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都怪我…”
“小點聲,現在說這些并沒有任何卵用…”
“我…”房間里程陽蹲著身,熱汗從兩側耳邊滑落,歪過頭的他看著同樣痛苦蜷縮在一旁的季月,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把那山上死老頭子的東西給你。搞的我們兩個如此狼狽。不過阿月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明日我就上山不能血刃楊老頭子,也讓他說個明白。”
“呵?血刃?你敢打你師傅?還有啊你可打不過那老頭子!程陽難道你不想知道楊老頭子此舉何意嗎?“陰陽輪”你又不是沒聽過,與人體融合還能解開嗎?”季月陰陽怪氣道,她的眼睛死盯著地面,身體從內到外的灼熱感像在火山熔里一樣,快把她的身體腐蝕融化。
“這個…我沒多想啊?還是怪我!”程陽不可置否,按現在情況來說的確怪他。
誰叫楊老頭子是他的師傅,又是親手扶養他長大的人。
已至現在,他都還搞不清楚狀況,楊老頭子此舉到底有何意義,換句話來說讓陰陽輪,把他與季月侵蝕到底有何種目的。
“呵!”季月不屑的看了一眼,明晃晃掛在程陽頸窩處的陽輪吊墜。“傻子現在都想清楚了,你師傅是想讓我們兩個合為一體。難道你不明白嗎?“陰陽輪”其名不就是陰陽相生,陰陽相克嗎?我們兩個接下來就是這個城市的犧牲品或者是某種特殊作用的引子。”
“犧牲品?陰陽相克?”程陽瞪大眼睛,他腦海反復回現楊老頭子把吊墜托付給他時的話語。
“阿陽,世界是你的。更是我的,當然也是你們的。也是我們大家的。所以有犧牲也有付出。你喜歡阿月師傅不反對,當然我也不認同。以后的路還是要靠你們自己走的。以后的路途師傅并不能永遠陪著你。所以你把這個陰輪吊墜拿去給阿月,你們的緣分就應該從此開始了!誰讓你這個舔狗不得阿月心呢?”
“靠,我才不是舔狗!”程陽嘴里罵了一句,轉過頭又看向季月說道:“阿月,師傅說世界是我的,也是他的。更是我們大家的。你不提醒我倒還忘了,這幾日師傅總是神神秘秘的,我都不清楚他葫蘆里賣什么藥?還有啊?師傅他最近與任為也很是奇怪!”
“呵!我知道!”季月聽完程為的話語,相當給力的一個白眼向程陽飛過去,接著學著他樣子蹲著身欲將要心口隨時炸出來的灼熱死死捂住。“陽!你還不明白?你師傅身為卦城的主運者難道不深知城里的異象嗎?如今夏國境內怪異頻發,大夏十二城朝不保夕。你的身份是何,而“陽輪”恰好在你身上。你還不明白這借你之手給我的“陰輪”意味著什么嗎?我不是苗疆圣女你也知道,但是我的的確確有資格帶上這個“陰輪”。或許可以不用資格來明說,而是楊老頭子沒有選擇,還有卦城乃至整個夏國沒有選擇。任為…他…”
“他!他有何事!整天陰陽怪氣冷冰冰的家伙。按你所說師傅想用我們完成什么?那我們現在就上山去問問清楚。啊……”程陽話還沒說完,灼熱的心臟像即將噴發的火山,熔漿像時刻將沖出身體。他大口喘息著說道:“我…我是何身份,師傅到現在還沒有明確說明,不過我知道我的父母都是為這個大夏付出生命的人。而任為或許也是有同樣的經歷,阿月無論怎么樣,我都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或許不能表明成為愛你,不過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心里有你。你如果…選擇……選擇任為我也喜歡你。”
“噗呲”季月會心一笑,忍不住用勁捂住心口嘲笑語氣說道;“傻子!阿陽你真是傻子!我是何身份你還不清楚,從煉獄爬出來的我們。談何說愛與喜歡,你難道忘記你師傅把我從黑淵水里召喚出來是啥樣啦?”
“大淵水?是啊?阿月!你從苗疆來且又經師傅之手召喚出來,肯定帶著別樣的目的。我都還能記清你從那口破棺材出來的樣子,身穿苗疆服飾的你,那樣清麗動人,那樣啊……我痛阿月你……你怎么樣??該死的老頭子要干啥直說不就行了,干嘛來這一套。”程陽說完,干脆一屁股坐地上靠著墻壁,大口喘著粗氣還不忘伸出右手撫撫季月的后腦,“阿月靠一會兒吧!反正我們兩個注定逃不掉,就像你一樣逃不掉我程陽的手掌心。你是月我是陽,咱們倆不分開。”
“嗯!你說得對!”季月點點頭,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向一旁的程陽靠近,腦袋無力的靠在他的右肩。“從破棺材出來的樣子,你居然還有能說出清麗動人?你是不是沒有見過美人吶?怪不得楊老頭子說你舔狗!”
“舔狗?”程陽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一把將季月的雙肩帶過死圈在手掌心中,忍不住質問道:“阿月你當真選擇任為?”
