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燭光在搖曳,《熟讀之牌》靜靜擺在木桌上,泛著神秘的幽光。這副牌乃是羅塞爾大帝根據第二塊熟讀石板,結合自己豐富的神秘學實踐經驗精心制作而成。每一張牌,都蘊含著神之意志,代表著一條既定的神秘道路,仿佛是命運早已書寫好的篇章,等待著有緣人去解讀與探索。
簡娜,芙蘭卡和盧米安圍坐在桌旁,當看到《熟讀之牌》出現的那一刻,三人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震驚之色。此前,他們通過羅塞爾大帝遺留的日記,以及從各種晦澀難懂的神秘學書籍中,對這神秘莫測的熟讀之牌有所耳聞。知曉這等層次的物品,自帶著強大的反占卜、反預言特性,仿佛被神秘的面紗重重包裹,難以窺探其真實面目。平日里,他們也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聽聞更多與之相關的傳聞,從未想過竟能親眼目睹,此刻心中滿是震撼與不可思議。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中時,一張模擬牌緩緩浮現在他們眼前。盧米安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是羅塞爾大帝留給他的一份“禮物”。可羅塞爾大帝向來心思深沉,盧米安不禁在心中犯嘀咕:他會這么好心?疑慮在心中翻涌,讓他對這份突然出現的禮物充滿警惕。
這時,神秘女王那略帶顫抖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寂靜:“是真的!是真的!這牌真的是魔女牌啊!”話語中滿是難以抑制的激動與興奮。弗蘭克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趕忙湊上前去,眼神中滿是渴望,仔細打量著這夢寐以求的神秘物品,仿佛要將其每一處細節都刻入腦海。
盧米安則沉默了幾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心中想著,自己如今已經背負了眾多債務,多一個與這神秘物品相關的未知狀況,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般想著,他探出手,緩緩拿起那張魔女牌。當指尖觸碰到牌面的瞬間,一股奇異的觸感傳來,仿佛有電流順著指尖傳遍全身。
神秘女王貝爾納黛望著盧米安手中的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氣氛變得愈發凝重。片刻后,神秘人開口道:“開啟的咒文應該是我的命名,名字,古弗薩克語名字。”盧米安低聲念出“貝爾納黛”,話音剛落,那張模擬牌瞬間產生了劇烈變化,形成一個無形的漩渦,瘋狂地朝著盧米安的精神和靈感席卷而來。盧米安只感覺腦袋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刺痛著神經。
很快,魔女牌開始變得立體,漸漸形成一個小巧精致的微縮書籍。書籍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指引,自動緩緩打開,書頁翻動間,出現了一個身著刺客線條打扮的羅塞爾大帝形象。他胡須刮得很干凈,眼神銳利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與之對應的古福薩克語描述清晰呈現:“序列九刺客,每一位刺客都有短時間內改變身體,獲得羽毛般輕盈,從而完成信仰之躍的能力,并且具備鷹的視力和黑暗視覺,善于格斗、躲避和隱藏,陰影是我們的朋友,也是他們的保護色。一旦離開陰影,他們會利用靈巧的步伐將全部力量匯聚給目標,致命一擊,魔王配方……”文字工整而神秘,每一個字符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盧米安忍不住伸手觸碰微微變形的卡牌,就在指尖接觸的剎那,卡牌開始不斷晃動。神奇的一幕隨之發生,羅塞爾大帝的形象開始發生變化,原本的男性特征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嫵媚的女性模樣,五官愈發精致,氣質也愈發迷人,最終竟逐漸和鏡中的羅塞爾大帝模樣完全重合。
終于,一個年輕了許多,宛如少女的羅塞爾大帝形象出現在盧米安眼前,與之對應的信息也隨之顯現:“序列三,不老。每一位不老魔女都是青春永駐,擅長復活,詭異難殺,是鏡中世界的寵兒,是真正意義上的蛇發女妖。魔藥材料,主材料,鏡神之心一顆,蛇發女妖的眼睛一對,輔助材料,鏡神碎片九枚,蛇發女妖血液80毫升,年份超過500年,有對應鏡后區域的古董鏡子一枚,逆死之水22滴,儀式,找到鏡中的自己,并且用自己的力量奴役他,或者讓他迷戀自己,或者與他和解。”看到這里,盧米安和弗蘭克又一次想起了克里斯蒙娜曾經提到過的與鏡中的自己和解的說法,心中不禁疑惑,不同的處理方式在這個序列是否會有不同的表現呢?
