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月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同情,他輕聲問道:“林曉夢,你曾離開過這里嗎?”林曉夢的眼神黯淡,她緩緩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憂傷:“有,但那是很久以前,在我父親離婚之前接過我,只有家里人來接你才能出去。”沈辭月心中一沉,因為在這所精神病院里,他們每天只能吃到變質發爛發臭的食物,生活費僅百余元,連電費都不用交,生活條件極其艱苦,勉強維持著最基本的生存。
沈辭月暗自思忖,難道真的只有家人來接才能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嗎?他不禁懷疑,這樣的做法難道不是非法囚禁嗎?但隨即又感到無力,一旦被貼上精神病的標簽,外界的眼光和偏見就會讓人無處遁形。
沈辭月和林曉夢的對話在昏暗的走廊接近尾聲,倆個各自回到病房。沈辭月躺在冷硬的病床上,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思緒紛亂。“難道我只能向父母投降,答應和他們安排的人結婚嗎?”她痛苦地思索著,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在無形的牢籠中。如果不從,他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這所精神病院,永遠見不到外面的世界。
隨著錯綜復雜的思緒入眠到第二天清晨,兩名護士站在鐵柵欄外,準備為病房里的病人們逐一進行血壓和心臟脈搏的檢查。隨著起床鈴聲響起,病人們陸續從床上坐起,睡眼惺忪地開始新的一天。他們排成一隊,等待著護士的召喚。
病友陳江急促地敲了敲沈辭月的床欄,聲音里帶著一絲焦急:“辭月,快醒醒,護士來測血壓了!”沈辭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陳江正站在床邊,手里拿著自己的病號服。“別磨蹭了,大家都在等呢。”陳江催促道,沈辭月揉了揉眼睛回答到:“讓我再睡一會。”陳江見辭月不起來也不管她了直接去排隊。
在排隊的過程中護士一一點名沒有發現沈辭月。一名護士頓時火冒三丈,厲聲斥責:“你他媽的最好是給老娘死了!”她的話語尖銳而刺耳。隨即,她與另一名護士氣勢洶洶地拿著血壓測量器,大步流星地沖向沈辭月所在的病房,鐵門被猛地推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你踏馬的想怎樣?這個瘋女人所有人起來了就你不起你是想死是吧。”護士一把掀開沈辭月的被子從床上拽起來。沈辭月半夢半醒,聲音沙啞地嘟囔:“沒有,我太困了。”話音未落,護士的猛地上前,毫不留情地給了沈辭月兩個響亮的耳光,力道之大讓他的頭猛地一偏。緊接著,她粗暴地摁住沈辭月的胳膊,不顧他的反抗,強行將血壓器套上他的手臂。沈辭月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連忙低聲下氣地道歉:“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測試很快結束,護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威脅道:“以后再晚起,小心我收拾你。”說完,她轉身大地離開了病房。
血壓測試完了以后他們陸陸續續地從各自的病房中走出,步履蹣跚地向餐廳走去。餐廳里,稀飯的熱氣在空氣中緩緩升騰,帶著一絲溫暖的氣息。病人們排著隊,依次拿碗勺,領取屬于自己的那份早餐。
沈辭月端著稀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他用勺子輕輕攪動著稀飯,熱氣騰騰,看起來還算誘人。然而,當他正準備送入口中時,一只蜈蚣的尸體赫然出現在稀飯中,尸體已經僵硬,顯然已經死去多時。沈辭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感到一陣惡心,手中的勺子“咣當”一聲掉入碗中,他再也不敢吃一口,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就在這時,一名病友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隨即口吐白沫,身體劇烈抽搐,然后猛地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群頓時陷入了混亂,有人尖叫,有人哆嗦,有人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倒在地上的病人臉色蒼白,口吐白沫,顯然是突發了某種疾病。為病人打飯的護士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病人。她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似乎對這種突發情況已經司空見慣。她皺了皺眉頭,對旁邊的人說:“可能是中毒了,來幾個人把他抬走。”
隨即,兩三名病人在護士的指揮下,小心翼翼地將倒在地上的病人抬了起來,他們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但盡力保持著平穩。被抬走的病人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口吐白沫,情況看起來十分危急。
沈辭月看著這一切,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稀飯碗,那只蜈蚣的尸體還在其中,讓他感到一陣惡心。沈辭月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迅速將稀飯倒入垃圾桶。她寧愿餓著肚子,也不愿意吃那含有蜈蚣尸體的食物。早飯結束后,他利用休息時間,以月經為由向護士請求借用衛生巾借此機會逃避接下來的集體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