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叫醒宋瑾溪的不是鬧鐘,而是媽媽鑿門似的叫醒服務(wù)。
宋瑾溪從床上緩慢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頭看了一眼手機(jī),慢騰騰穿上衣服,下個樓。
“早上好啊,趙叔?!彼舞呴_口邊將散亂頭發(fā)隨意挽起,從媽媽那她已經(jīng)知道了阿爾弗雷德的名字。
趙立沖她笑笑,示意她去偏廳吃早飯。
宋瑾溪開到偏廳,不禁上下打量,有錢人家給傭人們吃飯的地方都比她家客廳大許多,真是奢侈。
宋瑾溪喝了一口牛仔,一手拿著面包,一手拿著手機(jī),打開了綠泡泡。她點(diǎn)開那個置頂聊天,備注欄上面簡短寫著兩個字:林深,她纖細(xì)的手指飛快在對話框里打著字。
沈宴斜斜椅在門口,看著她滿嘴奶漬的樣子瞬間來了興趣,他慢慢走到她身前,緩緩俯下身,聲音又低又輕:“早上好?!?/p>
宋瑾溪像一只受驚的貓咪,從座位上一下躺起,手機(jī)摔出桌子老遠(yuǎn),撫了撫受驚的小心臟,一臉沒好氣地說:“你是鬼嗎,走路沒聲嗎?”
沈宴也不氣,一把抄起她扔在桌子上的手機(jī),高高舉過頭頂,眼睛盯著屏幕:“看什么呢,這么認(rèn)真?”
“要你管,還我手機(jī)!”宋瑾溪迅速起身,貼在沈宴身前,伸手要去拿回自己手機(jī),奈何身高懸殊過大,而沈宴又左右手交替換著手機(jī),讓宋瑾溪十分狼狽。
“你~考~完~試~了~嗎?”沈宴開始念起微信對話框的內(nèi)容。
宋瑾溪又氣又羞,她試圖抓著沈宴的衣袖搶回手機(jī):“無聊,還給我!”
“林深,你男朋友?”沈宴低頭看著這個即將發(fā)怒的小貓,手依舊高高舉起,“你不是三好學(xué)生嘛,還談戀愛?”
“要你管啊,看來昨天那一腳還是太輕了?!彼舞劭磽尰?zé)o望,抬起腳,想故技重施。
沈宴一閃身,躲開了宋瑾溪伸出的腿,宋瑾溪踢空后重心不穩(wěn),腳下一滑,順勢向后倒去。
沈宴眼疾手快,長腿往前一邁,一把摟住即將后腦勺著地的她,沈宴的眼睛從手機(jī)上移開,深邃的眼睛盯著她:“故意的吧,兩次往我懷里撞?”
宋瑾溪雙手失去了平衡,緊緊抓住沈宴胸前的衣服,被沈宴這么一抱瞬間羞紅了臉,她氣急敗壞地錘了一下沈宴:“別自戀了,撒手!”
沈宴像是故意要整她,真就撤回了摟在她腰上的手,雙手高高舉起,低頭看好戲。
宋瑾溪還沒扶穩(wěn)站好,腰間沒有了支撐,緊握衣襟的雙手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兩只手隨即松開,緊緊摟住沈宴的脖子。
幾乎是同時(shí),宋瑾溪聞到沈宴身上有一股淡淡香味,淡淡的茶香中夾雜著些許的雪松的味道,木質(zhì)香里裹著焚香的氣味,充滿冷感卻并不凜冽。
宋瑾溪忍不住湊上聞了聞,整個人沉浸在他清冽的雪松香氣中?!奥剦蛄藳]?”沈宴伏在她耳邊,像對著她的耳朵吹氣一樣,輕輕吐出。
宋瑾溪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狼狽,羞紅的臉,一把搶過手機(jī),噔噔噔一路小跑離開了偏廳。
沈宴雙手抱臂,滿臉笑意看她狼狽逃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宋瑾溪一路小跑上了樓梯,推門進(jìn)了房間,隨即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門,整個人背靠在門板上,舒了一口氣,為自己剛才丟人的情景懊惱不已。
宋瑾溪一屁股坐在床上,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林深回信息,綠泡泡里多了一條未讀: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yàn)證請求,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她點(diǎn)開那人頭像:夕陽散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海鷗銀色的翅膀與藍(lán)色的天空融為一體,陽光打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臉,照出一圈光影明滅的彩色圓圈;黑色衛(wèi)衣隨意扣在橘黃色短發(fā)上,少年微微低頭,俊美的臉在藍(lán)調(diào)的背景下略顯憂郁。
玩鬧的功夫,沈宴已經(jīng)將宋瑾溪的好友添加成功,宋瑾溪點(diǎn)開對話框想將他刪掉,轉(zhuǎn)念一想,畢竟媽媽在沈宴家工作,自己又與他同住一個屋檐下,就果斷按了退出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