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清早天還沒有亮,沈落便早早的起床梳洗完了之后,便一頭鉆進(jìn)了小廚房,珍兒在一旁打著下手,一眾小廚房的嬤嬤們也跟著忙上忙下的。
看著眼前做工精細(xì),捏了各種不一樣造型的包子,珍兒眼神里流露出了異樣的神色,只是瞬間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驚喜道:“姑娘,這包子做的這么好看,若是給我我都舍不得吃了。”
一旁的嬤嬤們也跟著開心的笑了,沈落也只是抬手摸了摸珍兒的鼻子,搖了搖頭道:“這包子還真不是吃的,它可是有大作用呢!”
只是沈落的廚藝確實(shí)很好,這還要拜前世她那個(gè)殺千刀的爹所賜,為了讓她毫無缺點(diǎn),特地請了宮里御膳房退下來的老師傅進(jìn)府教的她。
天亮之后,沈落正好忙完,祖母那邊的嬤嬤也過來給沈落帶路,將她帶到了芙蓉軒,此時(shí)所有人也正好陸陸續(xù)續(xù)的到齊了。
只是過了許久,還有一個(gè)座位一直空著,沈老夫人臉上些微有了幾分不悅道:“景哥兒呢?怎么還不來?平日里荒唐也就罷了,今日是落兒回來吃的第一頓團(tuán)圓飯,竟也如此沒有分寸!”
聽聞沈老夫人如此說,一旁一生的娟秀,身材略瘦小的婦人連忙接話道:“許是昨夜讀書讀的有些晚了,妾這便差人去瞧瞧。”
過了些許時(shí)候,便見一瘦高男子進(jìn)了門,那男子正是昨日與府里眾人一道等在門外的那個(gè)少年。
這人沈落印象頗深,只因其面相丑陋,與沈興南長相竟有些南轅北轍,若是不知情,他們父子站在一起,只怕是也很難聯(lián)想到二人有血緣關(guān)系。
這人身材倒是沒得挑,只是那張臉確實(shí)生的不好看,眼睛很大,但是眼珠子是往外凸的,頜骨很高,雙腮也是凹陷的,因此沈落才對此人有了一些較深的印象。
珍兒在一旁默默的嘀咕了一句:“真是面由心生!”
沈落微微一笑,起身行禮,柔聲道:“祖母,這是……?”
沈老夫人連忙道:“這是你三弟弟景哥兒,她小娘是余氏!”
說著,沈老夫人便抬著手指了指方才說話的婦人,沈落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坐下了。
即是妾室,她這個(gè)嫡女便用不著行禮了!
那男子臉色有些不好,怏怏的給大家問了好便坐在了余氏旁邊。
沈落連忙起身,從珍兒手里接過了自己一早上準(zhǔn)備的肉包子道:“祖母,這是落兒今日一早準(zhǔn)備的肉包子,落兒自小便沒有在祖母的身邊承歡過,心里很是愧疚。
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只想著快些盡孝,還請祖母不要嫌棄落兒的手藝,嘗一嘗這包子。”
沈老夫人被沈落一番話感動壞了,連忙拿起包子嘗了一口,接著便開始連連稱贊,沈落接著又給在座的所有人都發(fā)了包子。
待走到沈景旁邊的時(shí)候,故意低聲道:“三弟弟慢些吃,這肉餡是我昨夜就備好的,得要仔細(xì)嘗才能品到這其中鮮美!”
說完還不忘了給他扔了一個(gè)意味深長的表情,只見那沈景果然變了臉色,下一刻竟差點(diǎn)吐了出來,惹得一旁的眾人目光全部投了過來。
沈落看著那被咬了一口的肉包子,佯裝一副十分疑惑的模樣道:“是……不合三弟弟的口味嗎?”
沈景臉色蒼白,忽然一個(gè)彈跳站了起來道:“你故意的?”
沈落后退了一步,更是一副快要哭了的神色,在眾人看來,她都要快被嚇哭了……
一旁的珍兒連忙將沈落護(hù)在了身后,沈老夫人更是氣惱道:“不愛吃就放到一邊,你這是做什么?”
聽聞此話,沈景便立刻將沈老夫人手里的包子也搶了過來,介紹氣急敗壞道:“祖母,你不知道,她這包子的肉……用的是老鼠肉!
我就知道,她沒安什么好心思!”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看向了自己手里已經(jīng)咬過的包子,又同時(shí)看向了沈落,后者則連忙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慌亂的擺著手。
眼眶里蓄滿的淚水也在此刻像珍珠一樣咕嚕咕嚕順著沈落的臉滾了下來。
珍兒連忙道:“三哥兒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家姑娘自小便膽小,就是路上見到了小蟲都是要害怕的,怎么可能用老鼠的肉做肉餡兒。
況且,昨夜姑娘囑咐我去廚房領(lǐng)豬肉的時(shí)候,廚房的人都是知道的,大姑娘只是想著在長輩面前盡一盡孝道罷了,怎的就惹來三哥兒如此的污蔑?”
珍兒的話將將說完,沈老夫人便讓身邊的嬤嬤去了大廚房,不多時(shí)便跑回來確定了珍兒方才說的話。
沈落此時(shí)又上前添了一把火道:“三弟弟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請了廚房的大廚師或者城中屠戶來分辨一下這包子里的到底是鼠肉還是豬肉!”
此時(shí)眾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分辨,沈老夫人剛要說話,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沈興南忽然起身猛的給了沈景一個(gè)耳光。
這一巴掌他用足了力道,直扇的沈景嘴角滲血,他捂著紅腫的半邊臉后退了幾步,錯愕的看向了沈興南道:“父親,我說的是真的,她還往我門口放了剁碎了的老鼠,不信您大可以親去看看!”
沈興南看了一眼沈落,面色深沉,一言不發(fā),自是等著沈落自己應(yīng)答。
沈落依舊是一副不知情的茫然模樣道:“什么剁碎的老鼠……女兒昨夜因舟車勞頓早早便睡下了,并不知道什么老鼠啊!”
話至此處,沈落已然獲得了大家的信任和同情,畢竟沈景平日里荒唐慣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不足為奇的。
沈落乘勝追擊,立刻又接著說道:“三弟弟想來與我初次見面,難免生疏,今日這遭,定是想著跟姐姐開個(gè)玩笑罷了!
還請父親和祖母莫要責(zé)怪三弟弟才是!”
沈景顯然被沈落這番言論刺激到了,立刻怒不可遏的高呼道:“沈落……真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心機(jī)啊,那老鼠明明就是你放的,絕對不會是旁人,你如今抵死賴賬,還佯裝大肚,不就是想讓家里人都接納你嗎?”
沈落微微一笑,卻是不慌不忙的接了一句:“三弟弟到底是為何如此咬定那老鼠的尸體就是我放的?
說話也得講究證據(jù)吧?沒有證據(jù)的話,可有人證?”
“我怎會不知?那老鼠分明就是我昨夜扔到你院里的……”
此話一出,四周瞬間訝然,眾人的目光再次齊刷刷的看向了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