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通過商議,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慶幸的是,漢朝人比較親和或者也可能是這個測試的人物設定和善,到了晚上七點,巾帽送了一趟晚飯,雖比不上現代生活的山珍海味,但也是珍貴的粗米雜糧。
借著巾帽前來送飯,我拽著曉桐詢問,“巾帽大哥,請問這有茅房?廁所?如廁的地方嗎?我們倆這……實在憋不住了。”
我不知應該如何準確地稱呼這種像隨從的侍衛,索性拿了個最典型的特征來喊,慶幸巾帽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反而引的坐在那啃玉米饅頭的三人低聲嘲笑。
我回頭剮了他們一眼,隨即又眼淚汪汪地看著巾帽大哥,大哥似乎沒有想到還有這個問題,遲鈍了幾秒也點了點頭,敞開門示意可以出去。
正以為大哥怎么這么放心,都不用向上級通報時,才發現他把門鎖著后吩咐其他人看好房門,隨后一直跟在我和曉桐身后,恐怕覺得兩個女子對他一個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吧。
廁所的建造正如我們所想,廁所在西漢時期常建在房子的側屋,而此地建在沙地中又是個客棧,天然的地方不可能專門建一所封閉式的屋子來供如廁。
在歷史書上常見到四周圍著低矮的墻,在墻內的一角落里搭建一個屏障,古人進入屏障中來如廁的照片。
在我們眼前的廁所構建也如此,四周搭建的矮墻默約1米左右高,2米高的屏障建在遠離客棧東面,那位巾帽大哥恰巧站在矮墻的或缺口,也就是靠近屏障的正西面,很容易看清進出屏障的人,但看不見里面具體的情形。
我與曉桐對視了一眼,也默不作聲,不急似的走進廁所。
隨后曉桐先行出門,借著我上廁所時間長的話題來遮住巾帽投向屏障的視線,我趁著曉桐一米七五的身高優勢遮住比她矮的巾帽的間隙,彎身向屏障后面的矮墻翻了過去。
按大家的商議,在天黑之前我們要拿到背包,畢竟在沙地中前行,物資必須得有,五人的行囊太大,正當韋一恒出餿主意打算全員行動時,高曦面無表情地說,“你當這是過家家呢。”
于是眾人決定找個借口送兩人出去,再一一打掩護。
我翻過了矮墻,直往客棧后面公主停著的一隊馬車奔去,在進客棧前我就有觀察,大家的行囊都未被帶進客棧,也幸好巾帽們不認為這些是個好東西,所以正隨意地被仍在裝物資的木板車上。
仔細觀察著周圍情況,發現只有兩個小廝在喂馬和整理東西,一個在自己的西北方向,一個在東北方向。正好借著碩大的物資,彎腰一點點將背包往他們倆的視線死角移。五個人的背包目標太大,所以只好將必要的東西裝在一起再拿走。
這會兒就體現了背包容量的好處,我拿著袁向文的背包裝著幾人的厚衣服,再在前胸掛個自己的背包裝滿了物資。
為了讓人不生疑,我還貼心地把其他三人的背包輕輕地挪回了原地。
正當松了一口氣,打算原路返回到廁所的時候,或許是女性的第六感,又或許是危機感讓我汗毛豎起。
忽然覺得頭頂有人在一直注視著自己,溫元不敢朝上面望,她想,既然上面的人看到了,但是并沒有叫喚,這說明至少不是敵,如果此刻自己走了,或許上面的人會當作無事發生。
但如果真往上看到了是誰,說不定他會為了自保而立即叫喚,引來巾帽們的火力。
我不敢賭,正當自己想當作沒發現一樣彎腰溜走時,上面的人突然說話了:“你是誰?”
聲音乍聽是猶如溪水過隙,讓人覺得指定是個美人,但在此刻要死不死的狀態下,溫元心里有一萬句的臟話破口而出,而現實里動都不敢動。我緩慢抬頭往上看,正看見一位穿著華麗的女子倚靠在木窗旁,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
第一感受就是,自己憑音色識美人的能力還挺強。
進入沙地,一直以為自己的眼中只會有黃色和灰色時,但這位女子一出現,好似真正的漢朝文化迎面而來,烏而亮的秀發被盤帶起來,頭上被冠著金色而又繁雜沉重的發簪,大紅色作里外衣,妝容都用亮色點綴,一看讓人覺得喜慶。
溫元猜測這位應該就是送去和親的公主,盡管妝容艷麗,但她眉宇之間已帶著些許的倦態。
“我是未來之人。”我裝作嚴肅的樣子回應著。
還未等公主繼續說話,后面的那兩位小廝已經聽見聲響出現在了我身旁,他們很恭敬地朝公主拜了拜,隨后就壓著自己往樓上走。
我有些束手無措,不敢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動作,只因自己不太了解這到底是哪位公主,不知道是否有什么禁忌。
我想如果是更懂歷史文學的曉桐來,或許會有回去的希望。自己現在只能祈禱這位公主的人設能親和一點,高抬貴手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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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此刻看廁所的巾帽忽然回味過來,覺得另一位女子如廁的時間有點詭異的長了些,再瞥曉桐一臉擔憂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可能被騙了。
立刻壓著曉桐往客棧去,但視線并未離開屏障,呼喊了聲同伴,叫來客棧女伙計,去屏障里一看,果然里面沒人。
曉桐此時雖驚慌但也表現鎮定,一邊希望溫元不要在這時候回來,一邊又擔心溫元是否已經遇到危險。
巾帽架刀逼問曉桐另一個人去了哪里,曉桐低頭只說自己不知道,巾帽思索了一番,便讓人把曉桐壓回了原來的房間。
“怎么樣,溫元呢?”一進門,巾帽立刻落了外面的房鎖,轉頭去將另一女子逃了的事情告知領頭,袁向文見曉桐一人回來,趕忙走上前去問溫元的下落。
“我不清楚,我一直呆在那巾帽的身邊,溫元從離開后就沒有再回來,還是那個巾帽覺得時間長了才去查看的。”
“不會已經被抓走了吧。”韋一恒拍桌子叫道。