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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詭秘:舊日之夢

第二百三十三章塔羅會2

在寬敞而又略顯昏暗的會客廳里,墻壁上掛著一幅幅神秘的古畫,昏黃的燈光在水晶吊燈的折射下,于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魔術師女士身姿優雅地坐在雕花實木椅上,她身著一襲黑色長裙,裙擺處繡著精致的銀色符文,隨著她的動作隱隱閃爍。戴著黑色絲綢手套的右手輕輕抬起,扶了扶鑲嵌著祖母綠寶石的禮帽,微微額首,那額首的動作舒緩而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等過幾天,”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仿佛裹挾著神秘的力量,“我們一起去幽蘭復仇者號的寶庫,那里可能有不老魔女相關的物品。”她頓了頓,左手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眼神中透露出對未知的探尋與篤定,“如果沒有,我就請阿茲克先生幫忙,再去一次冥界深處,那里必然有不老魔女的非凡特性?!?/p>

盧米安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條腿優雅地搭在另一條腿上,黑色的裙擺如同一朵盛開的暗夜之花,從沙發扶手上自然垂下。她的眼眸深邃如淵,紫色的眼影在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時不時伸手捋一捋耳畔卷曲的發絲。弗蘭卡們圍坐在一旁的長桌周圍,他們的表情各異,有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魔術師話語中的深意;有的則眼神中透露出興奮與期待,對即將到來的冒險充滿向往。

眾人皆沒有異議,等到魔術師女士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會客廳,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長長的走廊盡頭。處于絕望魔女狀態的盧米安,慵懶地向后靠在沙發背上,她身上散發著一種冷冽而又迷人的氣質,黑色紗裙下若隱若現的奇異紋路,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微微仰頭,閉上眼睛,嘴角輕輕上揚,輕聲說道:“現在是曬太陽時間?!?/p>

簡娜站在一旁,她的白色衣服在的會客廳里顯得格外醒目。她沉默了幾秒,眼神微微閃爍,隨后緩緩開口:“我想去看看現實中的羅珊。”

芙蘭卡原本就緊繃的臉上,此刻雙眼驟然一亮,她重重地點頭,激動的臉色有些發紅,聲音洪亮地說道:“好!”其實盧米安原本就有打算去,不過是計劃明天再去。現在簡娜提出,她稍作思考,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贊同了她的提議,仿佛已經預見了即將在羅什發生的奇妙冒險。

暮色如蜜色綢緞緩緩鋪展在魯恩王國根廷市的上空,紅月亮街的煤氣路燈次第亮起,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暖黃光暈。簡娜、芙蘭卡和盧米安坐在街邊咖啡館的露天座位,鑄鐵雕花桌上的拿鐵咖啡早已涼透,玻璃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玫瑰花紋路蜿蜒滑落。

遠處的梧桐樹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踏著夕陽走來。三十歲左右的羅珊將栗色長發高高挽成發髻,珍珠簪子別在發間,隨著步伐輕晃。薄紗圓邊帽垂落的蕾絲面紗半掩眉眼,一襲牛油果綠長裙勾勒出優雅曲線,荷葉邊袖口隨著她的動作翩然翻飛,領口處的蕾絲花邊綴著細小珍珠,在暮色中泛著柔和的光澤。她左手抱著牛皮紙袋,里面裝著剛出爐的白面包,熱氣透過紙袋氤氳出麥香;右手牽著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女童穿著蓬蓬的粉色紗裙,腳上的白色漆皮鞋系著蝴蝶結,像從童話書里走出來的小公主。

“那就是羅珊?“簡娜鏡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縮。她曾在夢境都市見過年輕版的羅珊,此刻眼前的女人褪去了青澀,舉手投足間皆是歲月沉淀的溫婉。弗蘭卡粗糙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咖啡杯,繃帶縫隙里滲出的血珠在杯壁暈開暗紅痕跡——他想起在夢境都市的任務中,正是羅珊用的夢境形象將瀕死的自己從鬼門關拉回。芙蘭卡回憶人和她在夢境都市的點點滴滴。

盧米安保持著女性形態,黑色絲絨手套下的手指微微蜷曲。她凝視著羅珊懷中的紙袋,想起三天前潛入羅珊夢境時,看到的那個蹲在面包店櫥窗前流口水的少女。此刻現實中的羅珊,脖頸處隱約可見褪色的荊棘狀舊傷,那是對抗邪教徒時留下的印記,卻被蕾絲領口溫柔地遮蓋著。

晚風裹挾著街角花店的鈴蘭香氣掠過,羅珊忽然停步,彎腰將女兒抱起。夕陽為母女倆鍍上金邊,小女孩粉色紗裙的褶皺里藏著跳動的光斑,她仰起蘋果似的小臉:“媽媽,什么是英雄啊?“

羅珊用鼻尖蹭了蹭女兒的臉頰,栗色卷發垂落拂過女童鼻尖,逗得她咯咯直笑:“英雄就是...愿意把最后一塊面包分給別人的人。“她說話時,目光不經意掃過咖啡館方向,蕾絲面紗后的眼神清澈如溪,卻讓盧米安瞬間屏住呼吸——那雙眼睛和夢境里捧著白面包傻笑的少女,有著一模一樣的光芒。

