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面容冷峻的青年,表情嚴肅而凝重,用簡潔有力的話語說道:“不要回頭?!彪S后,他迅速地單手舉起手電,剎那間,那手電竟神奇地變幻成了一盞燈光搖曳閃爍的馬燈。他大步上前,用力推開了那扇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緊急出口灰白色大門。隨著大門緩緩敞開,馬燈昏黃而柔和的光芒如靈動的精靈一般,在黑白色調相間的走廊里悠悠地鋪開了一條橘黃色的光路。那光影交錯之間,仿佛將人帶入了一個充滿神秘與未知的異世界。
青年的聲音沉穩而平靜,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沒有絲毫波瀾,他再次重復道:“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此時,暖黃色的燈光在腳下如緩緩流淌的金色溪流般蔓延開來,而在光芒未能觸及的地方,則是無盡深邃且透著絲絲幽寒的黑暗深淵。袁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他能真切地感覺到有某種未知而詭異的東西在那黑暗深處悄然蠕動、相互糾纏。時不時地,陰綠色的幽光和蒼白的火焰會在他的視野邊緣一閃而過,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心底油然而生。他隱隱約約地聽見身后傳來沉重的門扉關閉的聲音,那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猶如敲響的喪鐘。這一次,他強忍著內心的好奇與恐懼,沒有再回頭張望。
袁術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她仿佛看到了遠處有一線微弱的天光若隱若現,像是黑暗中的希望曙光。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于是她咬緊牙關,加速飛奔起來,那速度幾乎達到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仿佛身后有惡魔在追趕一般。然而,就在他狂奔之際,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一條數十人合抱粗的巨大蛇尾毫無征兆地從虛空中重重砸向地面。那蛇尾上沾染著油污的羽毛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袁術躲避不及,慌亂之中一腳踩進了因地面斷裂而形成的陰影里。瞬間,無數蒼白黏膩的樹藤如鬼魅般從陰影中伸出,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腳,用力地搖晃著,隨后猛地將他向下拉扯而去。
就在袁術以為自己即將陷入絕境之時,啪的一聲,開關被打開的清脆聲音在寂靜中響起。緊接著,明亮的燈光瞬間亮起,營地那原本幽深的黑暗如同脆弱的薄紗被驟然撕破。與此同時,所有那些奇怪而嘈雜的囈語也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袁術只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向前跌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隨后,她清晰地聽到了從自己腳部傳來的骨折聲音,那尖銳的疼痛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啊哦。”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袁術抬頭望去,只見眼前是一位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深邃黑亮的眼睛,戴著黑框眼鏡的人。他身上穿著一件黃外黑內白的寬松兜帽衛衣,斜挎著一個單肩帶的包。袁樹看著他,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自己本來應該認識他,可此刻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那張工牌上,清晰地印著“信息安全工房總監周浩瑞”的字樣。
他們沿著一條漫長而又透著幽深感的河流緩緩前行。河流兩側是高聳入云的高樓大廈,可此刻的天空卻被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緊緊籠罩,只露出朦朧而黯淡的漫反射天光。在這黯淡的光線下,那些高樓樓宇的墻面看起來也顯得暮色沉沉,毫無生機。
“因為我已經死了?!敝芎迫鹜蝗徽f道。袁樹聽到這話,頓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地說道:“那你這不還好好站著?這很難理解啊。”她的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很正常。因為這里是死亡的領域,雖然你被認知影響的原因,可能不記得了。當然,或許你現在的情況也是你父親的想法吧?!敝芎迫鹌届o地解釋道。
“什么叫我父親?我父親袁野他……”袁術滿心疑問地問道。雖然她今天在這個地方已經遇到了很多超現實的東西,但對面的年輕人顯然沒有給他太多反應和思考的機會。
“這里是受死亡領域力量影響的地方,因為我是死亡烙印,本質上是一個死亡烙印,我才能來。就你剛才看到的這些高樓大廈都是舊日的都市。怎么說呢?這里并不是真正的現實,你所在的,雖然可能你已經忘記了,因為你父親在你身上留下的東西的原因,你可能又一次忘記了這里已經毀了,這里并不是現實,你只是在一個夢境之中。小心,包括但不限于你父親袁野,我只能給你這個提醒。以及小心生命,不對,應該說是墮落母神。你也要小心江戶川,小心他的死亡,小心死亡領域的力量?!敝芎迫鹨豢跉庹f完,眼神中透著一絲嚴肅與關切。
