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風懶懶的,吹到身上有一股熱辣的滾燙。林深總在在最熱的天氣出門運動,他想在大汗淋漓的時候用一個涼水澡沖走一個夏天的熱浪。
宋瑾溪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是個夏天,她陪林深剛打完籃球,兩個人一起坐在籃球架下乘涼。
宋瑾溪坐在地上,雙手立起,遮住額頭,一臉埋怨地看著林深:“就不能晚點再出來嗎,熱炸了喂。”
林深擰開一瓶雪碧,遞給她:“有區別嗎?還不是都一樣熱。”
“當然有區別了,晚上沒有太陽啊。”宋瑾溪喝了一口雪碧,開始訴說她的理由。
林深怎么會不知道晚上會涼快一些,只是他有私心。
晚上出來打夜場球的時候,僅是林深打球的功夫,就會有三兩個男生跑來問宋瑾溪要微信,有的還會借機聊上幾句。
林深看著實屬厭煩,一來二去,他也沒有心思打球了,整場都在盯緊她。
于是,他自作主張改了時間,這下是沒人打擾了,宋瑾溪卻暗戳戳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喏,聽聽。”林深遞過來一只耳機,宋瑾溪自然地接過耳機,戴在自己的右耳上。
陳光榮的聲音緩緩響起:
“I'mwaitingforyou
Whatyougonnado
Whenithitsuyouandme
IholdbackmyshinewhenIrealize
I'mgettingmytanninginyoursunray
Andweseethroughthemirror”
林深側臉看著她,夕陽照在她白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汗水打濕了她額間的碎發,微風襲來,鬢角散落的長發隨風而起,輕輕地打開了少年的心事。
喜歡她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也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回去的路上,宋瑾溪一個人走著路邊高起的路沿石,歪歪扭扭。
林深背著自己的球袋,跟在后面,單手悄悄放到女孩背后,隔著一段的距離,遠遠的護著他。
林深早就習慣了,習慣她經常走一些崎嶇狹窄的路;習慣她經常冒出的稀奇古怪的想法;習慣她對自己大呼小叫、大驚小怪。
對于宋瑾溪的一切,他都照單全收,因為他喜歡的樣子她都有。
“哎,奶奶今晚做什么好吃的。”宋瑾溪站在路沿石上,忽的轉身,轉頭問向林深。
林深垂下手,單手放在口袋里:“大小姐,您想吃什么呢?”
“我想吃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宋瑾溪一邊調皮的開口,一邊倒著在路沿石上慢慢后退。
“您饒了她老人家吧,都七十多歲了,可學不會報菜名。”林深看著眼前這個眉飛色舞的女孩,滿眼寵溺。
女孩還在自顧自地說,自顧自地走,全然沒注意后面的路沿石有些許凸起。
遠遠地林深就發現了,就在快要走到的時候,攔腰將她豎抱起,輕輕放在馬路上,平穩落地。
宋瑾溪習慣了凡事都有林深兜底,所以更能無所畏懼橫沖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