“為什么要分給別人呀?“小女孩晃著兩條小腿,發梢的粉色絲帶在風中翻飛。羅珊正要回答,街角突然傳來孩童的哭聲。她幾乎本能地轉身望去,懷里的女兒已經指著不遠處喊道:“媽媽!那個小弟弟摔倒了!“

盧米安看著羅珊抱著女兒快步走向哭泣的孩子,裙擺上的珍珠在暮色中明明滅滅。當她蹲下身為陌生孩童擦拭傷口時,晚風掀起她的薄紗帽,露出后頸新添的一道淺疤——那是上周遭遇意外時留下的,卻在她溫柔安慰孩子的笑容里,顯得微不足道。

咖啡館露臺上,三位魔女的影子被夕陽拉長,與遠處羅珊母女的身影交織成一幅流動的畫。芙蘭卡喉結滾動,將已經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玻璃杯重重磕在桌面:“真難想象,這么溫柔的人...不過還好,只是夢境形象。現實世界的她依舊過著屬于自己的幸福生活,不過英雄啊!”她沒說完的話被晚風卷走,消散在紅月亮街此起彼伏的煤氣燈輝光里。

另一面

在水晶吊燈柔和的光暈下,魔術師女士戴著黑色絲綢手套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鍍金扶手,眼角的星芒紋在燭光中若隱若現。她微微頷首,黑色天鵝絨斗篷下露出一截鑲嵌著秘銀符文的銀質腰鏈,“過幾日,我們潛入幽蘭復仇者號的寶庫。那艘幽靈船的窖藏里,或許藏著不老魔女遺留的封印物。“她頓了頓,指尖劃過虛空中某個神秘符號,“若無功而返,我會請阿茲克先生再開一次冥界通道——遺忘深淵的第七層,沉睡著所有魔女的秘密?!?/p>

盧米安倚在雕花真皮沙發上,蒼白的手指無意識地卷著發梢,黑色蕾絲袖口滑落時,露出腕間暗紅色的荊棘狀咒印。弗蘭卡等人圍坐在長桌旁,簡娜的機械義眼發出細微的嗡鳴,她面前攤開的皮質筆記本上,用銀墨水畫著復雜的星象圖。

“我沒有異議?!氨R米安忽然輕笑出聲,染著紫色甲油的指甲輕敲扶手,黑色紗裙下若隱若現的鱗片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當魔術師的身影消失在旋轉樓梯盡頭,整間會客廳陷入短暫的死寂。

靠在絲絨沙發上的盧米安突然舒展身體,絕望魔女狀態下的她脖頸浮現出蛛網狀的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在蒼白皮膚下游走?!艾F在,是屬于陽光的時間了。“她慵懶地扯開領口的蕾絲,露出鎖骨處跳動的幽藍火焰狀咒印。

簡娜的機械義眼閃過猩紅光芒,她合上筆記本時,金屬搭扣發出清脆的咔嗒聲:“我想去現實中的羅什街區看看,那些被遺忘的魔女工坊說不定還藏著...“話音未落,弗蘭卡已經重重拍桌,震得水晶杯里的紅酒泛起漣漪:“算我一個!“這位渾身纏繞繃帶的壯漢咧嘴一笑,繃帶縫隙間露出的牙齒泛著金屬冷光。

盧米安撐起臉頰,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她原本就計劃著要去那個充滿瘴氣的舊城區,只是沒想到簡娜會提前提出。指尖劃過虛空,一道暗紫色的傳送門在墻角緩緩成型:“既然如此,那就提前滿足你們的好奇心——不過要小心,那里的陰影里,可不止老鼠在爬行?!?/p>

暗紫色的傳送門如同一汪翻涌的墨潭,在墻角詭異地旋轉著。盧米安指尖輕點,一道幽藍符文從虛空浮現,嵌入傳送門邊緣,將其徹底穩固。簡娜將皮質筆記本塞進腰間的機械挎包,金屬義眼閃爍著警惕的紅光,弗蘭卡則從繃帶縫隙中抽出兩把鋸齒狀的短刃,金屬冷光在昏暗中格外刺眼。

踏入傳送門的瞬間,潮濕發霉的氣味撲面而來。羅什街區的天空被濃稠的灰霧籠罩,偶爾有暗紅色的閃電在云層中游走。街道兩旁是搖搖欲墜的哥特式建筑,墻面上布滿青苔與藤蔓,破碎的彩色玻璃折射出詭異的光斑。弗蘭卡的短刃擦過地面,迸濺的火星照亮了腳下蠕動的黑色黏液,那東西正緩慢吞噬著不知何時掉落的骨頭。

“小心,這些是腐心藤的分泌物?!北R米安用裙擺輕輕掃過地面,那些黏液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陣陣白煙,“它們會腐蝕一切生機?!彼穆曇艋熘h處傳來的嗚咽,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蕩。