帶著滿心疑惑,盧米安急忙“叮”了一聲,翻到了下一頁。“序列2災難”幾個大字映入眼簾,下方詳細記載著:“災難魔女會帶來暴雪、洪水、海嘯、地震、隕石等各種各樣的天災。每一個提到她們的名字的人都會發自內心的恐懼,魔藥配方。以儀式,以參與者的身份制造一場影響大陸的災難,在災難中晉升。”盧米安沒有細看具體的配方,只是快速掃了一眼對應名稱序列,他心里清楚,在時間的流逝下,這些配方早已經發生變化,變成了非凡特性,如今想要找到原來的配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又迅速翻到下一頁,“序列一,末日儀式”幾個字赫然在目。上面清晰地寫著:“在一個紀元公認的尾聲或下個紀元的開端晉升,在末日降臨的前兆或過程中,在自身導致或參與時,導致一位神靈隕落時晉升。三個儀式任選其一,皆是有效。按照羅塞爾大帝的做法和我的推測,末日將提前,每逢末日,災難頻發,確實很適合魔女。”盧米安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心中思緒萬千,對未來充滿了擔憂與迷茫。
最后,他將手中的熟讀之牌翻到了最后一頁。“序列0魔女,災難紀元,末日象征,至上混沌的魔女,鏡中世界的主宰,對應原初造物主的陰性一面。魔藥配方材料,魔女唯一性,3份末日魔女唯一性。”盧米安本想看一眼魔女途徑的成神儀式是什么,但卻發現相應的文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層厚重的迷霧籠罩,又似乎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給遮蔽了,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看清上面的內容。
盧米安滿心期待地將目光投向魔女途徑成神儀式的內容,可眼前的字跡卻如同被濃霧籠罩般模糊不清。那些文字扭曲、重疊,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刻意涂抹遮蓋,任他怎么努力也無法辨認其中含義。他不禁暗自思索,這究竟是鏡中的羅塞爾大帝留下遺物時就已做了手腳,還是在自己獲得魔女牌的過程中發生了什么變故?
帶著滿心疑惑,盧米安側頭望向神秘女王殿下,眼中滿是詢問之色:“你能看清成神儀式的內容嗎?”貝爾納黛微微皺眉,沉吟片刻后,緩緩搖了搖頭,神情略顯凝重:“這遮蔽相應內容的力量層次很高,至少是序列零。”盧米安與芙蘭卡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與釋然。對于他們而言,成神儀式如今就像遙不可及的星辰,當下還是先考慮不老魔女的晉升更為實際。
“既然我沒有被踢出于夢境,那么明天的行動我也能參與。”神秘女王望向黃濤剛才站立的正后方,壓低嗓音說道,“謝謝。”“不用客氣。”盧米安應了一聲,隨即將那張魔女牌小心地放到了自己的旅者行囊中,仿佛在收藏一件無比珍貴卻又暗藏危險的寶物。
當盧米安等人回到小區時,燦爛的陽光依舊灑在這片土地上,此時甚至還沒到下午時分。弗蘭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神情中帶著幾分戰戰兢兢與好奇,開口問道:“你現在讓露露西吃那朵蘑菇?”與貝爾納黛告別后,盧米安思索幾秒,隨后說道:“對,你先離開,回到德創花園。我怕你的生命被蘑菇帶來的異變終結。”他耐心解釋著,“這并不是說那朵蘑菇能直接危害到你,而是對應的異變很可能很夸張,引來天尊的注視,這對還未完全消化絕望魔藥的你而言是完全無法接受的。”“好吧。”芙蘭卡雖然滿心好奇與不舍,但還是按捺住內心的情緒,通過鏡中世界返回了德創花園。