“我…唉!”季月被程陽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無奈嘆氣拍了拍心口的位置解釋道:“你是不是舔狗只有你知道,何況我的身份沒有選擇。”
“我是舔狗!你選擇誰我也喜歡你。哪怕選擇任為我也喜歡你。你的身份師傅也只是隨口敷衍我幾句,難不成還有什么秘密存在。我這神經質你也不是不知道。又不如你心思細膩。”程陽終于鼓起勇氣把心底話語說出,抓緊季月的雙手忍不住又收了收,四目相對彼此的呼吸仿佛在一刻間交織在一起。
“我……”鼻息的交纏讓季月一一怔,欲言又止下又述說道:“我…我不是苗疆圣女,或者可以用很尷尬來明說。你或許也知道我的父親是大夏十二主運者之一,當然你的父親或母親也是其中一個。當然也包括任為的父母親。所以按照眼下情況來說,我們兩個就可以說是被選召好“陰陽輪”的運轉者。如今大夏危在旦夕,很有可能在“冥”的籠罩下。消失在歲月的長河里。而自我破棺而出見你第一眼,陽輪就散發極其熱烈的光芒。或許它是迎接我的到來。你不知道的是“陰輪”是一直存在我的身體里的。所以你師傅至我破棺現面時一掌向我心口注入異力,是他發現了陰輪的存在。當然你師傅也是至那時候發現了我父親的用意,當然這個也是楊老頭拿破吊墜借你之手給我的原因。他在賭,賭我接不接下你送的破吊墜。吊墜上有他的異力存在,我接下的一刻他的異力就就開始運作。陰陽產生影響,展現為融合階段。所以我們心口的灼熱是在為融合做準備。”
程陽腦海一片空白,怪不得師傅總是神神秘秘不與他明白說身份,還有什么讓他等待在等待,原來他是一直等待命定之人的到來來。他二十年百思不得解的事情在季月的話語中,他一下就想得通透開來,于是他又忍不住追問道:“阿月那我們豈不是要融為一體的節奏,你不是苗疆圣女我不在乎。你只是你,不論你是誰你都只是阿月!”
“你……傻子!現在還說什么喜歡不喜歡的!你不好奇我們融合為一體之后的使命是什么嗎?”季月輕手想推開程陽的束縛,她這個孤獨的人很不習慣這種鼻息交纏著的說話方式,很明顯程陽不如他愿使勁更加把她往懷里摟過去。“我明白啊?當然明白!從你說出“陰輪”在你身上我就明白一切。師傅讓我等待的人是你。使命嗎?我也不知為何,反正我只明白大夏讓我付出生命去守護我也愿意。就如你一樣。讓我付出生命去珍惜我也愿意。不過遺憾的是我不希望你與我一起。懂嗎?”
“我……”語塞的季月,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程陽的話語讓她臉色羞紅,不知是喜是怒的她默默低下頭,盡量將外泄的淚水掩藏“謝…謝謝你。阿陽。有一點我得提前告訴你,或許你的命定之人不是我。”
“不是你?”程陽皺著眉很疑惑,陰輪在季月體內怎么可能命定以及讓師傅讓他等待的人不是季月,程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又繼續問道:“那是誰?我只聽師傅說起你從苗疆來,以及一些模糊的苗疆圣女什么的!至于其他無從得知。難道說其中還另有隱情?”
“對!我…我…好吧!的確有隱情!哈!”季月喘著熱息,任由程陽將她往懷里收緊。“我靠會吧!阿陽!你看外面夜以近,陰陽輪應該運作的差不多,我們估計很快完成融合。”
“好!”程陽隨意瞥一眼窗外的景色,他絲毫不在乎是白天還是黑夜。只有與季月在一起他都愿意。回過頭他一把抱住季月坐在他的雙腿上,他靠著墻壁左手攜著季月的腰身用疑惑的語氣說道:“不能讓我知道嗎?我是12年前被師傅帶回八卦山,那時候我才8歲。師傅說我的父親母親在很遙遠的地方等著我,不過我僅有12年前的記憶,是一些血淋淋的片段。我這些年能聯想到的無外乎也就是塵封已久12年前的“輪回事件”。眼下師傅又恰好讓陰陽輪開始運作,不也是如12年前的事件一樣。都是一個輪回。我想任為的父親或者也是在哪次事件中逝去。師傅讓你我體內本身存在陰陽輪運轉我不知為何,不過我能肯定是一種宿命!但是你呢?又有何不同?”
“你說的對!是宿命,你的命定之人是苗疆圣女。也是我的堂姐,你也知道我從苗疆來。我破棺而出之前父親曾領我去那個坐落在黔城東南方腹地的神秘古樸的村落,那時的村落男女老幼已經倒在一片血泊當中,而這其中就有包括我堂姐的尸體。而我不過是一個不得他們認同的外姓人。究其我的身份也只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因為苗疆中女子不能外嫁,這也我是母親死去的根本原因。還有就是我的父親身份很神秘,連我都搞不清楚。當然也包括我奶奶在內,我自出生就在奶奶照顧下長大。我的身體異于常人,也基于奶奶的照顧,至小到八卦山前我都每天只能吃下烈火根以及陰月草作為食物。它們本是至陰至陽之物,也是相生相克的存在。所以我的身體里構造與別人不同,這一點我也到這里后才想明白。不過我卻不知他們的用意是什么!”
