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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詭秘:舊日之夢

第四十五章袁術與埃姆林的對話

在那片神秘而詭異的無盡死海之上,原樹宛如一位孤獨的行者,正拼盡全力嘗試壓低自身嗜血的速度。他的身影在灰暗的死海霧氣中若隱若現,周身散發著一股狂野又危險的氣息,仿佛與這片充滿死寂的海域融為一體。

然而,變故就在瞬息之間。前一秒還在與死海的死寂氛圍抗爭的袁術,下一秒便被一道銀色月光緊緊追逐。那月光冷冽而凌厲,如同一條靈動的絲帶,從遙遠的天際蜿蜒而來,速度快得驚人,所過之處,空間似乎都被切割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痕。原樹只覺一股磅礴之力裹挾著自己,不由自主地被拉扯向前。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分明感覺自己被一個圓環穩穩接住。那圓環觸感冰涼,卻帶著一種堅實的守護之力,讓原樹剛剛緊繃的心弦稍許放松??删驮谒麆傄梢豢跉獾臅r候,眼前卻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一連串光怪陸離的景象。

撲通撲通,一陣奇異的聲響自他體內傳出,仿若有一顆神秘的心臟在他身軀深處劇烈跳動。原樹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表皮,竟發現元素的表皮之下,涌動著一條像是閃爍著星光的河流。河水波光粼粼,星星點點的光芒匯聚其中,如夢如幻。而在這星光閃爍的河水中心,靜靜漂浮著一艘近乎透明的小船,它由奇異的晶石精心構筑而成,雖微小卻精致無比。此刻,這艘小船正隨著那神秘河流的流動,在原樹空曠的身軀中緩緩前行,仿佛在執行著一場神秘的探索之旅。

袁術的思維在這突如其來的沖擊下,開始變得破碎凌亂,就像一面被擊碎的鏡子,碎片四處散落。但就在她即將陷入混沌之際,他憑借著頑強的意志,試圖從這破碎的思維和零碎的記憶碎片中,重新拼湊出完整的意識。她意識到,自己正在急速墜落,盡管四周一片漆黑,可遠處的星輝卻倔強地閃爍著,那光芒質地鮮明,每一顆星星都像是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散發著強烈的存在感。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腐敗與死亡的氣息如影隨形,不斷侵蝕著他的感知。那種感覺,就好像死亡再次將他緊緊拽住,要把他拖入無盡的深淵。她拼命掙扎,視線慌亂地四處搜尋,卻驚覺空無一物,唯有撲面而來的大地,帶著一股冰冷、厚重的壓迫感,越來越近。

袁術滿心以為自己會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想象中的劇痛并未如期而至。她發現自己置身于另一個陌生而壓抑的地方。這里的天空陰沉暗淡,泛著一種與死亡的陰森有所不同卻同樣讓人喘不過氣的蒼白。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望無際的雪原,那雪原潔白得刺目,卻又單調乏味,沒有一絲生氣。在遙遠的地平線邊緣,隱隱約約能夠看出一些建筑物的朦朧剪影,它們像是沉睡在冰雪中的巨獸,安靜而神秘。

而在蒼白天穹的正中心,本應該是太陽高懸、灑下溫暖光芒的位置,此刻卻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漆黑圓環。這圓環大得超乎想象,幾乎環繞了整個天空,構成它的材質看上去像是某種堅硬光滑的黑曜石,表面鐫刻著細密復雜、讓人無法看清,甚至難以長久凝視的金色未知文字。這些文字仿佛蘊含著神秘的力量,散發著一種古老而威嚴的氣息。奇異的是,如此龐大而顯眼的圓環,竟然沒有在地面上投下哪怕一絲影子,它就像是一道純粹虛幻的景象,明明存在,卻又讓人感覺觸摸不到真實,給這片死寂的雪原增添了更多神秘莫測的色彩。原樹站在這片雪原之上,滿心疑惑與驚愕,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的一切,試圖探尋這背后隱藏的秘密。

