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爺還是沒找到,縣太爺張榜懸賞百兩尋找他兒子的下落。
重金之下已經有許多不怕死的人進山尋人,進入深山大概也是時間問題了。
楊青玄這幾趟出去,總能碰上好幾波人,都是附近的村民,一頂一的打獵好手,有幾個還當過他師傅教過他,要不是他警惕,稍有不慎就被碰個正著。
但這樣下去可不行,現在躲避的洞穴遲早會被發現的。
楊青玄沒再過多停留,趕回洞穴后便與林楠笙一起將父母墓牌仔細藏好,收拾好行李,沒法帶走的東西就地埋起來將洞穴恢復成沒人來過的樣子。
兩人商量的去投軍。楊青玄之前從前面結識的鏢隊內打聽到一件事。
朝中榮小王爺成年在即,按慣例軍中要為他挑一支貼身近衛。
兩人若能被挑選上,也許能將自家的冤屈上報王爺,求其做主,嚴懲縣令。
……
“楊家村”一塊界碑被斜斜的插在地上,一手狂放不羈的行草,將村口的地界劃分開來。
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村里村外路邊小草的顏色稍顯不同。
一個藍色粗布長衫的少年一步步小心的跨過這條界限站到了村外,站定后感受一下,似乎沒什么感覺,又往前走了兩步,還是沒什么感覺,隨后又向前跑了兩步。
另一個青年安靜的等在一旁看著少年一遍遍地試探,似乎真的沒出什么事,漸漸放下心。
“真的不疼了”林楠笙看向楊青玄,有點高興,他終于可以出去了。
“那就好,上路吧”楊青玄背著包裹走到前面,林楠笙原地蹦跶幾下便追上去。
……
午后的太陽發散著閃亮的光暈,晃的人頭腦發蒙。
楊青玄和林楠笙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炙熱的陽光砸在身上,像是把空氣都烤干了,悶的人透不過氣。
楊青玄懷里揣著一個羊皮水袋,但水袋從剛開始鼓鼓囊囊到現在…卷一卷就能塞進懷里的樣子,誰也沒有主動的要求喝上一口。
兩人不是沒想著找找水源,可是這一路上連個泥塘都找不到。
腳步都有些懸浮,兩人被曬的滿臉通紅,被熱度逼出的汗水還沒擦便又曬干了。
“這天也太熱了,阿楠咱找個地方歇歇在走吧”楊青玄舔了舔干裂的嘴角看了眼林楠笙有點擔心,他的傷才好,長時間的趕路不知道受不受的住。
“玄哥,會不會趕不上軍營報到”林楠笙問道
“應當不會,報名是十五那日才結束,今兒才初八,以咱倆的腳程,十三那日就能到”
楊青玄數著日子,計算路程。隨后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楊青玄煩躁的抱怨
“這才五月,怎會這樣熱,倒像是又生了個太陽似的。”
楊青玄四處張望著尋找可遮蔽的地方,好歇歇腳。
“是啊,這天越來越奇怪了,白日熱的不行,到了晚上就好似冬日一樣冰冷。”林楠也看了眼天上的太陽。
更讓人奇怪的是這一路上居然連只鳥都沒看見。
“走,前面有顆樹,在樹下坐坐,再走”楊青玄看到遠處的一顆不大不小的樹后,拉過林楠笙,便快步走過去。
兩人站立在樹下,樹蔭透著絲絲陰涼讓兩人都感到透了口氣。
剛想坐下的瞬間,林楠笙身子僵硬起來,他感覺到有人在看他。
林楠笙倏的轉頭看去,周邊什么也沒有,已經坐下的楊青玄驚異看了看他,又轉頭看向他看的地方,站起身抽出懷里藏的匕首靠近他問“怎么了”
“有人在看我”林楠笙轉身看著身后
“哪兒”楊青玄滿身戒備,半包圍式將匕首橫在兩人面前。
“那兒”林楠指了指面前空蕩蕩的地方,有一道視線停在他身上。
并沒感到什么惡意,似乎只是好奇就多看一會的樣子,周圍一片寂靜,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兩人警惕的盯了許久,始終沒什么事發生。
好似感覺到二人的警惕,視線轉了轉,就消失了,林楠笙呼出一口氣“沒有了”
“要不接著趕路吧,這一路太邪門了。”楊青玄收起匕首,感覺到村里村外的參差,心里不由的感嘆怪不得阿姐不讓楠笙出村呢。還好自己也就在周圍村落賣點雜貨。
“好,走吧,早點到也好”視線消失林楠笙有點放心了,還是不要休息了。
兩人吃了些干糧后,拿出水袋一人含一小口在嘴里,久久不敢咽下,急匆匆的趕路。
一陣微風在兩人上路后卷著樹上的一片青葉落下,飄飄然的落在兩人剛剛所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