等芙蘭卡離開后,盧米安才坐到他剛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對著路德維希說道:“你可以吃了。”路德維希早就忍耐許久,此時迫不及待地飛快掏出那張干枯狀的水母朵蘑菇。盧米安見狀,側過腦袋對安東尼說:“注意安撫好他的精神和情緒。”“好。”安東尼眼神一凜,眼睛豎了起來,那抹淡金色光芒中映出路德維希的身影,仿佛在為即將發生的事做好準備。
路德維希咽了咽口水,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恐懼,小心翼翼地將蘑菇塞進了嘴巴里。他開始吧唧吧唧地咀嚼起來,隨后滿足地咕咚一聲將蘑菇吞了下去。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漫長的等待后,路德維希終于張開嘴巴,開始講述吃下蘑菇后發生的變化:“我現在可以制造一種孢子,讓它進入人體,修補神經和血管,融入靈性和靈魂。這有可能讓植物人蘇醒,但是孢子和人體融合以及病人恢復的情況目前未知。”
說著,路德維希向盧米安和安東尼展示自己的身體。他們驚訝地發現,路德維希的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一條血線時而將皮膚撐起,形成詭異的凸起,時而又凹陷下去。他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披了一層奇怪的皮套。突然,他脖子處的皮膚撕開,血肉里長出了一朵血淋淋的褐色蘑菇。路德維希毫不猶豫地伸手將這朵蘑菇拔掉,又塞入口中咀嚼著吃了下去,神奇的是,他脖子上的傷口快速地愈合了。
就這樣,隨著時間推移,路德維希身上漸漸長出一朵朵蘑菇,這些蘑菇品種有時相同,有時不同。而他就像把這些蘑菇當作零食一樣,每長出一朵就拔下來吃掉,整個過程形成了一種奇妙又詭異的平衡。盧米安見狀,悄然舒了口氣,好奇地問道:“吃這些蘑菇能吃飽嗎?”路德維希看了眼盧米安,又伸出自己的手指:“能吸飽嗎?”盧米安和安東尼瞬間明白了答案。
安東尼轉而看向盧米安,語氣中帶著急切:“你現在就帶他去紅月醫院,嘗試醫治安小天。”盧米安沉吟了幾分鐘后才作答:“不急,等明天我們正式行動的時候。”安東尼露出疑惑的神情,想要追問,盧米安卻沉默地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說。安東尼見狀,也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盧米安不說肯定是有不說的理由的,或許其中的緣由暫時還無法言說。
另一面
熟讀之牌·魔女途徑秘史
盧米安指尖觸到卡牌的瞬間,羊皮紙質感的牌面突然泛起幽藍微光。模擬牌化作的漩渦并非直接沖擊精神,而是將他的意識拽入一片鏡像迷霧。當微縮書籍在掌心展開時,扉頁浮現的并非羅塞爾大帝的肖像,而是無數破碎鏡片拼貼成的詭譎圖案——每塊鏡片里都映著不同時期的刺客裝束,從青銅匕首到附魔短刃在陰影中泛著冷光,那些躍動的身影腳下總會拖曳出墨色羽毛的殘影,如同夜梟掠過鐘樓時抖落的宿命。
