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天追啊追,喊啊喊,前頭黑毛消失方向始終不見動靜,李天天急的呀不由加快腳步。
跑著跑著,忽的李天天察覺到不對,剛才在鎮子里被人盯住的感覺又來,她霍的回頭去看,結果一陣急速破空聲夾雜著陰影兜頭罩下。
“啊!”
李天天根本來不及看清是什么,甚至彈幕里急切發出讓她快跑的警告她都無暇顧及,天天只覺腦袋劇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屏幕前的觀眾心如擂鼓,緊緊抱住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鏡頭里出現個胡子拉碴,長相兇狠的棕發壯漢,手里提著的閃著寒光的鐵鏟,對著地上暈死過去的李天天猙獰的笑,這鐵鏟顯見是剛才襲擊李天天的兇器。
棕發壯漢咧嘴滿意的笑著,抬腳踹了踹人,確認李天天沒有反應后,一手鐵鏟,一手抓起李天天的右腳腕,嘴里愉悅的哼起口哨,輕松的倒拖著昏迷的李天天往小鎮的方向而去。
寂靜的四野里,一時間只剩詭異的口哨聲,以及重物被拖拽的沉悶動靜,風將其帶遠。
上了荒蕪泊油路,走過破敗加油站,進了鎮子,走過前頭李天天來時的路,快要出鎮子的時候,這人拖著李天天一個拐彎,又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了一個間看著像是廢棄維修廠的地方,棕發男人松開李天天的腿,打開面前看著破敗其實結實的鐵門,反身再將李天天拖拽入內,鐵門哐當一聲再度合攏。
李天天被拖著進入個唯有一扇窗戶的密閉屋子,屋子不小,里頭卻壓抑憋悶,墻壁發黃濺落著許多暗黑色的斑斑點點,上頭還掛著許許多多讓人不寒而栗的鐵器,有鉤子,有錘子,更不要說各種型號的刀子。
然而這些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隨著鏡頭進入夜視模式,畫面逐漸清晰,棕發男人又將室內唯一一盞燈打開,剛才還看不清的那從房頂垂落下來的一條條東西,也顯露了他們的真實面目。
啊!是人!
好多好多!
主播醒醒,你快醒醒啊!再不醒你就要噶啦!
殺人狂,食人魔啊,主播你快醒醒!
呵,大家入戲還挺深的,不得不說主播劇本寫的不錯,道具做的也真,廢了不少錢吧,能回本么。
這是我們能看的東西嗎?已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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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發瘋了,李天天卻恍然未覺,她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夢里雜亂無章,一會是拆快遞,一會是奔命,正疲于應對,耳邊突的傳來一陣富有節奏的刷刷聲,夾雜在刷刷聲里的,還有陣陣愉悅的口哨聲,輕快,明亮,卻異常詭異,看著屏幕前的觀眾不少都在瑟瑟發抖。
李天天眼皮下的眼珠急劇轉動起來,她緩緩睜眼,暈眩立刻襲來,下意識閉目的時候,她還是看到了頭頂天花板上垂下一條一條暗影,鼻尖縈繞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腥味與悶氣,此刻的李天天也無暇顧及,心中涌起的急劇不安、頭痛、暈眩,讓她不得不努力調節適應。
緩了好半晌,待到暈眩稍稍減退,李天天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目,視線聚焦,緊跟著瞳孔放大,心臟狂跳,驚嚇的叫出聲來。
暈黃的燈光下,李天天看清了天花板上垂下的東西,那一條條竟是人身體的各個部位,嘔!
如此血腥一幕太撼人心,強烈的恐懼刺激的李天天瘋狂掙扎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呈大字形,手腳都被糟污到發黑的皮帶,死死固定在一個泛著血腥氣息的巨大案板上,而在她身畔約莫三四米遠的地方,正側坐著個穿的像是流浪漢,身前還套著個臟污不見本色牛皮圍裙的棕發男人。
對方明明聽到她掙扎的動靜,卻出奇的平靜,頭都沒抬,依舊淡定的吹著口哨,一下下用磨刀石蹭著手中巨大的,閃著寒光的鐵鋸子,富有別樣韻律,在這樣的場景下卻莫名讓人毛骨悚然,也讓李天天的掙扎越發劇烈。
彈幕里打賞掉落叮叮當當,猶如下雨,可再多的餅干礦泉水還有刀片,此刻都無法救助她的性命。
曾經看電視電影小說,萬分嫌棄里頭的主角誤事的李天天,只覺眼下的自己蠢斃了!
可生死面前,李天天不愿放棄,扭動身體瘋狂的掙扎,甚至試圖把剩下整個案板帶倒砸爛好逃命,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極力掙扎中的李天天眼睜睜看著對方磨完鋸子,放下磨刀石,親手試了試鋸子的鋒利后,棕發男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起身提起鋸子就朝著李天天走了過來。
對方走來的步伐步步踏在她心臟緊繃的鼓點上,咚咚,咚咚,李天天驚恐到了極致,“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屏幕前的觀眾也意識到了不對。
我靠,不會來真的吧,報警,報警啊!
這么血腥,不符合咱媽的審核標準吧,網管呢,死了嗎,怎么還不封了這直播
主播難道是在境外?
一時間,巨大的數據流把各個平臺的后臺擠爆,網管技術員們忙的不可開交,本就不多的頭發在他們的抓耳撓腮中急劇掉落。
然后他們驚恐的發現,即便是他們的技術主管大拿都來了,對著如病毒般頑固的直播也毫無辦法,對方就是那么有恃無恐的,用世間最血腥的畫面內容,毫無打碼的強勢霸占著各大平臺的首頁顯眼包位置,無論他們用盡何種手段,哪怕是關閉總服務器,網站都癱瘓了,所有的頁面都跟著停擺,唯有它還巍然不動,繼續吸引著越來越多的觀眾進入其中,擠爆服務器。
與此同時,全國各地110被打爆了,各地方被驚動,咱媽連夜出臺應急政策,各方聯動,權威專家正被陸續征召匯聚……
而直播里的李天天還在掙扎逃命。
哪怕恐懼到了極致,哪怕不會鳥語,李天天也不想放棄,人不能動,她嘴還能說。
“大哥,這位大哥,你放過我吧,你都有這么存糧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對方肆意的笑。
“嗚嗚嗚,大哥,我很瘦,渾身沒有二兩肉,殺了也不經吃,我還很臭,前頭被怪物花吞過,身上都被污染了,一點也不好吃,說不定還帶病毒。”
對方依舊笑。
“大哥,我會做飯,我會洗衣,我給您當牛做馬,絕對比殺了有用,你繞我一條狗命啊!”
對方已至跟前,如戀人般的輕輕放下手里的鋸子,笑著伸手要來解她身上的衣裳,省服隨即被解開,露出里頭的保暖內衣,對方的手在她的身上比劃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