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飄飄穿的這本書,是本古早時期的女主自強文。
這是沈飄飄在課業之余,在言情小說報紙上看到的一片文,早年約束小,書風很大膽。
青江村,字如其名,千百年來,青江環繞,一片沃土,在江對面,則是一片不知其多大的綿延青山。
山光水秀,沈家在沈翩翩父親那一代,成為了本村最大的地主,家有良田無數,屋宇也闊大。
沈翩翩的父親取了當時盛極一時的清水美人,沈翩翩的娘。
可是只有沈翩翩一個獨苗,家財萬貫,百年之后,誰又能為沈翩翩提供庇護?
愛女心切的沈父給沈翩翩在縣城說了一門親,縣太爺的二兒子,讀得一手好詩書,年級輕輕便考取了秀才,前途有望。
天有云雨時,在沈翩翩十四歲那年,北方瘟疫泛濫,遠房的表親蘇婉柔跑到沈家避難。沈家的富貴迷了她的眼睛,貌似天仙的沈翩翩讓她嫉妒的發狂。
瘟疫時長期的顛沛流離,人情冷暖,早就給蘇婉柔了一副鐵的心腸,精于算計的腦子。
蘇婉柔假意與沈翩翩萬般示好,自小生活在夫婦和睦環境下的沈翩翩哪知道生活的彎彎繞繞,便將這個外來的姐姐當親姐姐對待。
正是蘇翩翩十四那年的雷雨季節,蘇婉柔支開沈父沈母,借口溫泉養美人,悄悄帶沈翩翩去青山腳下的溫泉洗澡。
其實暗中與山上的一個野戶串通,在沈翩翩泡溫泉時,騙她喝下催情的藥便拿走了沈翩翩的衣服,悄然離去。
十四歲的沈翩翩在水中自由的泡澡時,獵戶從旁跳出,把沈翩翩按在濕噠噠的骯臟的淤泥邊便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樹有百態,人亦萬種。
沈翩翩雖然有著脫塵出俗的美貌,但骨子里仍是個風流多情的女子。
不試則已,一試心中的欲望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怎么也止不住。
雖然痛恨蘇婉柔的行為,但當她找到自己的濕潤的衣服,邁著步子走向家門,心中不是絕望,更是一種解脫,她仿佛看到一個新的世界的大門在向她敞開,世界是如此燦爛美好。
她想到的是獵戶那麥色的肌膚,那強勁有力的肌肉,那雄渾的脈搏與喘息。
一股顫栗從腳底傳到全身,酥酥麻麻,仿佛觸電了般。
回沈府后,她自覺幫蘇婉柔隱瞞了一切。
她開始整晚整晚的徹夜難眠,從剛開始的抗拒,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蘇婉柔是什么樣的人啊,一雙精明眼,怎么不知道沈翩翩的心思。
這個心思縝密的女人樂得看沈翩翩的墮落,為她策劃了一次又一次天意無縫的幽會。
人的欲望,無論是什么欲望,就像一個無底洞,沈翩翩漸漸的與家中的帥氣的下人偷搞,下人們也樂得與這種絕色共度一夜春風。
隱瞞一件事的最好辦法就是不做這件事,紙終究包不住火。
再精密的計劃也逃不過人心。
一次一位家丁因長時間未受沈翩翩照顧,腎上腺素上腦,直接告發了這件事。
昔日的大家閨秀,今日人盡皆知的蕩婦。
蘇婉柔早就算好了這一天,在她暗中的推波助瀾下,沈家早就與縣太爺家訂下了親。
沈家愿以萬貫家財為嫁妝嫁出沈家女。
此時丑聞爆出,縣太爺家大怒,但也不忍放棄沈家的財產,聽說沈家還有一女蘇婉柔,便以權勢相壓。
沈家無奈之下以全家之財,將蘇婉柔嫁入縣太爺府中。
沈父一夜白發,第二天就氣絕人寰。
沈母悲傷欲絕,昔日保養的美麗容顏化為枯骨。
最后,沈翩翩嫁給了她的舊情人,與沈母住進了獵戶家中。
慘痛的教訓終于熄滅了她心中的欲火。
當初的大家女,投入到勞苦繁重的農家生活,嬌嫩的皮膚曬成烏紫色,玫瑰色的指甲因做農活磨得又黑又黃,生了幾個孩子后生材變樣,不到幾年就成了聲音粗劣蠻橫,體型龐大的典型農婦,還要時常挨丈夫的拳打腳踢,關于不潔的辱罵。
而蘇婉柔以她那心計,牢牢掌握自己的嫁妝,二少爺也不負才名,考上進士,夫婦二人步步登高。
三十年后,已是不惑之年的蘇婉柔回到了青江村,長期的富貴生活蘇婉柔的面容上歲月留下的痕跡很少,成了她那個年紀出塵的美人。
自己的兒子吵著想吃山中的野味,高官的丈夫便出重金在村中搜尋。
可憐的沈翩翩,不顧自己身邊哇哇大哭的孩子,拿著丈夫好不容易打的雞,爭著獻上去,為多得那幾錢。
蘇婉柔望著故鄉的青山,看著眼前邋里邋遢的田婦,稀疏的,油成條形碼的頭發,絲毫看不出昔日的所謂的出塵美人的影子。
感慨萬千,人的命運就像蒲公英的傘,飄向四方,各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