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賀逸儒并不怎么喜歡賀葭悅,但是賀葭悅卻非常喜歡賀逸儒。
賀葭悅看不出來哥哥不喜歡她,她還很小并不懂事,只是每天就喜歡往賀逸儒跟前湊。
賀逸儒也不愧是混小子一個,他不喜歡妹妹就不喜歡唄,偏偏還喜歡讓她哭,賀葭悅經常被逗哭。
晚上,宋寧蘭在廚房做飯,視線能看到院子里正在自己玩兒的賀葭悅。
“媽媽我放學回來了!餓死我了,啥時候吃飯”
大門咣當一下被人給踹開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賀逸儒放學回來了。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那個大門招你惹你了,踢壞了看我不打死你”。
宋寧蘭每次看見兒子這個淘氣的樣子都頭疼,不是不揍他,是他真的是不記打。
這一場面把賀葭悅下了一跳,也不玩兒土了,看著媽媽跟哥哥吵架。
賀逸儒看到賀葭悅在那里,小眼珠一轉,鬼主意又來了。
“小悅悅,過來,哥哥抱”
賀逸儒蹲下來,張開雙臂等著賀葭悅過去。
賀葭悅很給面子,因為她真的不要太喜歡這個哥哥,晃蕩著雙手就跑過去了,一下子撲倒賀逸儒懷里。
賀逸儒抱著賀葭悅起身。
“哥哥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聽著是商量,實則是通知,抱著賀葭悅就往門外走。
這時候已是傍晚了,外面天已經比較黑了,農村那時候還沒有路燈,所以還是比較嚇人的。
賀葭悅摟著賀逸儒的脖子,賀逸儒徑直走到門外,但他沒有停,又往外走了幾步。
走到家里的光透過開著的大門不能照到的地方,賀逸儒把賀葭悅放了下來。
“貓來了!”
賀逸儒轉身往家大跑,笑的嘎嘎的。回家把大門一關。
“哥哥!哥哥!”被丟在門外的賀葭悅哇哇大哭。也跟著往家跑。但是她這小短腿怎么能跟得上賀逸儒。雖然賀逸儒在同齡中也是個小矮子。
賀葭悅跑到門口趴在門上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嗓子都快喊啞了,賀逸儒也不給她開門。
“賀逸儒!我數三聲,她要是還在哭,下一個哭的就是你了!”
宋寧蘭暴跳如雷,也顧不得鍋里的飯還有上躥下跳做鬼臉的賀逸儒了,趕快把門打開,抱起了小可憐賀葭悅。
“還有你也是,你咋就不能長個記性,他叫你你就讓他抱跟她出去呀,天天吃虧呀小可憐”
宋寧蘭也忍不住吐槽起閨女,內心覺得這閨女有點沒用啊。
最后賀逸儒挨一頓打也算是舒服了,每天不挨揍渾身難受。
吃飯的時候,宋寧蘭通知了賀逸儒一件事兒。
“那啥,我今天晚上要去幫你叔叔抓雞,今天養的雞要出圈,你們自己在家睡覺先,我得半夜才能回來”。
“完全沒事兒媽,我不害怕,一點問題沒有”。
賀逸儒手里拿著咸鴨蛋撅咸蛋黃吃,跟她媽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離開一下。
“誰說你了,你都十五六的人了,馬上要上高中,我才不擔心你呢,我是說你妹妹,你看著她點,別讓她害怕”,宋寧蘭瞥了一眼兒子。
“知道了知道”,賀逸儒敷衍到。
旁邊的賀葭悅趴在桌子上埋頭干飯,根本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會怎么度過。
吃完飯,宋寧蘭給賀葭悅收拾好,把她弄到床上,掖好被子,就趕緊去幫忙了。
賀葭悅剛開始沒有睡覺,在那里看電視,其實也就是個黑白電視。
看了挺長時間,眼皮逐漸開始打架,就自己下床關了電視睡覺,賀葭悅沒有關燈,因為她害怕。
就算是沒有關燈,她還是沒有睡著,她太害怕了,平時她都是跟著宋寧蘭一起睡,頭一次自己睡,畢竟年紀還小,還是害怕。
過了一會兒,賀葭悅實在是害怕的緊,不敢閉眼睛,忍不住哭起來,當然,賀逸儒是沒有聽到她哭的。
賀葭悅想要穿衣服起來找媽媽,她從被子夾層里拿出來自己的棉褲棉襖。
農村冬天沒有暖氣比較冷,蓋兩床被子,把衣服平鋪在被子中間的夾層里,早晨起來衣服是暖的,沒那么涼。
棉襖棉褲是自己做的,小孩穿的棉褲都帶背帶,其實就是帶著肚兜,不容易著涼。
背帶有扣子,從背后扯淡胸前跟前面的肚兜扣在一起,衣服那么厚,賀葭悅又小,穿起來別提多費勁了。
再加上她現在哭哭啼啼的,嘗試了好幾次,才哭著把衣服穿上了。
她從堂屋里出來,走到賀逸儒住的屋子前。
【農村是有一個堂屋,然后堂屋前面會有兩間東廂房,一間是廚房,另一間可以住人也可以做雜物間】
賀逸儒八成是在屋子里打游戲,一點不顧及賀葭悅,也不給她開門,也不回應她。這哥當的是一點一點不靠譜,不要也罷。
賀葭悅哭著拍打著門,鼻涕都進嘴里了,見賀逸儒不管他,她就在窗臺那里喊。
“哥哥,你給我~開門,我害怕,哥哥~我害怕”。
賀葭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利索了,還是沒人搭理她。院子里也很黑,出了窗體里透出的光。
賀葭悅看他哥沒搭理她,她哭著走到大門那里,想開門出去找媽媽。
雖然就算她打開門最后也是不敢出去的,但是當時的賀葭悅就是覺得打開門就能找到媽媽了。
大門從外面鎖了,賀葭悅找鑰匙,找不到,所以這個門就沒辦法從里邊打開了。
賀葭悅崩潰了,一下子坐到地上,靠著門哭了好一會兒,等哭的快哭不出來了,她又回到床上了。
賀葭悅就那樣在床上躺著,抱著不知道從哪弄的熊,一個很破的玩具熊【應該是賀逸儒玩兒剩下的】,等著宋寧蘭回來。
宋寧蘭忙完回家也是凌晨一點多了,賀葭悅在聽到大門響了的一瞬間趕緊爬起來從窗戶往外看,本來已經不哭了,看見宋寧蘭的那一眼還是又哭了。
聽到閨女哭,宋寧蘭慌慌張張走到屋里去看看咋回事兒,她還想著都這么晚了怎么還開著燈。
宋寧蘭坐在床邊,拍著賀葭悅,賀葭悅嘴里不停的說著,因為還在哭,所以話也聽不清,不過宋寧蘭還是知道了個大概。
她把賀葭悅哄睡著,直接沖到了賀逸儒房間里,此刻,一位英勇的少年留下了不甘的淚水。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