在那片神秘詭譎、仿若異世界般的夢境空間里,袁術悠悠轉醒。她只覺腦袋昏沉得厲害,好似被一團厚重的迷霧緊緊裹住,思維都變得遲緩而混沌。待她緩緩睜開雙眼,視野中盡是一片朦朧,絲絲縷縷的灰白霧氣如靈動的幽靈,肆意地在四周翻涌、纏繞,將這整個天地都遮蔽得嚴嚴實實,讓人根本辨不清東南西北。

袁術察覺到自己的喉嚨干渴得仿若要裂開一般,身體更是虛弱無力,每挪動一分都像是在搬動千斤巨石。此時,她強撐著支起上身,目光在這混沌之中艱難地搜尋,不經意間瞥見不遠處有一泓散發著奇異微光的泉水,旁邊還錯落有致地放置著一些模樣古怪至極的藥瓶。那些藥瓶的形狀各異,有的細長如竹,有的矮胖似壺,表面還刻滿了一些她從未見過的神秘符號,在霧氣微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微的冷光。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下,袁術咬著牙,手腳并用地朝那邊爬過去。當她顫抖著拿起一瓶藥時,猶豫了好一會兒,畢竟這藥看起來太過詭異。但最終,干渴與虛弱戰勝了恐懼,她仰頭將那色澤詭異的藥液一飲而盡。藥液剛入喉,先是一陣辛辣刺鼻得讓她差點嗆咳出聲,可緊接著,一股溫熱的能量竟奇跡般地從胃部緩緩散發,沿著她的四肢百骸徐徐流淌,讓她漸漸恢復了些許力氣。

正當她試圖站起身來,憑借著這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去探尋這個陌生之地究竟是何處時,一個輕柔得仿若從云端飄落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你醒了?!本o接著,一張臉毫無征兆地從袁術的上方緩緩浮現。

袁術定睛一看,那張臉并非她所熟悉的李思思,卻莫名地讓她感到熟悉。那是一張年輕且英俊至極的臉龐,一頭黑發如光亮的絲絨般柔順,在這朦朧的霧氣中閃爍著幽微的光澤;雙眼恰似鮮紅的寶石,剔透而深邃,里面仿佛藏著無盡的故事;蒼白的皮膚宛如上等的瓷器,泛著珍珠般的人造光澤,細膩得看不到一絲瑕疵。

袁術這才看清,眼前竟是一個球形機關人偶。這人偶的模樣實在是太英俊了,以至于袁術的思緒瞬間飄遠,她拼命在記憶中搜尋,突然,她想起來了!有一次,她在旅途之中偶遇一個迷路的行人,那人向她問路,名叫白艾琳(埃姆林的夢境身份,在夢境中的時候他會有意避免更多的自己真實信息泄露),眼前這人偶的長相,竟和那人一模一樣。

袁術仰頭,直勾勾地盯著人偶鮮紅的眼睛,心中滿是感激,若不是此人偶出手相救,自己還不知身在何處,生死難料?!安贿^這是哪里?”袁術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帶著幾分虛弱與疑惑,眼神里滿是對這個陌生環境的好奇與不安。人偶只是微微低頭,靜靜地看著她,并未立刻作答,似乎在思索著該如何向這個初來乍到的客人介紹此地。

話一出口,袁術心中卻“咯噔”一下,涌起一股后悔之意。她環顧四周,那濃重的灰白霧氣依舊如幽靈般肆意翻涌,將一切都籠罩其中,如夢如幻。遠處,神秘微光閃爍的泉水以及刻滿奇異符號的藥瓶,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消失不見。這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一股不真實感,讓袁術愈發篤定,這里或許就是一場夢境。

她暗自思忖,既然是在夢境之中,那知曉身處何地又有何意義呢?在這虛幻的世界里,什么荒誕離奇的景色都有可能出現,高山可以懸浮在空中,河流能夠倒流而行,甚至連時間與空間的規則都可能被隨意扭曲。自己又何苦執著于一個地名,就像在迷霧中追逐縹緲的幻影,到頭來可能只是一場空。

