么時候出發?”
“今晚就有專門的人來接。”隨即,老頭嘆了一口氣道:“苦了你了。孩子”
“哪有。”
如果真的覺得自己苦,又怎會叫住她。
不過轉念一想,她以身無他物。
又有什么可失去的東西?
“謝謝,以后你出嫁我必備上豐厚嫁妝!”
只怕她沒到那時候就掛了。
“老伯,你孫女有你,真是她的福氣。”
“確實,她父母在她7歲那年就離開。一直以來都是…”
聊著聊著,便到一個府邸前。
老頭從口袋拿出鑰匙,插上。
“家里又沒什么菜,只能麻煩你吃點簡約的飯菜。”
“沒事沒事。”阿水抬頭觀望,好一個雄偉闊氣古風的別墅。
“老伯,平常都是你一個人住嗎?”
“不是。只是今天情況特殊人出門了。”
一進門,老頭便倒了一杯茶水。
“小姑娘,你這么晚為什么會在外面?”
“這不是母親想要的店鋪關門。在路上游走就碰見了你。”
“你有父母?”老頭詫異道。
“當然。只不過是養父母而己。”
“原來如此。”老頭轉身走向廚房“家里沒什么菜,吃西紅柿雞蛋面如何?”
“當然可以。”
吃慣了古代的美食,轉而在吃現代美食。
不知道會怎么樣?
“當當”聽著切菜的聲音,阿水慢慢陷入沉睡。
“阿水,阿水。你覺得自己是什么?”
周圍都是強光,光柱的來源隱隱站這一個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阿水用手擋著眼睛。
“你不知道。難道最后的結局終是如此嗎?”那人口中呢喃。
不等阿水細究,就被一道聲音叫醒。
“小姑娘,人己經到了。”
整潔的桌面,香氣撲鼻的面碗。
無一不在說明剛剛只是一場夢。
阿水隱隱看見有二人立在桌邊。
“你們是誰?”
“我們是人校的人。”其中一個人道。
人校?
真是一個特殊的名字。
“那我們走吧。”阿水起身,剛要踏出門檻跟著兩人走。
身后便傳來聲音:“小姑娘,切記要賢淑良德,才德兼備。”
“謝謝。”
其實她隱隱能猜到,或許老頭與兩人是一伙。
必經只是做了一場夢,人又怎會這么快來?
可哪又如何?
身前無物,身后也無牽絆。
空空如也,也終歸于空空。
“請上車。”穿黑色西服的人率先拉開車門。
“謝謝。”阿水快速進入。
車里開了十足的暖氣,即便在寒冷的冬天也很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