“苗疆圣女你姐姐?你的父親?還有那至陰至陽之物?”程陽擰著眉,把這些種種在腦海竄聯一下,好像都是得出一種特別的結論。他忍不住大聲喊道“能不能竄一下說這些都是你父親與該死老頭子的主意。”
季月咧著嘴角,“是!你這豬腦子還能想這么多?我的父親季如風,不在大夏異能榜上。但卻在主動運者行列。不過他還有一個響當當的名號“驅肉縛蠱季如風”。我能意想到他應該是12年前“輪回事件”主導者之一。不過事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存在的主運者們應該是發現對于“冥”來說的可乘之機,所以才有陰陽輪運作融合的我們。陽輪在你身體里吊墜作為封印。你師傅并不能確認我能否接受作為催化陰的吊墜,所以借你之手是對于我的試探。我能明白他是清楚擁有陰輪者的本身死亡這件事。我也很困惑,我的身體里居然也存在著陰輪的痕跡。且也能被你師傅催化運轉起來。”
“驅肉縛蠱季如風。季如風…我有點印象父親提到過這個名字。照阿月你的意思是,你的身體里或許另有玄機?”說完程陽臉上笑開了花。
此時的他,心口的痛苦明顯顯的減弱,他卻是歸結與季月靠他肩膀上緣故。
他依稀記得起父親那樣決絕的背影,還有那親手交給他吊墜,想來也是在等待某種時刻的降臨。
如今的大夏危已,在“冥”的日月籠罩下整整四十年。
程陽左手輕撫過上季月頭頂,指尖從上至下滑過季月的黑發,然后歪過頭看向窗外來臨的黑夜。“夜盡天明,大夏或許還有轉機………”
“或許有……你我或許就是那個引子。阿陽謝謝你喜歡我……”深知程陽身體消失的她淚水在黑色的瞳孔里打轉,她的下半部分漸漸的往地面靠攏。
此時,程陽卻笑的陽光燦爛起來,“阿月!你知道嗎?我喜歡你?還有你說我與任為之間,你選擇哪一個?”
“我…我誰也不選。”季月別過頭淚水從眼眶滑落,她深刻明了的感受到程陽消失的軀體,于是他回過頭雙手環上程陽的后頸。“融合完成,我們還能相見嗎?我的世界都是黑色的,有你我才能看見一點陽光。任為冷冰冰的,我們看不透他。我只是好奇沒有其他意思!當然對于你我也沒有其他意思,或許只能說是有些許好感吧!也或許是患難之情吧!”
“我…我明白的!破棺開你從苗疆來。滿身血淋淋的你,我能感受到就像來自于地獄我的救贖。任為他心事重,冷若冰霜的他或許經歷的比我們兩個的都多。大夏危已,如果可以用我的生命換取大夏的平和,不過眼下看樣子得帶上你了?天上的太陽與月亮,冥的實力太過強大。在我們人類看來不知它們的目的是何種,但是在楊老頭我的師傅眼里,它們的目的都是想要大夏人類全部死亡。太陽與月亮之下,我們人類離開12座主運城我們無法逃生,師傅說它們是想困死我們。卻不想我們人類還是頑強活下來。日月作繭,想讓我們人類自縛呵呵!不可能的……阿月你要記得我喜歡你啊?不要忘記了。等我娶你我就愛你一輩子……”語畢,程陽化為星光點點消失在季月的懷抱里。
“阿陽不要不要啊!不要!阿陽…”季月雙手揮舞著,可無論她如何揮動雙臂點點星光終是融入她的心口消失殆盡,無助感讓她只能坐在地面哭喊著,漆黑的雙瞳在一瞬猙獰起來。
本身臉色慘白的她,盡然異現正常人一般的紅潤。在昏暗的房間里她都來不及自知面部發生的變化,身體里涌動周身強大的能量,讓她不得不為程陽擔心。
她不清楚程陽是否能活著,不過可以肯定一切事末正按他父親季如風所設想下進行。
她能認知到身體里的東西,或許說是一種蠱,一種用來對付籠罩共存日月的蠱種。
季月很清楚,季如風更是深知。
是的!
她都明白!
驚雷劃過的2840年,太陽與月亮一同印現天幕上,自命為“冥”的群體出現在大夏境內,不消月余大夏半壁江山握在它們掌下。
來自于“冥”的威脅,大夏異能強者迅速集結。迫不得已下異能造化出12座封印界,12座封印界即為12座城市,作為大夏12座主運城。
而那些在封印界城市之外的人類,面對他們的只有茍延殘喘在共存日月的殺戮下。
2880年爆發的“輪回事件”,是一次變革的開始,也是一種希望的誕生。
如今正值大夏2892年2月4日春始立春,節氣之始。
大夏的春天將要來臨。
酣睡已久的巨龍正在蘇醒,大夏的老祖宗們眸子將開。
日月作繭終自縛,大夏境內異類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