人偶只是微微低頭,靜靜地看著她,并未立刻作答,似乎也在思索著該如何向這個初來乍到的客人介紹此地,又或者,它也認同袁術的想法,覺得在這場夢境般的境遇里,有些問題,答案并沒有那么重要。

袁術的思緒飄回到與周浩瑞的交談時刻,就像周浩瑞當初所言,這看似光怪陸離的地方,實則是依據舊日時代人們的記憶相互連接、交織而成的一場夢境。她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透著迷茫與思索,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將視線重新聚焦在眼前這位神秘而英俊的球形機關人偶身上,輕聲問道:“你是這夢境中的真實存在嗎?或者說,你究竟是什么?”

在之前與周浩瑞的對話里,袁術已然知曉自己應該是帶著真實意識闖入這片夢境之地的。可眼前這人偶太過逼真,她心中的疑惑實在難以按捺。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是說,你也是擁有真實意識的個體,而并非只是這夢境塑造出的虛幻形象吧?”

回想起這一整天驚心動魄的經歷,袁術的眼神里滿是疲憊與恐懼。從清晨開始,她便莫名陷入一場突如其來的追殺,那伙神秘人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各個角落閃現,她一路奔逃,慌不擇路,體力早已嚴重透支。而在逃竄途中,一位所謂的“好友”竟也對她刀劍相向,救了他的人周浩瑞還在她耳邊拋下一句讓她心寒徹骨的話:“你父親也并不可靠,是有問題的。”這重重打擊,如同巨石壓頂,讓她的內心防線幾近崩潰。

此刻,袁術實在是累極了,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一個極大的決心,賭上一把,將自己這一整天所知曉、所經歷的所有事情,一股腦地全告訴了眼前的人偶。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語速時快時慢,話語間滿是無助與迷茫:“我今天遭遇了一場可怕的追殺,那些人不知為何要置我于死地,我拼命逃跑,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們,卻發現身邊所謂的好友都靠不住,因為他們似乎都是夢境的形象。根本聯系不上,還有,我父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謎團,怎么也爬不出來。畢竟,如果我連我自己父親實際上都不可以信任,那到底還有什么可以信任的呢?”

說完,袁術望向人偶,眼中滿是期待,希望從它那里能得到哪怕一絲解惑的線索,或是些許慰藉,讓她在這混亂如麻的夢境與現實交織的困境中,找到一絲方向。

袁術的眼神中透著些許驚惶,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上一次在那昏暗陰森的電影院里的驚險遭遇。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開口說道:“上一次,在電影院里,如果不是先后周浩瑞和白艾琳及時出現,我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我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p>

她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當時混亂而恐怖的場景,觀眾席間空無一人,卻回蕩著詭異的聲響,銀幕上閃爍著扭曲的光影,仿佛有什么未知的邪祟即將破幕而出。就在她被恐懼緊緊攫住,幾乎絕望的時候,周浩瑞如同一束光驟然閃現。

“周浩瑞沖過來拉住我就跑,邊跑邊告訴我,他和我一樣,是帶著真實意識闖入這片夢境的?!痹g頓了頓,眼中滿是感激與信任,“他還神色凝重地叮囑我,要小心那些身上散發著死亡氣息的人,更讓我震驚的是,他居然直言我自己的父親有問題?!?/p>

一提到這兒,袁術的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白艾琳在一旁聽到這些,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他似乎沒想到周浩瑞居然對這個夢了解得如此之深。不過,白艾琳也知道在這片夢境之中,存在著一些特殊的空間和地域,在那些地方,即便說出這是夢境的真相,也并不會引發什么嚴重的后果。所以,周浩瑞大概之前在這里做過試探,確定安全無虞后,才敢毫無顧忌地跟袁術說這些。一個電影院可能也是類似的地域。