“你父親,他有著自己的盤算,他企圖利用你達成某些目的,然而他卻不會輕易讓你走向死亡。但你要清楚,這死亡領域的力量,那可是實實在在、處心積慮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強大勢力。你必須得小心謹慎,不僅僅是這兩股勢力,在接下來的旅程中,你所遇到的每一個陌生人,你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仔細分辨。要知道,陌生人或許會成為你的助力,可也說不定正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你要用心去洞察他們的意圖。甚至,對于你認識的人,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可能已經被某些未知的力量所影響或者操控?!敝芎迫鹕裆氐卣f道。
他們二人緩緩前行,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河流的入??冢@里仿佛是這座城市的盡頭邊界,再往前一步,似乎就要踏入另一個全然未知的城市領域。此時,天空中的顏色愈發顯得陰沉壓抑,烏云在天邊劇烈地翻滾涌動,時不時地凸顯出各種不同生物的骨頭慘狀,慘白的光芒在這些骨頭間閃爍游走,仿佛是那些逝去生靈的怨念在作祟。
“我的死亡烙印能夠持續的時間并不長,而且它的作用范圍也是有限的。不然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蹤跡。所以,我只能護送你到這里了,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闖蕩了。”周浩瑞望著眼前一片漂亮卻又透著絲絲詭異的白茫茫水面,無奈地說道。
“我應該游過去?!痹g看著水面,若有所思地說道。
對面的年輕人聽到這話,頓時像是被點燃了怒火一般,大聲吼了一下,臉上原本平靜的表情瞬間出現了裂痕?!安?,你怎么會這么想?祂追來了!”就在這時,一道蒼白的火焰如同流星般突然從天空中墜下,所到之處,一切都被瞬間燒成灰燼,就連袁樹剩下一半的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暗k追來了!快走!”周浩瑞一邊焦急地呼喊著,一邊迅速地打開了手提電腦。只見他敲打鍵盤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如同好萊塢電影中那些技藝高超的黑客特工一般,一行行復雜而神秘的代碼在屏幕上飛速顯現。與此同時,四周林立的高樓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發出陣陣吱呀聲,開始迅速地變形。鋼筋水泥如同靈動的積木,快速地化作橋梁的形狀,一塊塊玻璃也重新組合排列,形成了堅實的地面。一條無限長的橋梁就這樣在袁樹面前徐徐展開。
“不要忘記自己是誰,也絕對不要回頭。記住,名字是自我與認知的重要組成部分,不要遺忘,也不要回頭?!敝芎迫鹨贿吤β档夭僮髦?,一邊大聲地叮囑著袁樹。
袁術望著眼前這如夢如幻卻又危機四伏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隨著城市在火焰中逐漸崩塌,周浩瑞的影像也開始變得漸漸模糊起來。最后,空氣中只留下了周浩瑞看向袁術的那一張帶著鼓勵與擔憂的笑臉,仿佛在告訴袁樹,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都要勇敢地走下去。而袁術也深深地明白,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充滿未知與挑戰的不歸路,她必須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探尋這一切背后的真相,去尋找生存與救贖的希望。
袁術的內心被無盡的迷茫與困惑所充斥,她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就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刻,自己原本那看似平靜如水的生活已然如泡沫般破碎,一去不復返了。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和男朋友曾經共度的那些時光,那所謂的平靜日常如今在他心中卻充滿了疑問?!安粚?,我真的有過那種純粹的平靜日常嗎?”她在心底暗自呢喃,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慮。她感覺自己的記憶仿佛是一幅殘缺不全的畫卷,有太多的片段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肆意抹去,只留下一些模糊不清的輪廓和若有若無的印象。
盡管她遺忘了諸多事情,但在內心深處,卻隱隱約約有著這樣一種印象:這座繁華的都市,其實早就已經在一場未知的災難中走向了毀滅,而自己此刻正身處于一個類似于盜夢空間般虛幻而又神秘的夢境之中。“那么,在這夢境里到底有多少人物是真實存在的,又有多少僅僅只是虛幻的影像呢?”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尤其是自己的男朋友,她在袁術的心中占據著極為重要的位置,可如今他卻開始懷疑,“他是真實的嗎?就算假設他是真實的意識,可在這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情境下,又能如何呢?”
