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拍了拍躺在地上的一灘泥鰍,她想快點知道出去的方法,“喂,醒醒。”
少年則回了她一連串的呼嚕聲。
“嘖,睡得還挺沉。”小九攤開手,發現拍了一手的泥,又掃視了一眼熟睡的少年,最后她得出結論,“太臟了,頭發跟衣服都纏到一起了,跟臭水溝里撈出來的一樣。這地板可是我昨天辛辛苦苦剛剛打掃干凈的,這下倒好全白忙活了!”
“不過,誰叫我人美心善呢,就好人做到底了。”說完就到臥室里抽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幾剪子下去把少年的長發給剪了,還是貼頭皮剪的那種,沒一會功夫就誕生了一個平頭少年。
王梓安有些看不下去:“你剪人家頭發干什么?”
小九白了一眼:“我樂意。”
王梓安愁著眉頭看向王梓平:“姐,這長頭發的一看就不好惹,搞不好還是個世家大族,我們投奔這個傻X干什么?”他說“傻X”的時候專門盯著小九。
還沒等王梓平說話小九就不服氣的喊道:“有沒有搞錯,可是你們找上我的。小弟就要有做小弟的覺悟,趕緊給九爺我弄些水過來。”為了避免再生事端王梓平趕忙連推再拽給正瞪著牛眼的弟弟弄下去了。
此時小九有一個發現,血之詛咒在人的身上失效了,她本來是給王梓安下命令的卻發現沒用,“什么鬼,這破血到底還有啥用處啊,有沒有誰能給個準確的指導使用說明書啊。”
抱怨了一兩秒她又把重點放在眼前的平頭男了,好看的臉就是好看,這張臉在美好的環境里會顯得俊美迷人,在破爛陰暗的狀態下不僅美得發光還增添了一絲少女喜歡的破碎感。
有的人啊,大概生來就是被人喜歡的。
小九欣賞了一會之后把他的衣服一翻,然后就動手開解。繁雜的古代長衣就是麻煩,彎彎繞繞復雜的綁了一身,衣服里面也全是泥沙,完全不能再穿了。接著,她用盡全力一扯,把少年的衣服全給扒下來了,然后少年的身體就這樣赤裸裸暴露在小九面前。少年依舊是沒反應,也許還處在昏迷之中,又或許真的太累確實怎么折騰都醒不了,總之,他在不省人事的時候已經被小九看光了。
“白倒是挺白的,就這排骨身材嘛,嘖嘖嘖,完全配不上這張臉啊。”小九嫌棄之中又略覺得可惜。
就在這時候拎著水桶的王梓安回來了,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跟著姐姐這些年走南闖北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媽的女流氓還是頭一回,“臥槽,流氓,你還有沒有一點禮義廉恥!”然后立馬把她扔出去了。
“九爺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這算什么,大驚小怪的,沒見識。”小九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說,還不服氣地倒打一耙。
王梓安是死活不同意小九再進屋,把門栓一插,自顧忙去了。于是她干脆一屁股坐門口了,眼巴巴的干等,等里面完事后她要進去問問少年怎樣才能出去。
那一道藍色的屏障籠罩著整個幽魂鎮,一直延伸到八公里外的“血池”邊緣,呈半圓體狀態分布在這片區域,直到少年出現前,只有她能看得到。在這幕屏障內她可以自由行動,而屏幕外的世界,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道屏障隔開了與外界的聯系,而這一隔就是一百三十年。像是有人故意把她禁錮在這里,但是想破了腦袋也不到究竟跟誰有這么個深仇大怨。現在突然冒出來個有可能解開枷鎖的人,哪還顧得上什么禮義廉恥,先把人折騰醒才是重要。
小九覺得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后門終于開了,其實也才十分鐘不到。
王梓安看她要進來故意拉開了一個人的距離,生怕這個女流氓對她動手動腳,小九回了他一個兇巴巴的眼神,不想跟他多費口舌。她徑直來到少年身旁,看看他究竟醒了沒有,可惜,還是沒有。少年已經穿上了干凈的衣裳,估計是王梓安隨手翻找的,一件白色短袖和一個黑色長褲,穿在這排骨身上還挺合適。
王梓平這時候端著香噴噴的早飯來了:“都餓了吧,我剛剛做好了吃的,有什么事情先吃完飯再說。”
然而,還沒等小九接過早飯,只見那個一直醒不過來的少年一陣風似的嗖地一下搶過香噴噴的早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來就是一頓狂炫,沒一會把三人份的飯全部塞肚子里去了,末了,還打了個嗝。
“什么情況?餓死鬼來的?”在驚呆了三個人之中王梓安先發話了。
“我那里還有,你還要吃嗎?”王梓平懵懵的問到。
少年睜著大大的眼睛,眉清目秀的,比閉著眼睛的時候更加好看,然后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把王梓平看得都羞紅了臉。
“你是不是能看到藍色的光?”小九本想那姐弟倆不在場的時候再問的但她等不及了,再者現在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血緣關系”,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蹦噠不了多大風浪,就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王梓平和王梓安疑惑的看著小九,小九沒有理會,她在認真等著少年的回答。
少年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轉頭又朝窗外看了看,然后用沙啞的聲音肯定的從嘴里蹦出一個字:“嗯。”
在得到小九想要回答后,她激動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差點沒忍住往少年身上撲,還好王梓安看出了苗頭,及時阻止了她沒有“禮義廉恥”的行為。
少年茫茫然看著眼前的一切,三個小孩,破房子,地上臟亂的衣服還有臟亂的頭發……這頭發怎么有點眼熟……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