袁術望向遠處,像是想要透過迷霧看清什么,她輕輕嘆了口氣,心中默默期盼著,希望能早日解開這重重迷霧背后的謎團,找到在這真假難辨的夢境與現實交錯世界中的生存之道。

白艾琳站在那兒,身形略顯躊躇,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立刻開口說話。片刻后,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輕聲說道:“我確實是帶著真實的意識來到這兒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微微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袁術,眼中帶著幾分探尋,“但是對于你,我實在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于這片夢境空間的意識體。還有那個周浩瑞,雖說你口口聲聲提及他,可我在現實世界里四處探尋,并未找到與之對應的意識者。”

白艾琳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有可能……”他話語稍作停頓,似乎在斟酌用詞,“也有可能是我對這里的諸多事宜了解得還不夠深入全面。畢竟,我確實未曾找到你和周浩瑞在現實中的對應形象,所以在我最初的判斷里,你們倆或許都不該是真實的存在。不過,既然你堅稱自己是真實的,那我便暫且順著你的說法。”

她的思緒突然飄遠,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線索,眉頭微微皺起。“之前聽到你說起第一紀之前的事兒,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卑装盏难凵裰虚W過一絲疑慮,“我大概猜到這里或許和西大陸有關聯。雖說我們平日里時常提及西大陸,可實際上,我們并沒有誰真正踏足過那片神秘之地。而且,那些因為離奇死亡而后又詭異復生的人,我們也曾組隊調查過,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兒,可終究還是沒能摸透其中的門道。”白艾琳再次皺了下眉頭,像是突然捕捉到了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靈感,“不見得……我們真的了解這一切。就拿第一紀最初的事兒來說吧?!彼q豫了一下,再次開口,目光緊緊鎖住袁術,“最初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清楚嗎?”

袁術的眼神中透著一抹深深的悵惘,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些許滄桑:“是的,周浩瑞曾跟我說過,最初蘇醒后,我們所熟知的文明已然全部毀滅,蕩然無存。這里呈現出的一切,不過是依據夢境營造出來的虛幻影像罷了。舊日里繁華熱鬧的都市,早在那場滅頂之災中化為廢墟,不復存在?!彼⑽⒌拖骂^,像是在回憶那段慘痛的過往,“我和周浩瑞,其實早在災難中喪生過一次,如今留存于此的,更多的是精神層面的殘留?!痹g抬起頭,眼中滿是希冀,望向白艾琳,“你既然是外面真實世界的人,那你能帶我離開這兒,回到現實中去嗎?我實在不想再在這虛幻的夢境中沉淪下去,每日被未知的恐懼和謎團籠罩?!彼穆曇粑⑽㈩澏?,雙手不自覺地握緊,等待著白艾琳的答復,仿佛那是她脫離苦海的唯一希望。

白艾琳微微垂首,目光中閃過一絲猶疑,似在斟酌著用詞,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如果真如你所言,你和周浩瑞僅僅是精神殘留的話,這其中的變數實在太多,我們根本無法保證能順利帶你離開?!彼p輕嘆了口氣,抬起頭來,望向袁術的眼神里帶著幾分無奈與惋惜,“畢竟,這種超脫夢境、回歸現實的事兒,哪怕是在我們以往的探索經驗里,也從未有過先例。這一路的風險與未知,實在難以估量?!?/p>

他頓了頓,話鋒微微一轉,眼中又燃起了些許希望的微光:“不過,如果真有那么一絲可能的話,”白艾琳的語速不自覺地加快,臉上浮現出一抹真誠的笑意,“我當然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沖破這夢境的桎梏,來到外界真實的世界之中。我能想象你被困在這兒的痛苦與迷茫,也知曉你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們定會全力以赴?!?/p>

說著,白艾琳向前一步,輕輕拍了拍袁術的肩膀,像是在給她傳遞力量與勇氣,“只是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做更多的調查與準備,弄清楚這夢境背后的運作機制,找到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關鍵節點,才有可能為你的逃離創造條件。你且耐心等等,我們一起努力?!彼曇魣远ㄓ辛?,給這充滿迷霧的困境帶來了一絲曙光。

作家莫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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