“信仰之躍不是簡單的縱躍。“卡牌中突然滲出低沉的男音,羅塞爾的幻影撫過書頁,刺客的鷹眼特寫在文字間跳動,“當鞋跟踏碎第三塊鋪路石時,血液里的鷹隼之魂會被喚醒。“盧米安注意到文字旁突然浮現出解剖圖,標注著刺客脊柱末端會形成的羽莖狀突起,“1837年我在因蒂斯貧民窟試過,從七樓墜落時脊椎像被冰錐刺穿,但落地瞬間所有痛感都化作了足尖的彈簧。“幻影突然露出狡黠笑容,書頁自動翻到魔王配方頁,三行血字在空白處蔓延:“用未睜眼的幼鷹浸泡蛇發女妖之淚,在新月夜喂給將死的白化病患者——記住要留三滴眼淚涂在匕首上,那是陰影契約的媒介。“
鏡中世界的劇變來得毫無征兆。當盧米安念出“貝爾納黛“的古弗薩克語真名時,整本書突然變成水銀質地,羅塞爾的男性幻影在液態鏡面中融化,重組出的少女形象竟穿著與神秘女王同款的星月禮裙。“不老魔女的復活術需要活祭。“鏡中少女指尖劃過鏡面,顯現出克里斯蒙娜的破碎影像,“1842年我在貝克蘭德地下室試過,用鏡神碎片拼出的人形必須吞噬活物心臟才能維持形態。“書頁間滲出暗紅色液體,匯聚成蛇發女妖眼眶的示意圖,每圈虹膜都標注著不同魔法陣:“左眼儲存死者記憶,右眼投射生者噩夢,當兩顆眼球在鏡中世界碰撞時,會誕生新的鏡面裂隙。“
災難魔女的篇章突然卷起狂風。盧米安剛看到“暴雪儀式“的標題,書頁就被無形巨力掀開,露出羅塞爾用炭筆狂草的批注:“1851年那場席卷北大陸的黑霜暴是我的失誤!“整頁文字都在劇烈震顫,顯現出被魔法掩蓋的真相——所謂天災儀式,實質是將非凡特性注入地殼斷層:“我在霍納奇斯山脈埋下的三份'風暴之主'特性,現在應該形成了連鎖反應節點。“最驚悚的是書頁邊緣的速寫,描繪著隕石砸穿神國的場景,每個隕石坑都標著不同教會的符號,“末日儀式的關鍵不是選時間,而是選祭品——當你讓神明級別的存在中的任意一位隕落時,原初的裂縫就會打開。”
盧米安指尖觸到卡牌的瞬間,那模擬牌突然化作無形漩渦,瘋狂撕扯著他的精神與靈感。掌心的微縮書籍驟然立體,書頁翻開時浮現出羅塞爾大帝的身影——他身著刺客裝束,胡須刮得干凈,古弗薩克語文字標注著“序列九刺客”。文字間清晰寫著:每位刺客都能短時間改變身體,獲得羽毛般的輕盈以完成“信仰之躍”,兼具鷹的視力與黑暗視覺,擅長格斗、躲避與隱藏,陰影是他們的朋友與保護色,離開陰影時會以靈巧步伐將力量匯聚于目標,施以致命一擊,末尾還綴著“魔王配方……”的省略標記。
當他伸手觸碰卡牌,羅塞爾的形象竟開始扭曲變形,從男性逐漸化為女性,容貌愈發漂亮嫵媚,最終與鏡中的羅塞爾大帝模樣重合。對應的信息隨之顯現:“序列三不老”,每位不老魔女皆青春永駐,擅長復活且詭異難殺,是鏡中世界的寵兒,堪稱真正的蛇發女妖。魔藥主材料需“鏡神之心”一顆、“蛇發女妖的眼睛”一對,輔助材料包括鏡神碎片九枚、五百年以上蛇發女妖血液80毫升、帶鏡后區域的古董鏡子一枚、逆死之水22滴,儀式需找到鏡中自己,以力量奴役、令其迷戀或與之和解——這讓盧米安與弗蘭克瞬間想起克里斯蒙娜提及的“與鏡中自己和解”的說法。
他急忙翻到下頁,“序列二災難魔女”的文字旁,潦草記錄著其能引發暴雪、洪水、海嘯、地震、隕石等天災,提及者會從心底滋生恐懼。魔藥儀式要求以參與者身份制造一場影響大陸的災難并在其中晉升。盧米安未細看配方,只掠過序列名稱,深知時間已讓配方變質為非凡特性。再下頁的“序列一末日”儀式赫然在目:需在紀元尾聲/開端晉升,或在末日前兆/過程中,亦或在自身導致神靈隕落時,三種儀式任選其一。他推測羅塞爾的做法或讓末日提前,而災難頻發的末日確實契合魔女途徑。
翻到最后一頁,“序列0魔女”的描述觸目驚心:作為災難紀元與末日的象征,是至上混沌的魔女、鏡中世界的主宰,對應原初造物主的陰性一面。魔藥配方需“魔女唯一性”三份與“末日魔女唯一性”。當他想看清成神儀式時,相應文字卻模糊不清,似被某種力量遮蔽,只能看到“魔女途徑”的殘片信息在牌面微光中若隱若現。