轉過一個街角,簡娜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她的機械義眼投射出全息影像,畫面中,二十米外的巷口聚集著七八個身形扭曲的怪物。它們的皮膚呈現出半透明狀,能清晰看見內部跳動的黑色心臟,四肢如同蜘蛛般細長,末端長著鋒利的骨刺。

“是影噬者。”盧米安低聲道,“它們本該在冥界第二層活動。”她手腕翻轉,荊棘咒印泛起血光,一柄由黑暗凝聚的鐮刀出現在掌心。弗蘭卡低吼一聲,繃帶無風自動,鋸齒短刃上纏繞起黑色火焰,簡娜則從挎包中取出一個刻滿符文的金屬圓盤,輕輕一拋,圓盤懸浮在空中急速旋轉,發出高頻震動。

戰斗在電光火石間爆發。影噬者們發出尖銳的嘶鳴,如離弦之箭般撲來。盧米安的鐮刀劃過虛空,留下一道燃燒著的暗紫色軌跡,直接將最先撲來的影噬者劈成兩半;弗蘭卡的短刃舞動如風車,每一次揮砍都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脆響;簡娜的金屬圓盤則不斷切割著怪物的肢體,被斬斷的部位落地后迅速化作一灘黑水。

然而,隨著戰斗持續,更多影噬者從建筑陰影中涌出。盧米安的額頭沁出冷汗,她能感覺到體內魔力的消耗。突然,一只影噬者趁她不備,骨刺直刺心臟。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色鎖鏈破空而來,纏住影噬者的脖頸猛地拽開。

“魔術師女士?”盧米安驚訝地抬頭,只見魔術師不知何時出現在街道上方的鐘樓頂端,黑色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她手中的秘銀鎖鏈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每一次揮動都能精準地束縛住影噬者。

“看來你們遇到了點小麻煩?!蹦g師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指尖劃過虛空,十二道銀色符文懸浮在她周身,“讓我來給你們展示下,真正的魔力運用?!彪S著她的手勢變換,符文組合成一個巨大的星圖,將所有影噬者籠罩其中。那些怪物在星圖中痛苦掙扎,皮膚開始出現裂痕,內部的黑色心臟也逐漸停止跳動。

戰斗結束后,街道上只剩下一堆冒著黑煙的殘骸。魔術師優雅地從鐘樓躍下,銀質腰鏈上的符文微微發亮:“這些影噬者的出現絕非偶然,有人在刻意引導它們?!彼聪虮R米安,“你之前進入過羅什街區的夢境,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盧米安皺眉回憶,腦海中浮現出夢境里那個不斷重復的畫面:一座被藤蔓纏繞的廢棄教堂,尖頂的十字架上倒掛著一具散發微光的尸體?!霸趬艟持?,我總能看到一座教堂,那里的氣息...很不對勁?!?/p>

魔術師的瞳孔微微收縮:“圣痕教堂?那座教堂早在三十年前就因‘血色之夜’事件被封印,據說當時有位高階魔女在那里進行禁忌實驗,導致整座教堂連同三百多名信徒一夜消失。”她頓了頓,“看來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很明確了。”

眾人朝著教堂方向前進,隨著距離接近,空氣中的壓抑感愈發強烈。當圣痕教堂的輪廓終于出現在視線中時,簡娜的機械義眼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整座教堂被一層暗紅色的結界籠罩,墻壁上流淌著如同鮮血般的液體,教堂大門緊閉,門上雕刻的天使面容扭曲,仿佛在發出無聲的吶喊。

“這是...”盧米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能感覺到教堂內傳來的強大魔力波動,那是一種混雜著絕望與瘋狂的氣息。魔術師取出一個鑲嵌著藍寶石的懷表,表盤上的指針瘋狂旋轉:“結界正在吸收周圍的生命力維持運轉,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核心破除它。”

弗蘭卡突然指著教堂后方喊道:“那里!有個入口!”眾人繞到教堂側面,發現一扇半掩的地窖鐵門,門縫中滲出黑色霧氣。盧米安深吸一口氣,率先踏入地窖。昏暗的燈光下,通道兩側排列著密密麻麻的玻璃容器,里面浸泡著各種扭曲的生物,有些甚至還在蠕動。

“這些都是失敗的實驗體?!焙喣茸屑氂^察著容器上的標簽,“根據記錄,他們試圖將魔女的力量與人類融合,但大多數實驗都以悲劇告終。”她的聲音突然頓住,“等等,這個標簽...羅什街區的失蹤人口名單上,有很多名字都出現在這里。”

就在這時,地窖深處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一個身著殘破白色長袍的身影緩緩走出,她的面容模糊不清,身體周圍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黑色鱗片。“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她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你們以為能找到不老魔女的秘密?太天真了...”

盧米安握緊手中的鐮刀,荊棘咒印在皮膚下瘋狂跳動:“你是誰?和不老魔女有什么關系?”

“我?我是所有實驗的見證者,也是未來的掌控者。”黑袍人抬手一揮,所有玻璃容器突然炸裂,里面的怪物朝著眾人撲來,“而你們,將成為我新實驗的材料!”

一場更為激烈的戰斗即將展開,而圣痕教堂深處,還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作家莫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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