年輕人周浩瑞的那番話在他耳邊不斷回響,那話語中帶著一種讓他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他應該是我以前認識的人,而且之前還救了我的命,照理說應該是可信的,可在這撲朔迷離的世界里,誰又能真正值得信賴呢?畢竟在對方的話語中,連自己的父親都是在利用自己。雖然對這一點袁術并不知道真假,但是對方作為一個自己因為失憶而遺忘了的對象,在和失憶了的自己第1次見面時,就如此突兀的提醒自己,袁術覺得這可能是真的?!痹g滿心糾結,她深知自己正處于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周圍仿佛有無數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在窺視著自己,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安还苤苊魅鸬囊庾R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我都不能回到男朋友身邊了。”她無奈地嘆息著,心中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沉重無比。“如果男朋友是真實的意識,我回去只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與危險,我不能連累他。而倘若他只是夢境中的意識,那我回去也不過是徒勞無功,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情?!?/p>
袁術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她推測著周明瑞的身份與目的。“不管他是真實的意識還是夢境營造的形象,在這周圍布滿了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勢力的情況下,我要是回去,必定會引發更多的麻煩與紛爭?;蛟S,我只能選擇不告而別了?!边@個決定讓她的內心痛苦萬分,她深知這樣做可能會傷害到男朋友,但她別無選擇?!翱墒牵绻@真的是夢境,那會不會在我離開之后,又有另一個我出現呢?”這個荒誕而又離奇的想法在她腦海中久久盤旋,讓她愈發感到迷茫與無助,仿佛置身于一片濃霧彌漫的森林,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出路。
當我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警察廳大門的那一刻,內心滿是抑制不住的喜悅。我抬頭看了看手表,時間還不到5點半,這意味著我又一次能夠在正常的下班時間準時離崗,今天終于不用再被加班所困擾了。下午出門執行任務之前,我就已經和行政部門打過招呼,明確表示不需要再返回單位,此刻終于可以毫無牽絆地直接離開。心里頭還忍不住暗自遐想,說不定鄧警官會心血來潮約我一起去吃個飯,然后再順便去唱個k,甚至還可能去洗個腳放松放松呢,雖然我也清楚這樣的概率實在是低得可憐,而且就算有這樣的活動,大概率也不會輪到我這個小角色,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覺得應該提前做好準備,以防萬一嘛。
從景氏電子附近我租住的那個老舊小區到公司的距離其實不算太遠,但我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乘坐公交車。畢竟,回家的路費公司是不會給予報銷的,如果選擇打車或者其他交通方式,那可都得自掏腰包,對于我這樣薪資并不高的人來說,能省則省。我仔細規劃了一下路線,先乘坐地鐵3號線,然后再步行600米,換乘72號路公交,最后再走150米就能到家了。經過深思熟慮,我覺得坐公交雖然可能會花費一些時間,但至少可以讓我在天氣不好的時候少走幾步路,不至于太過狼狽。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懷疑人生,我明明是一位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刺客,本應過著充滿刺激與冒險的生活,可如今卻為何要像普通人一樣,每天為這些瑣碎的事情煩惱,不但沒有機會去執行那些驚心動魄的刺殺任務,而且還得操心每天的穿衣吃飯問題。這時候我就會想,是不是組織該給我聯絡一下了,給我確認一下下一個目標人物是誰,我也好有個準備?;蛘呶腋纱嗳ヌ陚€光頭算了,說不定這樣能讓我在人群中更加顯眼,便于隱藏身份,不過仔細想想,光頭在人群中實在是太少了,如果真這么做了,估計反而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我甚至還考慮過,要不要去考個警察崗,說不定我也能完全勝任,畢竟抓小偷、逮詐騙犯這些事情,我應該還是能夠應付得來的,只是我目前的收入實在不高,如果能成為在編警察的話,或許情況會好很多吧。就在我沉浸在對未來的認真思考之中時,我登上了公交車。
上車后,我一手緊緊拉著吊環,另一只手拿著一本筆記。我深知作為一名刺客,是絕不能在公共場合輕易暴露自己的,所以我只能假裝若無其事地刷刷微博,以此來打發時間。公交車緩緩行駛著,車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汽油味和各種乘客身上散發出來的混雜氣息。就在我刷微博刷得正起勁兒的時候,公交車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緊接著司機通過車喇叭大聲喊道:“下車,下車,車出故障了,大家請等下一輛車?!蔽倚闹胁唤魂嚢脨?,我看了看窗外,發現距離我家只剩下不到一站路了,心里想著沒必要再等下一輛車了,干脆走回去吧。我打開手機導航確認了一下路線,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選擇坐地鐵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到家了。我一邊沿著導航指示的方向走著,一邊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
走著走著,我看到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正站在路邊。就在這時,一輛SUV大奔正朝著小女孩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憑借著遠超普通人的反應速度和敏捷身手,眨眼間便如離弦之箭般撲向了小女孩。我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緊接著迅速弓起腰,做出一副防御的姿勢。幸運的是,那輛車在即將撞到我們的瞬間緊急剎住了,我和小女孩并沒有遭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我長舒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沒事,差一點就危險了。”小女孩原本被嚇得有些蒼白的小臉這才慢慢恢復了一些血色,她有一頭烏黑順直的長發,那發質簡直好到可以直接去拍洗發水廣告了,而且身上穿著的衣服看起來價格不菲,但令人驚訝的是,在經歷了這么驚險的一幕后,衣服居然也沒有弄臟弄破。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從路邊匆匆跑了過來。他看到小女孩安然無恙,明顯松了一口氣,他的皮膚略顯古銅色,五官輪廓分明,有一雙褐色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微微的滄桑。他感激地對我說:“謝謝你,沒事吧?”然后輕輕地接過小女孩,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剛好路過,看到這驚險的一幕,還好有你在。有問題就聯系我啊,我先有事先走了。”那位中年男子說完便點了點頭,轉而又向我問道:“要不要去我店里喝杯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的眼神和表情,心里莫名地覺得對方比較親近,再加上想著反正也是免費的,于是便沒有多想,欣然答應了。說話間,我突然想起剛才撲向小女孩的時候,不小心把我隨身攜帶的黑色筆記本撞到了地上,于是我趕緊彎腰撿起了筆記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后跟著中年男子朝著他所說的店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