最后一頁的魔女唯一性圖譜正在自行消解。盧米安看到三團混沌能量在鏡面中糾纏,突然明白那些模糊文字為何無法辨識——當指尖觸到“至上混沌“的字樣時,整本書突然化作萬千飛蛾,每只翅膀都映著鏡中世界的片段:哭泣的天使、燃燒的神座、以及羅塞爾少女形象在末日裂隙前的詭異微笑。“別信日記里寫的。“飛蛾群中傳來混雜著男女聲的呢喃,“成神儀式的真正祭品...是你自己的倒影。“
盧米安的目光落在卡牌最后一頁,原本清晰的文字到了成神儀式部分卻突然模糊成一片氤氳的墨色,那些字符像被水浸透的羊皮紙般暈染開來,連邊緣的魔女唯一性圖譜都泛起細碎的裂紋。他指尖劃過那些模糊的字跡,觸感如同觸碰到結了冰的鏡面,寒意順著指骨蔓延——這遮蔽絕非自然老化,墨色深處隱約有猩紅絲線在蠕動,像是某種活物盤踞在文字間隙。
“是羅塞爾留下遺物時設下的禁制嗎?“他側頭望向陰影中的神秘女王,燭火在貝爾納黛鎏金鑲邊的裙擺上跳躍,映得她眉眼間的星月標記忽明忽暗。女王指尖輕點卡牌邊緣,銀藍色的魔力波紋剛觸及墨色區域就驟然碎裂,化作萬千光點消散在空中:“這是原初層面的遮蔽,至少是序列0的力量。“她語氣平靜,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頸間的星之墜飾,“就像用混沌本身封印了信息。“
弗蘭克聞言倒抽一口冷氣,金屬椅子在石板地上劃出刺耳聲響。盧米安卻突然笑了,指節敲了敲卡牌邊緣:“也好,反正現在想成神跟想摘月亮沒區別。“他將卡牌收入旅者行囊時,注意到皮革內側突然滲出一行細若蚊足的血字——正是剛才模糊的位置,那些文字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在行囊內部重組:“當鏡面倒映出七個太陽時,末日的祭品會自己走進裂隙。“
回到猩紅小鎮的陽光里,弗蘭克的指尖還在因緊張而顫抖。他盯著盧米安從行囊里取出的干枯蘑菇,那東西像朵被詛咒的絨球,表面布滿蛛網般的銀色紋路,每當路德維希的指尖靠近,紋路就會泛起心跳般的紅光。“這真能救安小天?“他的聲音發顫,視線掃過路德維希袖口下若隱若現的褐色菌褶——自從上次吞服絕望魔藥,這位獵人的皮膚就時常浮現類似菌絲的紋路。
盧米安沒直接回答,而是將蘑菇推到路德維希面前。當獵人張開嘴時,眾人清楚地看到他喉間閃過一抹詭異的熒光,那些銀色紋路突然從蘑菇表面剝離,像活物般鉆進他的食道。下一秒,路德維希脖頸處的皮膚突然鼓起,一道血線裂開后涌出簇簇猩紅蘑菇,菌蓋邊緣還掛著未消化的銀色殘片。他面不改色地扯下蘑菇塞進嘴里,咀嚼時發出類似硬殼碎裂的咔嚓聲,而脖子上的傷口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只留下蛛網般的白色疤痕。
“孢子能修補神經,但會和靈魂爭奪身體主導權。“安東尼的瞳孔化作豎瞳,金色魔力在掌心凝成鏡面,清晰映出路德維希體內游走的菌絲,“就像在血管里種毒藤,治好病人可能變成蘑菇人。“他話音未落,路德維希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痰液里混著半朵未消化的蘑菇,菌褶間還纏繞著幾根人類指骨般的白色纖維。
盧米安望著窗外漸漸西斜的日頭,紅月醫院的尖頂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他想起行囊里那張魔女牌,最后一頁的血字此刻正隔著皮革發燙——當他剛才觸碰卡牌時,那些文字突然滲出溫熱的液體,在掌心寫成一行新的提示:“明天正午,第七個太陽會在鏡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